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刑訊逼供，必招

只見何莫兩根手指上的水跡，一個清澈，另一個卻帶著淺淺的墨色。

「同一天買的馬車，賬本上的墨跡一個早已干透，另一個卻還會掉色。」

何莫說完繼續道：「夥計是你們今天早上找到的，我的名字也是他今天早上才簽上去的吧。」

慕容敬頓時咬牙切齒，面色陰沉道：「竟然敢在司查監的眼皮底下搞鬼！」

他一方面惱怒於楊根的狡詐，另一方面羞愧於自己只想著從賬本的內容上判斷真假，竟然忽略了墨跡的問題。

而且賬本里之前的記錄都是真的，慣性的，大家自然認為最後那個記錄也是真的，很難產生懷疑。

「來人，把那個叫楊根的夥計扣過來！」

慕容敬面色陰沉，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竟然會被一個店夥計矇騙。

何莫見狀道：「慕容大人不要動氣，這次的兇手想必不是普通人，這個楊根恐怕也不簡單。」

慕容敬聞言，嘆氣苦笑道：「見笑了，這次多虧了您，否則我還自以為是，順著空間魔寶的線索往下查呢！」

「慕容大人說的哪裡話，不要太見外，您辛辛苦苦查案，也是為了幫我抓住兇手，況且，我只是碰巧發現了問題而已。」何莫客氣的笑道。

慕容敬沒想到何莫如此謙虛，不免生出許多好感。

這時，夥計楊根被司查衛帶了回來。

慕容敬二話不說，從后腰拔出一圈鐐銬，直接套在夥計手上。

「大人，您，您這是做什麼？」

楊根露出驚恐的表情，哆哆嗦嗦的看著手上的鐐銬。

「別演戲了，你的把戲已經被看穿了！」

慕容敬拿起賬本，「啪」的一下扔在桌上，怒道：「竟然敢在司查監里撒謊，恐怕是想要嘗嘗牢刑的滋味！」

「大人，您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

楊根面露苦澀，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用裝了，賬本上的名字是你今天早上剛寫的，墨跡還沒有完全乾透。」何莫直截了當道。

隨後也不等楊根回答，繼續道：「你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混淆視聽、拖延時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日買馬車那個人根本沒有留下記錄，而你，也沒想到司查監會這麼快便查到車行。

倉促之下，只好謊稱是我自己去買了馬車，隨後又偽造了賬本記錄。」

楊根垂頭聽著，看不清神色。

慕容敬此時道：「說，到底是誰來買的馬車！」

楊根此刻沒有動作，眼神卻不住閃爍，顯然是在思考對策。

見他這副表現，何莫就知道楊根並不打算交代。

於是對慕容敬道：「這家車馬行的老闆是什麼人？」

「是國都本地的人，車行已經經營了兩代。」

慕容敬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顯然前期已經調查過。

此時，何莫仔細看著夥計的神色，發現他剛開始並無反應，隨後露出一絲緊張。

又在演戲。

何莫心中暗笑，楊根明顯想把嫌疑引向車行老闆。

慕容敬翻開調查筆記找了找，說道：「車馬行的老闆一家人在5天前外出，串親戚還沒回來。」

何莫擺手道：「不用管車行老闆，關鍵還在咱們這位夥計身上！」

楊根聞言神色微凜，沒想到自己的表現被看穿，忍不住抬頭看了眼何莫。

小樣，看什麼看，憑你這智商還想騙我。

何莫心思轉動，扭頭說道：「慕容大人，我看這樣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不如……直接動刑吧？」

慕容敬沒想到何莫比他還乾脆，才問了兩句話就動刑。

不過他並沒有反駁，吩咐道：「把楊根押到地牢去。」

司查衛立刻架住楊根往外拖。

楊根頓時開始掙扎，臨出門前忽然大聲道：「我說，我都說，大人求您別動刑！」

慕容敬微微一笑，剛要止住手下帶人，卻被何莫攔下。

「慕容大人，還是先用刑吧，這個楊根敢在您眼皮底下撒謊，不教訓一頓怎麼行！」

慕容敬猶豫，雖然楊根偽造證據，但還是應該先聽他交代清楚，之後再問罪。

他扭頭，看見何莫正在悄悄對他使眼色。

雖然心中狐疑，但還是揮手道：「押走。」

見到楊根呼喊著被兩名司查衛帶走，何莫才笑道：「慕容大人，這個楊根不老實。

他先是假造證據，又試圖把嫌疑引向車行老闆，憑您多年辦案的經驗，這種人會這麼痛快交代嗎？」

慕容敬想了想，才搖頭笑道：「是啊，就算我剛才留下楊根，他交代的內容也未必是真的，是我有些心急了。」

他表情略顯複雜，看了看何莫，心中不免感嘆對方的觀察入微。

何莫善於察言觀色，揣摩人心，明白慕容敬的想法。

他笑著開口道：「只是旁觀者清罷了，而且我還有一點想不通，又怕被楊根的話語迷惑，才會讓您把他押走。」

「您覺得，哪裡想不通？」

慕容敬此時話語中已不僅是表面的客氣，還帶了一絲真誠的請教。

何莫說道：「楊根如果想要通過假冒賬冊拖延時間，完全可以隨意寫一個名字，讓司查監順著往下查，反正現場也沒有人看到穿斗篷那人的臉。

可是，他為什麼偏偏要寫我的名字，誤導你們順著空間魔寶這條線索查呢？」

慕容敬聞言頓時恍然大悟，一拍手掌道：「栽贓嫁禍！」

「沒錯。」何莫頷首，「我也這樣想，楊根想把線索引向空間魔寶，而且他顯然是臨時起意，所以才會在被帶到司查監之前，剛剛簽上我的名字。」

「哼，他想把水攪渾，沒那麼容易。」

慕容敬眼眸放光。

何莫在屋內走了兩步，問道：「慕容大人，楊根很聰明又會演戲，就算用刑，恐怕也不會輕易交代，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慕容敬此時露出笑容，自通道：「司查監的牢刑可不是吹噓，除了死人，就沒有能扛過2日還不交代的！」

似乎怕何莫不信，他又補充道：「在下不才，有個諢號叫金剛手，但凡落在我手裡的犯人，就沒有一個不開口的！

您放心，楊根我會親自審問，分寸拿捏的好，不會讓他在開口之前死掉。」

「這種人心思狡詐，如何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何莫好奇的追問道。

「先讓他把各種刑罰嘗一遍，期間不論他交代什麼我都不會停手，等收拾服帖了，再一點點問細節！」

慕容敬目光中透著狠厲，很快收斂，扭頭看向何莫。

「既然如此，便辛苦慕容大人了！」

何莫放心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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