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最後一個道士
「哎呀，這是法界人人都知道的常識好吧，你不信我，去找別人問問唄，倒是你……怎麼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
「常識……」陸羽喃喃自語，誰特么來翻譯翻譯，這是哪門子常識？
繼續追問之下，陸羽總算弄清了一件脊背發涼的事實：這個世界——至少這個時代，沒有道門，也沒有佛門，哪怕是作為普通老百姓信仰的寺廟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教廷的神廟。
每個城市，都有至少一座神廟。
不過，因為官方和教廷都不願公布靈異知識（陸羽懷疑這裡面涉及某些PY交易），民眾基本是無神論，神廟的存在跟前世的寺廟差不多，燒香拜神的有，但真信的沒幾個，也就是一個地區的行政長官這種，才稍微知道教廷的分量。
先前，在跟陳義等人打交道的時候，陸羽就有了一些預感，當時還以為是這個世界道佛文化沒落，哪裡想到，竟然是絕種了……
「所以，我是這世界上唯一的道士？」
這個發現，就讓陸羽有點慌，一下子心裡沒底的感覺。
「需要準確評估一下……」先前在東海市靈修會看到的吐納功法太垃圾了，沒參考意義。
對了，不是有千嵐嗎？
當下忙問：「阿嵐，你現在能吐納嗎？」
「可以，不然怎麼重塑靈身，怎麼呢？」
「那個，我傳授你一套吐納法門，你跟你們古神宗的對比下，看哪個效果好。」本來陸羽是想跟她學古神宗的吐納法門，怕她不肯，只好反過來試試。
千嵐頓時一臉嫌棄，「我用的法門是古神宗里最高級的，稀罕你那什麼破法門！」
「那正好，我就是讓你幫我測試下。」
說服了半天，千嵐才勉強答應。陸羽於是將大周天吐納心法傳授給她，並隔著鏡子指導她姿勢和要領，試了幾次之後，千嵐進入了狀態。
「不可能！」
半晌，她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這。
「什麼不可能，跟你那套相比，效率怎麼樣？」
「這……」
想起之前自己嫌棄的姿態，千嵐臉皮有些發燙，低頭囁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收效的話……是我那套法門的五倍左右……」
「才五倍……」陸羽有點失望。
「什麼叫才五倍！」千嵐一下激動起來，「我這法門，可是古神宗里最高級的，就算是教廷里最高級的法門，效率也不會比它高太多，這是我主人親口說的！」
「噢，那我就放心了……」陸羽沖她笑笑，「你以後就練我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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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行，我生是古神宗的人——」
「你一個魔靈，根本不是人好吧。」陸羽善意提醒。
「說的也是哦，嗯，師夷之長……」千嵐很快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開心地笑納了。
陸羽想起那個美女搜查官——呸，覓雲，提過的諸如官「格鬥家」、「幻術師」之類的職業，跟千嵐諮詢起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那個時代，還沒有這麼明確的職業劃分。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我去吐納了。」千嵐有些迫不及待。
「去吧。」
陸羽剛吐出這兩字，千嵐就把窗帘拉上了。
「看來我之前的推論是沒錯的，不管是修鍊功法，還是實用的手段，這的確都是一個『低法世界』……」這個結果，讓陸羽放心多了。
不過，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的風水堪輿、奇門陣法方面的知識，會是教廷發明的……再聯想到道佛二門的沒落，陸羽隱約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雖然跟我個人關係不大，但如果有機會接觸教廷的人，還是可以調查下……」陸羽想起了那位盧監院，嗯……挺有氣質的，風韻猶存……淦，我在想什麼呢！
院子里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陸羽伸頭看了眼，是上官雪回來了。
「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陸羽坐起來打招呼。
「不用。」
上官雪換了鞋子，欲言又止地看著陸羽，終於走過來，從兜里摸出一個東西，擺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一張銀行卡。
「陸羽，我找人跟劉范明去談了，但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就是，你離開東海，不要再回來……你先出去避一避吧，過陣子等他氣消了，我再找人去說。」
「劉范明說的？今天？」陸羽震驚。
「昨天。」
那就難怪了……今天從天門山回來，陸羽不相信劉范明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卡里有五萬塊錢，你先用著，用完了，再跟我說吧。」上官雪聳肩，勉強笑了笑，「抱歉，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但沒法子。」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
「讓劉范明道歉嗎，這種話還是別說了。」上官雪頭也不回地往樓梯上走去，半途又想起什麼，「我明天要去省城看望一位朋友，沒法送你了，你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陸羽聳了聳肩，拿出手機，給王子樂發了條微信，催他快點操作。
不然自己就要被趕出家門了，雖說自己現在有了點積蓄，完全可以搬出去住，但陸羽不希望是這種方式。
「海綿飽飽……誰呀這是？」陸羽點開未讀信息：陸大師，在不在？
這才想起來，是那個覓雲，上山途中兩人加了微信，陸羽還沒來得及改備註。
下山的時候，陸羽邀請她一塊去吃飯，被她婉拒了。
對於法界的事，這小姐姐懂得挺多，陸羽決定多跟她深入交流一下，於是回了一條消息過去，放下手機，繼續吃水果看電影，過了一會，手機響起。
是孫力打過來的。
「老師，今天，嫂子來找我了，向我打聽『青羽道長』的消息。」
陸羽懵了下，才反應過來什麼情況，讓孫力接著說下去。
「嫂子說，她有個朋友的親屬，好像是中邪了，請了幾個法師都不頂用，想請『青羽道長』出面，你看這事咋整啊。」
朋友的親屬……什麼樣的朋友，值得她這麼出力？陸羽想了下，問孫力：「你怎麼說的？」
「我說認識，但是道長不喜歡跟外人聯繫，我得先問下再回她。」
「嗯，這樣，你找她要三十萬。」
「我去，老師你夠狠，自己媳婦的錢都賺！」
陸羽扶額，「你有毛病啊，又不是她親屬中邪，她出哪門子錢！」
青羽道長的身份，三十萬都少了。
電話剛掛上，又一個打進來，顯示是個京城的號碼。
接聽之後，立刻傳來王子樂的聲音：「我待會給你發個位置，明天晚上，八九點鐘，你去那裡，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