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皇帝大婚

華夏1728年，原正德二年，朱厚照迎來了自己的大婚，對於這件婚事他可是很不樂意的，要不是先皇在世時定下的親，他說不定直接無賴地賴掉，劉蘭兒已經被朱厚照交由劉健帶去西安，並被劉健收為義女，因為此事朱厚照和劉健好一番爭鬥，因為劉蘭兒已經有孕了，但是未婚先孕的義女，實在讓老頭不敢接受，先不說那些胡說八道的謠言，污衊他的名聲，再有就是和他沒關係，義女未婚先孕，就是一生的污點，最後還是朱厚照拿出自己父皇的遭遇，言語幾句，劉健才勉強答應。不過心中對此倒是有些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朱厚照有些小題大作，雖然皇上大婚與百姓略有差異，但是只會禮儀更加繁瑣，更何況太后把此事交給了楊廷和，前前後後朱厚照向陀螺似的忙活了月余終於把自己的皇后夏氏娶了進宮，雖說宮中女子大多儀容秀美，鮮有姿色平庸的人，再加上有宦官更不用壯婦做力氣活，但是即使如此朱厚照見到自己這位夏皇后的時候還是在眼底閃過一絲驚艷，朱厚照猜的沒錯，夏氏確實在夏儒的教導下深受儒家禮儀影響，有傳統相夫教子的責任感，但是朱厚照畢竟不是女子，對於女子的了解也不多，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不是劉蘭兒誤打誤撞地得了寵幸，朱厚照甚至覺得有沒有女人都無所謂，原本夏氏也是打著主意遵從父親的教誨，規範自己夫君的德行，畢竟是君父，若是整天放浪形骸，豈不是丟了朝廷的顏面？可是自從她聽說皇帝更改年號之事，她覺得似乎夫唱婦隨也不錯，每個少女心中都有一個蓋世英雄，雖然父親說擅自更迭年號也是於禮制不和的過分事情，但是，內閣和國子監明顯站在皇帝一邊，如果說，這些人都是助紂為虐的奸佞，那被稱讚的先帝又是怎麼來的？人沒變，上下嘴唇一碰，就能由白轉黑？夏儒忘記了，雖然女兒很聽話，但是她畢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雖然夏氏依然有著相夫的想法，但更多地是對這個被內閣和國子監支持，稱為聖君，又被父親貶斥地一文不值的少年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其實夏儒失算的不光是對女兒絕對服從的自信，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並不是特意培養出來的死士，不可能一直為人掌控，而兩種不同的評價，顯然讓她產生了自己的思考。

不管怎麼說，朱厚照也沒有想到因為一個年號，使得許多人向他靠攏，先前因為實際妥協被戴上正德的高帽，說明其性務實，又輕而易舉地用「為萬民計，願損私德！」的名頭摘了那頂帽子，此時透過有些阻礙視線的鳳冠珠簾夏曦瑤看著自己的夫君，一身武士裝扮，早已不是進行禮儀時的龍袍，不過褪去一身龍袍，反而讓朱厚照更多了幾分英武之氣，一身玄色，只在邊角處綉著幾團明黃色的龍紋，不過在朱厚照身上卻不顯俗氣！「臣妾見過陛下！」夏曦瑤不自覺地微微一福，朱厚照全身上下只有一條紅色腰帶能看出今日成婚，夏曦瑤心中知道朱厚照對婚事不滿，與先前不同，她對朱厚照多了些其他的認知，「夏皇后對自己的身份可還滿意？」朱厚照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夏曦瑤心中一跳，她本能感覺有些不妙，這世界上不怕恨和愛，由愛生恨，由恨生愛的事情並不少見，可就怕對自己視而不見，夏曦瑤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自信的，雖說不上艷絕天下，但也足稱得上是萬里挑一了，可是即便如此，朱厚照也是絲毫不感興趣，她打聽過那個劉蘭兒，聽太後身邊的崔麗說，那個劉蘭兒長相普通，夏曦瑤心中不解，口中直接問道：「不知陛下什麼意思？能否明言？臣妾實在猜不到！」

「猜不到？」朱厚照輕佻地用手掌抵著夏曦瑤的下巴，充滿著玩味地語氣說道：「雖然宮中勢力不少！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瞞不過朕的！你說呢？我的皇后！」

夏曦瑤任憑他一味抬高自己的下巴，雖然有些難受，但是她卻明白了，於是輕聲道：「臣妾嫁入宮中正趕陛下孝期，恐怕觸動龍顏才打探一二的！」她雖然解釋地明白，但顯然朱厚照會錯了意，以為夏曦瑤譏諷他孝期淫亂的！這事一開始就是意外，後來朱厚照食髓知味，再後來純粹就是為了造小人了，甚至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是他念叨最多的，可是自己念叨和旁人能一樣嗎？夏曦瑤見朱厚照臉色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清冷，就連抵在自己下巴的手掌也移開了，自知又失言了，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原本打算地是規範帝王禮儀，即使鬧得後宮不寧也要為了大明朝去做，自己的幸福和整個王朝相比還是太渺小了，可是短短半年時間，不僅原本刀兵相見的內閣竟然直接拋棄了士林轉而投靠皇帝了，也顧不得平日里地禮儀，一把拉住朱厚照的手，本來抵在她的下巴時她就有些感覺，那手掌甚至比自己父親夏儒都要粗糙，根本沒有少年的感覺，「怎麼？皇后還有何事教朕？」朱厚照有些詫異地回頭問道，他對於夏曦瑤的了解她可不是這般性格？這可是很失禮的舉動。

「陛下，如果我說我不想當這個皇后呢？」夏曦瑤聲音中有些希冀，是的，當皇后似乎是她整個童年的回憶，這也是她答應父親進宮規範皇帝的重要原因，因為朱厚照，她的童年記憶全是學習禮儀，她也想讓這個罪魁禍首嘗嘗痛苦的滋味，可是後來皇帝略施小計去了正德的年號，這讓她看到了自己有可能成為類似長孫皇后一般的人物。

「你說什麼？」朱厚照有些狐疑地看向對方的眼睛，卻見夏曦瑤漂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絲毫不避諱地與朱厚照對視，冷哼一聲，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撒嬌：「你認為我想啊！從記事起，所有人都教我規矩！直到出嫁前一刻都沒停！」夏曦瑤的話自然帶有誇張的成分，但是也得到了朱厚照共鳴，其實他也是如此，不過他是先皇獨子，可是就算這樣，有些東西他也不得不屈服，太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個女子，而且一早就定下入宮為後的人，就算她自己不想這樣，夏家會同意嗎？不會的，夏家也算的上是書香門第，怎麼可以允許抹黑家族門面？原本心中的厭惡竟多出一點同情，他如今身為皇帝還只能慢慢隱忍，讓一個弱女子怎麼去抗爭，輕輕一嘆，朱厚照目光終於緩和下來，有些好笑道：「但你畢竟是夏家的女兒，好好當好自己的皇后不好嗎？」

「好皇后要像長孫皇后那樣，調和好家族與皇家的平衡！」夏曦瑤笑道，她確實這麼想的她是傳統女人，求得是家和萬事興，在她看來，皇上富有四海，讓些利益出來也不會有什麼！

「你當真認為朕和士林的人有調和的可能？」朱厚照不知道夏曦瑤自信從何而來，頗為無奈地問道。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夏曦瑤有些不甘地說道。

朱厚照取下鳳冠，本就秀麗的臉龐經過精心地修飾顯得更為美麗動人。

「煩心這些事情作甚？」朱厚照聲音有些沙啞：「政治的殘酷可不是你能想象到！」朱厚照說的沒錯，後宮不得干政，要不是自己的母親與朝中聯繫緊密，他才有這種顧慮，一旦他做的過分了，母后定然會找他的麻煩。

兩人還沒再細聊就聽谷大用匆匆跑了過來，在朱厚照耳邊低語幾句，夏曦瑤明顯看出朱厚照眼中的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