學識淵博的盜墓賊

學識淵博的盜墓賊

雖然很失禮很傷人心,李凡憂想了好久還是問了,「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買醉自甘墮落值得嗎?」

自甘墮落!自甘墮落!洛夏將毛巾砸在地上,笑了,笑聲又不屑又悲哀,指著李凡憂的鼻子罵道:「自甘墮落?你覺得你和□□說這種話合適嗎,合適嗎!」

洛夏想起悲傷的往事頓時失去了笑聲,哭喪著臉,「李公子是不是話本看多了,還以為我是一個只賣藝不賣身一心只等真情人的青樓女子!我自幼被賣進青樓,從江南輾轉到長安,怎麼可能只賣藝不賣身呢!是啊,我怎麼可能還乾淨呢!」

洛夏恍然大悟,「是啊,我不幹凈了卻還在肖想他,這簡直就是對他的恥辱!呵呵,是啊,他堂堂聽風樓樓主怎麼會喜歡一個□□,怎麼可能會娶一個□□為妻!」

想通后的洛夏徹底死心了,看着她心痛李凡憂亦心如刀割,對白若沉既羨慕又怨恨,怨恨白若沉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害她傷心難過!

「是我口不擇言了,洛夏姑娘,對不起!」

洛夏含淚搖頭,「是你提點了我,是你提點了我啊,讓我知道做人應該有自知之明!我這輩子是配不上他了,他那麼好應該配一個出身清白的好姑娘,而不是我這種滿身污穢的女人!」

「不是,洛夏姑娘是最乾淨的,請洛夏不要在意世俗的看法!」

不管李凡憂怎麼安慰洛夏還是那麼難過,「人本就是活在世俗里怎麼能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呢!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

洛夏的聲音近似哀求,李凡憂只好出去了。

洛夏宿醉之後的第二天吹了一夜涼風,染上了風寒,高燒一直無法退去,夢裏一直喊著白若沉的名字,這讓陷入情網且有犧牲成全之心的李凡憂提着禮物去了聽風樓。

李凡憂以白若沉義子的名譽求見白若沉,白若沉本不想見的,可是想跟他說清楚便接見了他。

李凡憂一臉和氣的笑容,向白若沉奉上了禮物,這讓白若沉瘮得慌,懷疑李凡憂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上了身,那天還罵自己是無情男,今天怎麼送禮來了!難道他是想利用自己義子的身份去索取什麼好處!白若沉可不讓,沒有接過李凡憂的禮物。

李凡憂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便笑道:「這是橫縣的鎮縣之寶極品茉莉花茶,是凡憂孝敬義父!」

李凡憂肉麻兮兮的,白若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咦,別,別叫義父,我可不是你義父!」

李凡憂又委屈又傷心,「那日義父可是當着丞相的面收凡憂做了義子,這會兒怎麼卻不認凡憂了!」

「那只是為了幫你才使的權宜之計,你比我大一個月,認你做乾兒子我會折壽的!」

「義父不認凡憂就不怕有血光之災?」李凡憂眼眸里透著一絲微弱的威脅,白若沉沒有注意到。

白若沉快受不了了,原來喜當爹也會讓人尷尬,「李二公子有什麼事直說,直說!」

李凡憂猶豫了,白若沉不耐煩了,「數到三,不說就滾吧,一二!」

「請你去見洛夏姑娘,洛夏姑娘生病了,嘴裏一直喊你的名字!」李凡憂把頭低得很低,卑微得都要貼到地上了,白若沉依然不為所動,還冷笑反問道:「你確定她叫的不是榮華富貴的名字?」

李凡憂仰頭咆哮道:「你怎麼可以如此侮辱她!虧她對你一見傾心!」

白若沉不想嘲笑李凡憂的純情和無知,可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呵呵的,讓李凡憂痛恨了眼眸,「白樓主當真不念舊情?」

「我與她之間沒有舊情,為了那種女人如此委屈自己,你覺得值得嗎?」

李凡憂那眼神兇巴巴的,恨不得一口吃了白若沉,「不許你侮辱洛夏姑娘!」

「好好,我不侮辱她,請你帶着你的茉莉花茶離開吧!」

白若沉如此無情,沒有辦法,李凡憂只好提着茶葉離去。

張起土和張開關兩兄弟自從跟白若沉來長安之後漸漸失去了生活的樂趣,一天到晚不是澆花就是修剪樹枝,做這種繁瑣的小事太無趣了,還是盜墓挖寶大手大腳享受人生來得痛快!

張起土最近讀了史書研究出秦王陵墓的大概位置,秦王陵墓在他們盜墓業中可是困難系數最高的墓,誰盜了一定能名揚天下名傳千古,他們兄弟倆比較實在不圖這些虛名但對秦王陵墓真的很好奇,傳說中秦王陵墓有萬畝大,陵墓里塑有十萬人形陶俑,聽說這些人形陶俑裏邊是真人,秦王殘暴將十萬奴隸用稀泥活活捂死塑成陶俑作為自己的陪葬品,想死後到了下面也能萬人之上。

秦王想自己的帝國能千秋萬代的延續下去可是又不信任自己的兒子,所以稱帝之後痴迷於長生不老之術,曾派徐福攜千名童男童女東渡前往海外仙山尋找長生不老葯,但史記卻記載徐福出海后一去不回,徐福是不是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

有個傳說這樣說道徐福出海后的第二年就回來了,帶回了長生不老葯,但他卻沒有獻給秦王,自己吃了,獲得了長生不老,從此改名換姓活在世間。

張起土還是覺得徐福一去不返還這個傳言比較真實,他對秦王陵墓真的很好奇但還是有很多不確定的地方所以就去向白若沉請教了。

張起土當然不能直接問,「樓主,秦王的陵墓是不是在臨潼鎮?」這不是在告訴樓主他們兄弟倆要去挖秦王墓嗎!這不是在找死嗎!所以他們必須委婉。

張開關憨憨地笑道:「樓主,聽說秋試的試題已經出來了,密封在貢院裏,由大理寺的人看守,要不要我們兄弟倆去,去拿回來給樓主看看!正好樓主的朋友韓公子準備參加秋試!」

白若沉放下書冊仔細打量張開關,張開關笑容無害憨厚,旁邊張起土這個哥哥笑容也很純正,不知道這是不是天生的,有些人天生就長了一張老實人的臉但事實上他們卻不是。

「秋試是朝廷選拔人才的考試,不容出一絲紕漏,九年前的科舉舞弊一事你們應該也聽說了,被牽連的人砍了幾個,連位高權重的韓右相也沒能逃過,被革去官職,全家老少二十餘口被充軍塞外,最後客死異鄉!」

張起土信誓旦旦的,「我們是專業的,我們挖通道進去不會被發現的,樓主你放心好了!」

白若沉神情嚴肅,「本樓主沒跟你們說笑,這事不能做,做了,本樓主也保不住你們!還有不要再盜墓了,盜墓可是重罪,被抓到了直接砍頭,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張開關泄氣了,「不挖土,生活會很無聊的!」

白若沉想起來了,「西街的下水道堵了,官府正在找能人異士疏通,報酬不菲,你們可以去試試。」

「挖寶的我們才去,疏通下水道那也太屈才了吧!」

白若沉後悔讓他們加入聽風樓,兩個刨土的,做這也嫌,做那也嫌,「如果實在無聊那就多看書,哦,對了,你們識字嗎?」

被白若沉這般看不起,張起土生氣了,「我們兄弟倆可曾是榕樹下書院的學生,九年前還參加過科舉呢,如果不是因為舞弊一案說不定我們兄弟早就做了大官!」

這張起土又在吹牛了,就他那副刨土樣還去過榕樹下書院讀書,誰信啊!

「樓主,真的,我和哥哥曾經真的是榕樹下書院的學生,但因為考核不過學業還沒完成就被請了出來!」看着白若沉那副想笑的神情,張開關板起臉來,「我們兄弟倆不僅識字學問還不少,精通各種正史野史,各種人物典故神話傳說!」

「初,燕人宋毋忌、羨門子高之徒稱有仙道、形解銷化之術,燕、齊迂怪之士皆爭傳司之。自齊威王、宣王、燕昭王皆信其言,使人入海求蓬萊、方丈、瀛洲,雲此三神山在勃海中,去人不遠。患且至,則風引船去。嘗有至者,諸仙人及不死之葯皆在焉。及始皇至海上,諸方士齊人徐巿等爭上書言之,請得齋戒與童男女求之。於是遣徐發童男女數千人入海求之。」

憨厚的張開關背了一段,白若沉都驚嘆了,原來是兩隻知識淵博的老鼠啊!

「徐福東渡至一處平原廣澤佔地稱王了,他帶去的三千童男童女成了當地的貴族,后這處平原廣澤漸漸發展為一個國家,他們說這個國家就是今天的扶桑。樓主,這是真的嗎,扶桑國是中原的後裔嗎?」

白若沉認為這樣的傳言不可信,如果扶桑真的是由徐福帶領的那三千童女童女發展起來的,那他們說的應該是中原話才是!白若沉見過扶桑人,他們說的話,白若沉一個字也聽不懂,也不像中原哪個地方的方言!

白若沉一臉求知慾像極了一個在知識大海里探索的學子,「應該不是吧,徐福東渡一去不復返淹死在海里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徐福東渡前奏請秦王說,欲求仙藥必先奉上百工之事,一個要去尋找仙藥的人要帶去關於農桑之事的書籍,這不是很奇怪嗎?屬下覺得,徐福是為了躲避秦的□□而詐以尋仙藥攜百工之書為名出海開創安逸國度,這個傳言比較可靠。」

張開關也連忙表示自己的看法,「很多野史中都說徐福東渡回來了,但沒找到仙藥,被秦王賜死,還被做成了陶俑埋在皇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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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樓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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