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缺錢
「這個～倒是來了消息！」谷大用吞吞吐吐地說道：「劉公公說缺錢了？」
「缺錢？」朱厚照頓時有些炸毛，有些著惱地說道：「劉瑾離京時帶走了宮中一半的財政，再加上隴右家族資助，這才多久？又給朕要錢！他該不會把朕的銀子建宅子了吧？」
而一旁的夏曦瑤早就聽呆了，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劉瑾帶走了宮中一半的銀子？皇上腦袋裡都在想什麼？谷大用略做猶豫，還是說道：「劉公公倒是沒有建宅子，只不過那些錢財都用來買糧食了！」
「糧食？這麼多錢？」朱厚照微微有些驚愕，他也不記得糧食有多貴啊？怎麼會消耗這麼大？
「雜家也不清楚？不過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谷大用聲音有些卑微，「雖然劉公公不是打仗，但是練兵也差不多吧？」
劉瑾此時也有些為難，雖然打熬身體花費不小，但是劉瑾還沒看在眼裡，花費大的是紙墨筆硯，劉公公平日教這些人讀書，可是生活在皇宮之中學習時不知用度，如今他開始掌管財政后，才知道這讀書真是燒錢，窮文富武？開玩笑！沒錢可以自己討個方子自己進山採藥，可是自己還能造紙造筆不成？即使這樣，總要買書吧？想要認字總要請先生吧？好在劉瑾自己是認字的，還有一個秀才趙鐩，兩個人牽頭，還不算困難，一開始劉公公坐擁寶山，所以豪氣地給每人都配了一份，結果採買完才發現寶山空了！只能給京里傳消息！
「劉瑾沒說具體原因？」朱厚照覺得這不是劉瑾的性格！「想來信中有寫緣由！」谷大用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份未除印信的信封，遞給朱厚照。
「哦？」朱厚照上下打量著谷大用，問道：「是什麼時候傳來的消息？」
「今天早上剛送到的！」谷大用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本來打算直接放在御案上的！」
朱厚照收回目光，點了點頭，拆開了信封，打開一看，笑罵道：「劉瑾這個糊塗鬼！這般大手大腳！大用，你去從庫房再取些銀子給他送去！」見谷大用轉身欲走，連忙叫住他，接著說道：「唉？等等！另外讓人給劉瑾捎個信！讓他立些碑文不就行了！」谷大用應了一聲，急急地跑出去拿錢去了！
「劉瑾帶了一半的銀子？宮中用度怎麼辦？」夏曦瑤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不如將我的嫁妝拿出來用？」
「國事耗費巨大，你那些銀錢能有多少？世人都說富可敵國，但對於國家來說更重要的是隱形的財富！」朱厚照笑地有些勉強，「朕是不得不花！這江山是父皇留給我的！我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大明朝永遠昌盛下去！」
夏曦瑤聞言頓時有些無語，那些昔日賢君明相都沒能讓王朝傳承千年，不知道朱厚照哪裡來的底氣，「好好好！」夏曦瑤應道：「臣妾不去參與便是！咱們還是早些去拜見母后吧！」朱厚照點點頭，時候確實不早了，等到太後宮里已經日進中午，張太后看著一同前來，甚至在自己兒子眼中還露著幾根血絲，不滿地看了夏曦瑤一眼，心中暗道：「這夏家女兒還以為是知書達理的賢內助，卻沒想到這般不知進退！」於是笑道：「皇上若是政務繁忙，就免了每日問安！來來回回太過浪費時間了！」
朱厚照聞言一怔，不知自己母后什麼意思，還以為對方規勸自己勤理政務，於是笑道：「政事並不算繁忙，而且昨日大婚，兒臣前來拜見母后，乃是常理！」張太后對於朱厚照的話並不怎麼相信，畢竟先帝整日困於政務，她身為妻子自然清楚，否則怎麼會兩次有孕，一個兒子？只當這是兒子的推脫之詞，於是再次勸道：「即便沒有政務處理也應候在書房，天下社稷之大，誰知會有什麼事物。」朱厚照聞言暗自撇嘴，心中暗道：「什麼都等著朕來做，一出事就是臣等無能，最該萬死！那朕還給他們俸祿作甚！」不過這個想法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母后對那群文官的理論很是信服，於是只能默默看了一眼夏曦瑤，眼神中充滿了你自求多福吧的神色，而後向張太后躬身退走，張太后並未阻攔，其實最近政務如何，她也有些耳聞，有內閣三位老臣，她並不是真的擔心政務，只不過尋個由頭趕走他罷了，等朱厚照走遠，夏曦瑤才清楚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連忙施禮道：「臣妾見過太后！」
張太后臉色雖然不好，但是還是揮了揮手，不咸不淡地說道：「免了免了，本宮聽說你也是書香門第？」張太后這句話沒帶任何情緒，可是聽在夏曦瑤的耳中卻是知道了太后這是在譏諷自己，這樣的猜測是因為朱厚照離開時的眼神，只是她不清楚為什麼昨日還和善的張太后，此時讓她覺得刻薄呢？不過夏曦瑤沒有資格沉默或隱瞞，於是聲音恭敬道：「回稟母后，臣妾確實書香傳家！」這句母后算是小小的提醒，她畢竟是皇后，張太后滿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身為皇后更應該以陛下身體為重！可不能沉迷聖寵！」聽張太后這麼說，夏曦瑤頓時臉色通紅，她終於明白了張太后前後態度改變的原因了，想來是看出了朱厚照神色萎靡，可是她也不能出聲反駁，難道說，自己大喜之日並沒有侍候皇上？皇上到不會惹來非議，畢竟之前有過寵幸女人，說出來，就只能給人皇后不得寵的感覺，這在皇權至上的宮裡，很是不利，而且自己的父親也會另派人手，一個不得寵的人，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即使是皇后！於是微微一福，笑道：「陛下昨日沒能安歇卻不是單單為了兒臣，實在是房事之後，陛下得了王大人醒來的消息！這才開心地一夜未睡！」
「王華的那個兒子？」張太后神色古怪地問道，由不得她不古怪，王守仁如果真的這麼被自己兒子看中怎麼會被派往貴州去做驛丞，雖說有著派看中的人下去歷練的情況，可是貴州那邊也太過苦寒了吧！
夏曦瑤點點頭，好奇地問道：「母后也知道他？」
張太后神色緩和不少，對於政務讓皇上熬夜她倒是不怎麼在意，點點頭，掩嘴輕笑道：「關於此事當時鬧得也是沸沸揚揚！畢竟他爹王華不僅曾今高中狀元，還是帝師！皇上如此對待他兒子未免太過寡恩了些！畢竟有份情分！」夏曦瑤神色微動，張太后說的輕巧，可是她卻知道了王守仁的確是皇上的心腹，至於皇上的目的，她也猜到了。貴州哪裡土地貧瘠，能有什麼？只有兇悍的土人，她有把握，皇帝的目的就是那群彪悍的土人！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神色的崔麗，也是附和道：「是啊！兒臣也好奇得很！一個如此被看中的人竟然被放到貴州那裡！」
「既然不是房事過度，也無妨！」張太后再次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問道：「宮中有何不習慣的嗎？」
「不曾！」夏曦瑤搖搖頭，朱厚照雖然性子古怪，但是卻性子和善，她有些抗拒去改變這樣的朱厚照，她有些不忍心將自己遭受過的一切，加受在朱厚照這個皇帝身上。
「皇兒性子跳脫，想來你是不喜的！」張太后和所有母親一樣，在兒媳面前貶低自己的兒子，「母后！」夏曦瑤被張太后的話驚地不輕，急忙開口解釋道：「皇上聖明，只不過年歲尚幼而已！」渾然忘記了自己也和朱厚照一般年紀！張太后被夏曦瑤的地反應逗樂了，笑道：「這麼短時間就傾心了？」她倒是沒什麼不滿，一旁的崔麗卻是微癟眉頭，招過一個侍女，低語幾句，侍女慌忙跑開了，這讓一直注視著她的夏曦瑤心中一沉，雖然皇帝留著她是為了防止更加深的探子，可是即便她在就不會再派人進來了么？夏曦瑤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在宮裡安插探子需要的功夫算不上小，看似像篩子一般的禁宮真的這麼不堪？她知道做到這種地步是幾代人的努力，洪武年間胡惟庸之所以能得到消息，只是因為他是跟隨皇上的老臣，甚至有皇帝故意透露給他的意思，只不過胡惟庸壓錯了寶！
「不知太後身后這位姑娘是誰啊？」夏曦瑤佯裝不知地問道，「如此貌美，怎麼不見陛下討要？」崔麗確實很美，否則她背後的勢力也不會送她入宮，只不過讓夏曦瑤詫異地是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得不到皇上的垂青，還抱有十二分防備，甚至待遇比自己這個明顯士林釘子的待遇都不如，於是好奇地問向太后。如果問皇帝，直接一句洞若觀火就能堵住她，她可不是想要這樣簡單的答案。
「這件事本宮也不清楚！我那皇兒沉迷弓馬，誰知道怎麼就對這麼漂亮的人不感興趣呢？」張太后哀然一嘆，「要不是寵幸了劉蘭兒和你，本宮都要用藥了！」
就在兩人討論之時，朱厚照急急地招過李東陽和焦芳，只留了謝遷一人在內閣守著，以防有大事發生，兩人還沒見禮朱厚照便急忙問道：「兩位愛卿可有生財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