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套路魔神，不做虧本買賣

張立江站在車外，而何莫則坐在馬車內等候。

「時間到了，我要把靈魂收走。」

何莫剛坐下，那個飄忽的聲音便響起。

何莫發覺體內的兩個光點少了一個，身體更是如同灌鉛一般沉重，對於天地之精的感應也瞬間消失。

他大為不滿，邊喘息邊在心中鄙視道：「一個靈魂才能換來這麼一會兒力量提升，果然比魔神差遠了。」

何莫如此說，是想要趁機試探對方的身份。

果然，飄忽的聲音彷彿被踩了尾巴一般，語氣強烈的說道：「我是最強的魔神，怎麼會比不上祂們？」

這個回復出乎意料。

何莫本以為聲音的主人是某種特殊的存在，卻沒想到祂竟然真的是位魔神。

似乎被戳到了痛處，飄忽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能保持入魔境的實力，是你自身的問題，與我無關，不經過煉體，你的身體強度根本無法長時間操控天地之精，就算賜予你力量，也只會爆體而亡。」

「我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何莫立刻追問。

「把另一個靈魂交易給我，就告訴你。」

飄忽的聲音忽然恢復冷靜。

何莫暗罵一聲奸商，回應道：「太便宜你了，至少要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解決身體的問題。」

「成交。」

飄忽的聲音無法掩飾的露出一絲喜悅。

下一刻，另一個靈魂光點也消失不見。

「你的身體中有一道枷鎖，想要修鍊只需打破枷鎖即可。」

「怎麼打破？」

「和我交易，只要一個4等破魔境的靈魂，我便幫你打碎枷鎖。」飄忽的聲音充滿蠱惑。

4等破魔境？

簡直在開玩笑！

「我一個沒有境界的普通人，能殺掉4等破魔境？」

何莫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嘲諷。

「你也可以選擇先打碎一部分枷鎖，支付一個9等靈魂。」

飄忽的聲音語氣略顯遺憾。

何莫頓時感覺有希望，轉而問道：「剛才交易給你的兩個靈魂什麼境界？」

「都是8等境界，但是已經交易給我的靈魂不能要回去。」

祂似乎怕何莫反悔，追加了一句。

被佔便宜了！

何莫有些不忿，絕對不行。

他從不做虧本買賣！

思索了一陣，何莫沒有繼續提靈魂的事情，反而問道：「你既然號稱最強的魔神，一定不比其他魔神差吧？」

「當然。」

很好，上套了。

何莫語氣不解道：「可是，據我所知，7位魔神只會和自己的使徒溝通，使徒都是1等強者，其餘等級的信奉者僅僅只能感應到祂們的存在，為什麼你卻偏偏與我這樣一個普通人溝通？」

「因為只有你……」

飄忽的聲音忽然停住，發現自己不小心透露了重要信息。

何莫嘴角勾起狐狸般的笑容。

他總覺得對方如此殷勤的與自己做交易不符合邏輯，此刻終於露出一些端倪。

「只有我能和你溝通，對嗎？」何莫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通過儀式，任何人都可以呼喚我，只要我願意，便可以和他們溝通！」

飄忽的聲音語氣篤定而淡然。

通過儀式……

難道猜錯了？

何莫並沒有放棄，進一步試探道：「那好吧，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交易，以後別再聯繫了。」

「為什麼？」

祂語氣陡然強烈，彷彿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

「做人要誠實，做魔神更該如此，誰都不喜歡不公平的交易。」

何莫瞬間佔據主動。

那道聲音遲疑了一會兒，彷彿在權衡利弊，隨後說道：「好吧，因為你能夠反覆和我交易，其他人只能進行一次交易。」

就因為這個？

何莫感覺祂依舊言而未盡。

但是此刻，一種熟悉的無力感忽然湧起，他感覺頭腦中再次被塞滿了棉花，身體也無力的順著車廂壁軟倒下去，陷入昏迷。

「唉，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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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國都皇宮內。

一個身著寬鬆錦袍的中年人，正坐在棋盤旁思考，他眉眼英挺，嘴唇略薄，臉型方正，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他正是上齊國第四代皇帝，李肅。

李肅對面則坐著一個有些書生氣質的中年，身著官服，眼神中透著睿智，面容俊朗。

他便是何莫的父親，何善之。

「何善之，剛才在朝上朕沒有說，昨天夜裡，皇室秘檔險些失竊。」李肅語氣略沉的說道。

何善之將要落子的手在空中一僵，隨後才緩緩落下道：「陛下，可查出是何人所為？」

「兇犯當場落網，但是秘檔有被翻看過的痕迹，而犯人手中帶著空間魔寶。」李肅看著棋盤道。

「您懷疑，犯人把秘檔中的信息通過空間魔寶傳遞出去了？」

何善之表情微微凝重。

李肅緩緩點頭，語氣不善道：「犯人還在審問，明面的身份是打掃秘庫的太監。」

「能進入秘庫之人，都是經過層層盤查的，他如何將空間秘寶帶進去，又是如何通過身份審核的呢？

更何況，秘庫的管理向來都是您親自過問的。」

何善之眉頭輕蹙。

李肅抬手將一枚棋子狠狠按在棋盤上，語氣冷然道：「這件事一定要徹查，對了，聽聞你的大兒子何啟在皇督監擔任主理，有幾件皇家的案子都辦的不錯？」

何善之聽聞這話，點頭道：「正是，不過他年紀尚淺，經驗也不夠豐富，若是查辦秘檔被盜的事情恐怕力有不逮。」

「無妨，如果朕派那些油滑的老人兒去查，還真不一定能知道真相！」李肅揮手說道。

宮內勢力勾結，牽絆甚為複雜，尤其處理這種涉及皇室核心秘密的案件。

皇督監雖然直屬於皇帝，專門負責偵辦皇宮內的案件，但是也不敢過多涉入皇室機密。

否則偵辦案件過程中，很容易得罪皇親國戚。

何善之略微低頭，開口道：「陛下懷疑，這是宮裡人做的？」

李肅冷哼一聲：「就算是別國派來的姦細，沒有宮裡人的接應，也絕無可能成功。」

話落，他再次狠狠落子。

何善之則默默下棋，沒有回話。

見他這副樣子，李肅嗤笑道：「上奇國最大的秘密便只有朕與你知曉，難道你還怕得罪皇族？

何啟有你做後盾，偵辦此案最為合適！」

隨著李肅一錘定音，何善之只能點頭稱是。

但是手中棋子卻悄悄落向關鍵位置。

「對了，我聽說何莫參加國都魔院的入學測試，沒有煉體，直接進入9等入魔境了？」

李肅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而何善之卻手腕一抖，原本落下的棋子改了個方向，落向一個無關緊要的位置。

嘴上答道：「臣也是昨日下午剛聽說，不過何莫沒有煉體，肯定無法進入9等，怕是國都魔院的測試不夠準確。」

瞥了眼棋盤，李肅棋子落在關鍵位置，才輕笑道：「國都魔院自立國以來，測試從未出過差錯，朕素聞華於老師與你不和，難道是真的？」

何善之握住棋子的手一松，立刻拱手道：「陛下，臣惶恐，何莫昨日進入國都魔院還未出來，您知道國都魔院的規矩，臣不便派人進入尋找，等何莫出來后，臣便差他同何啟一道來給您請安。」

「嗯，朕看這局棋你也下不贏了，退下吧！」李肅微一偏頭道。

「臣告退。」

何善之恭謹起身，緩緩退出。

此時他面色複雜，不復剛才那般平靜。

走出御書房后，一個身著藏青色服裝的宮人腳步飛快的迎面而來。

那人見到何善之，微微一愣，趕緊躬身行禮道：「見過何大人。」

這位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宮人宋鯉，負責伺候李肅的生活起居。

「宋公公為何行色匆匆？」何善之問道。

「哎呀，您家二公子在國都馬道上遭遇刺殺了，雜家這就是來通知您的！」宋鯉氣喘吁吁的說道。

「什麼？」

何善之面色大變，追問道：「我家莫兒怎麼樣了？」

「聽說沒受傷，但是受到驚嚇昏迷了，如今已經送回家中。」宋鯉語速飛快的說道。

何善之聞言鬆了口氣，轉而說道：「竟有人敢在國都當街行刺，兇手抓住了嗎？」

宋鯉點頭道：「當街便被殺了，只是不知道受何人指使，不過何大人放心，陛下若知道這件事，必定會徹查！」

何善之點點頭，又看了眼身後的御書房，對宋鯉道：「陛下剛才與我對弈，費了不少心神，此時應該在休息，宋公公暫時莫要打擾，既然犬子無礙，便晚些時候再告知陛下吧。」

宋鯉略一思考，點頭應是：「還是何大人思慮周全，那您趕快回家看看吧。」

何善之拱手告辭，快步向宮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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