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耶格
虛靈星仆眯起眼睛觀察著費利佩的反應，片刻后才緩緩道：「當然是因為諾夫哥羅德行省內，確切地說是你方殖民軍中也出現了被虛空腐化的墮落者，而且據我們最新得到的線索，這些墮落者與失蹤的雪地精靈顧問但丁有密切聯繫……」
費利佩聞言，臉色陡變，他沉聲道：「我能否和烏蘭城進行一次通訊。」
虛靈星仆答道：「現在不行，為了追索失蹤的但丁等人，目前罪罰之手已經在停戰區開始管制傳送和通訊，等回到星港，審查通過後自然會讓你們通訊的。」
虛靈星仆看了看費利佩身後正在被其他幾名奧術師救治的利奧波德，提醒道：「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返回星炬空港吧，那裏醫療條件也有助於利奧波德殿下的傷勢治療。」
「包括你體內的虛空邪力，雖然感染等級不高，還是建議你儘快進行凈化。」虛靈星仆補充道。
「我明白了。」
雖然不甘心戰爭被中止，然而在協約庭已經啟動凈蝕程序的情況下，查羅曼艦隊自身能否安然通過審查都成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解除武裝安靜等待審查避免產生誤會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雖然全域之門在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對於各大帝國的爭霸也盡量保持中立態度。
可一旦涉及到混沌腐化事件，這幫虛靈的狠辣冷酷猶在各大帝國之上。
眼前這位虛靈星仆能夠和自己這麼客氣的說話，一方面是因為自己背後站着查羅曼帝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還沒有證據表明自己已經墮落。
否則一旦讓全域之門找到了確鑿證據，別說自己一個海軍上將，就算是帝國樞機宰相墮落，這幫傢伙也照砍不誤。
不說黑暗紀元無數因為混沌腐化的超凡強者和神明被全域之門親手處決。
即便是在現如今的新世紀里，三百五十年前被腐化的七弦星座的湮滅，二百一十八年前墮落的奧拉神系的隕落，全部出自這幫虛靈星仆之手。
甚至於連全域之門曾經最受那位至高信任的某位虛靈都因為被混沌腐化而被同族祭殺。
相關信息被封印於巴別塔，只有聖域以上的強者才能依稀知道一些有關事件的破碎情報。
這幫瘋子變態起來連自己人都下得去手，費利佩一點都沒有興趣試探眼前這位虛靈星仆的耐心。
凈蝕程序中可是有緊急處置條款的，只要審查官懷疑目標已被腐化，就算沒有確鑿證據，虛靈仍然可以啟動程序執行凈化乃至滅絕。
真要引起誤會讓眼前虛靈凈化掉自己，費利佩死也白死，對面這位虛靈不僅不會受到懲罰，恐怕全域之門還要給其頒發獎章來表彰其凈化混沌的功績。
這也是為何之前費利佩一個聖域強者明明知道對方在用測謊胸針試探自己，仍然沒有反應的原因，哪怕對方沒有表明身份，光憑經驗費利佩也大概能判斷出對方應當是協約庭的審查官。
更何況……還有那個該死的神秘開拓勢力。
經過虛靈星仆這麼一打岔，因為艦隊覆滅而暴怒的費利佩此刻也逐漸冷靜下來。
這時他又回想起之前那湮滅了萬物的高極熱閃光，眼中閃過一絲后怕，心中則是對這個至今為止也未曾了解的神秘勢力的無限忌憚。
現在的他只想儘快返回星港，找到占星者尤娜，以便搞清楚這個勢力的情報。
想到這裏，費利佩抿緊嘴唇，臉上閃過止不住的疲憊，沙啞著下令深藍榮耀號跟隨駐防艦隊返航。
另一邊，虛靈星仆帶着一連串殘影閃現至芙蕾雅身前，淡淡道：「查羅曼艦隊已經開始返航，委員會也已經派遣出調查組，如果事情順利，相信在停戰期內應當可以調查明白此次丘陵戰役的腐化事件。」
芙蕾雅恭敬行禮道：「查士丁尼大人托我向您轉告他的謝意，有全域之門主持調查，相信查羅曼帝國一定會為他們的墮落而付出代價，萬神殿英勇的戰士們的犧牲不會被白白浪費。」
虛靈星仆不由得看了一眼萬神殿的艦隊指揮官，忽然嘆道：「這段話也是那個神眷者教你說的吧，芙蕾雅？沒想到昔日的冰鋒女武神也開始玩弄這些話術了，其實沒有必要，芙蕾雅，你我皆知，單單靠查士丁尼閣下提供的材料，還不足以令委員會剝奪查羅曼的升格之戰資格……」
「我明白，」芙蕾雅目光淡漠，遙望遠處正緩緩消失在天際的藍白艦隊，語氣冰冷：「不過人總是會變的，耶格。如果能夠為戰死的同胞們復仇，那麼女武神的榮譽又有什麼不可放棄的？」
「至於調查，事實上我們本來也沒指望依靠這些材料就能將查羅曼從迦南之星驅逐出去，只要你們劃定了停戰區就足夠了，十四天時間，足夠查士丁尼大人佈置好戰區了。」
名為耶格的虛靈星仆聞言，不由得微皺眉頭：「看來你們已經做好準備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廢話了，不過我很好奇，這一次你們就那麼有信心對抗查羅曼帝國嗎？」
芙蕾雅冷笑道：「糾正你一個錯誤，不是萬神殿對抗查羅曼帝國，聖山的那幫老東西可不敢和查羅曼明面對抗，真正準備和帝國廝殺的是北境原住民聯軍，至於我們，只是一些拿錢辦事的自願傭兵而已。」
「代理人戰爭？也好，總比你們直接開戰要強，」耶格說道，「不過你們選擇的北境原住民聯軍早就是查羅曼的手下敗將了，你們還願意支持這幫廢物嗎？」
芙蕾雅伸出兩根手指，搖晃道：「你剛剛趕來迦南之星，不了解也不奇怪，我來糾正你的第二個錯誤，我們的支援的原住民聯軍，至少那個名為霜夜軍的、由若曼諾夫王朝的公主打造的部隊可不是廢物。」
「如果算上這位霜夜公主背後的盟友的話，即便是查羅曼帝國，至少在地面戰爭中，也不可能打敗它，事實上，就在剛剛，正是這支聯軍打敗了費利佩所率領的查羅曼艦隊，將我們這些萬神殿的殘軍敗將從查羅曼艦隊的追殺中解救了出來。」
耶格聞言，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神色，他下意識問道：「不是你們消滅的查羅曼艦隊？是原住民聯軍？」
芙蕾雅臉上露出快意的表情，顯然對於查羅曼艦隊的覆滅感到極為高興，她說道：「你沒有聽錯，正是北境的聯軍打敗了查羅曼的殖民軍艦隊，更確切來說，是在他們那位盟友的幫助下。」
「我們曾有幸和他們並肩作戰，毫不誇張地講，即便放在伊甸園宇宙，他們也是極其強大、無畏且高尚的戰士。」
「只有和他們接觸以後你才會發現，這支軍隊戰鬥力的核心正是來源於他們每一人所抱持的堅定信念和崇高理想，他們之中的佼佼者，堪稱英雄和聖徒！」
見到往日清冷如冰的好友竟然如此稱讚一支軍隊，耶格吃驚得同時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意，他不由得道：「那支軍隊叫什麼？」
芙蕾雅搖搖頭道：「我們對他們的了解也並不多，只知道他們是一位隱匿神祇的護教軍，麾下派出的神眷者名為費特，還有一位擔任霜夜軍軍事顧問的神使Y先生。」
「根據我從霜夜軍打聽到的消息，似乎正是這位神使在最後關頭出手，以一己之力匹敵利奧波德的魔法船艦隊，不僅解救了動物半神卡巴耶娃，甚至動用了疑似永恆熾陽的神明威能，碾壓查羅曼四位聖域並殺死了吉古拉。」
耶格聞言，不由得心中大驚，即便作為聖域，他自問也無法做到同時匹敵四名聖域強者。
對方不僅能抗衡艦隊和聖域，甚至還能滅殺其中一名聖域強者，耶格心中對芙蕾雅所說的隱匿神祇不由得高度重視起來，在他看來，應該是這位隱匿神祇強大的神威給予了神使匹敵四名聖域的強悍實力。
因此他不由得問道：「那位隱匿神祇的尊名是？」
「萬機之神，歐姆彌賽亞。」
芙蕾雅神色虔誠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