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若你實在有需要
宋詩詩拉著蜜兒好一通安慰，末了說：「若你實在喜歡，我就直接帶你去見他，問個明明白白，他不同意你就一直跟著他。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就不信了，還追不到他一個冷木頭了！」
蜜兒本是沮喪無比，被宋詩詩逗的總算是露了笑臉。
她抽噎一聲：「其實奴婢早就做好準備了，大人那麼好的人，奴婢定是配不上的。奴婢就一輩子服侍著夫人，等夫人的孩子出生，再服侍小主子。」
本見她笑了，以為是真的放下了，可後面話里的意思，卻使得宋詩詩秀眉微蹙。
「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能為了旁人而活，他不娶你，是他自己沒福氣。你何苦折磨自己，蜜兒，你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疼你的，知道嗎？」
一豆燈火黯淡，打在蜜兒清秀的臉蛋上。
「好。」
宋詩詩聞言，握了握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心中想著，但願她是真的放下。
奴籍為官妻，大抵是不可能的，但凡世家大族，必定會尋求勢力相等或強大的聯姻，以壯大自身勢力。
若是娶了比自己地位低的，則對家族，若只是一個庶齣子弟倒也罷了，娶也就娶了，頂多被長輩責備幾句。
但大多是家中的嫡齣子弟的婚事，卻都由不得自己。
莫家……
宋詩詩執金剪剪斷燈芯，看火苗跳躍吞噬。
「似乎還沒問過莫家到底什麼情況，這個莫遠，未免太神秘了些。」
用過晚膳后，柳夫人來過一趟。
不過是問些如今身體如何等的家常話，宋詩詩感念柳夫人給自己的家人般的溫暖，也越發親近了。
夜裡宋詩詩同季雲琛躺在一處，如今她月份大，兩個人便也不能像從前一樣窩在懷裡。
宋詩詩平躺著，季雲琛側著身子把手放在宋詩詩的肚皮上，他神色溫柔的不像他。
這是近日他經常有的神情，宋詩詩便也見怪不怪。
任由他撫摸著自己，宋詩詩懶散的開口：「我看母親今日總是咳嗽，想來是哪裡不舒服，明日你請個醫師給她看看。」
季雲琛倒沒注意到，便忍不住看她：「我這個做兒子的都沒想到，還是夫人有孝心。」
宋詩詩瞟他一眼，那一眼裡嫌棄成分居多：「就會奉承，你整日里除了你沒出生的寶貝閨女，你還關注什麼啊？」
「我跟你說，就算到時候生出來的是一個兒子，你也不能夠對他抱以偏見，而且你不能在有的沒的的靠近我，叫什麼寶貝閨女，孩子他是有靈性的，你這樣他會傷心的。」
季雲琛不知道宋詩詩這是從哪裡學來的一套歪理，還什麼有靈性，簡直跟說書的一樣了。
可沒辦法，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也不願意反駁她，讓她生氣。
只能輕聲哄著，應承著：「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我再也不說這些話，行了吧？」
宋詩詩努努鼻子：「還有，」
季雲琛迅速回道：「還有明日給母親找個醫師過來看一看，我都知道了，好了好了，睡吧。我白日里幾乎沒有空閑，現在真是乏的很。」
宋詩詩看著他疲倦的面容，心中也泛起心疼，摸了摸他的臉，說：「好，睡吧。你也要注意身體，身上本就有舊傷，不要過多逞強，陛下那有什麼不能讓別人做的，非得要你。」
季雲琛心頭一暖的同時，莫名就覺得宋詩詩這絮叨的毛病怕是從此就要落下了。
都怪肚子里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臭小子，以前沒懷孕時可不是這樣的。
宋詩詩若是聽到他這一番腹誹，定然要好好糾正他。
「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如今初登基，萬事都還沒有平穩，朝中那些老陳倚老賣老，應表現出不敬皇權的意向。這個關頭，我若不幫著陛下，局勢可就更加危險了。」
季雲琛談論起這事來，也不免一聲沉沉的嘆息。
宋詩詩沒想到朝中局勢已經這麼嚴峻。
「當時陛下的皇位也並非是搶奪而來，而是太上皇上位，怎麼會有這麼多不服從的人呢？」
季雲琛指腹輕輕摩擦著宋詩詩白嫩的臉頰，慢慢給她解釋：「並非是不服從，而是每次朝廷權位更替之時，世家大族都會蠢蠢欲動。世家的權力和皇族之間的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你進我退，我退你進。」
「而這種微妙的平衡對於西川國來說，有利有弊，總的來說利大於弊，但要維持這種平衡卻需要極大的努力。新朝動蕩，忙過這段時間也就行了。」
季雲琛說的清楚，宋詩詩也聽的明白，帝王和臣子之間的平衡確實很重要，自來君臣之間都是一場博弈。
宋詩詩點頭應聲，又勸道：「之前我身陷天牢之時，不知那位莫遠就是秦王殿下的人。如今想來，彼時秦王殿下就已經能夠將勢力擴張到大理寺中，那想必門客並不會少，你也不必憂心。」
季雲琛的指腹漸漸移到宋詩詩小巧玲瓏的耳垂上，他最喜揉搓那一顆軟珠，宋詩詩卻最不喜歡他蹂躪那裡，總覺得過分曖昧了些，如今這個時候不適宜擦槍走火，便伸手將他的手拍下。
季雲琛笑笑，沒有繼續。
「拐著彎的打聽莫遠，夫人若在戰場之上，必定是運籌帷幄，決策千里。」
被季雲琛一打趣，宋詩詩也裝不下去了，她索性不再拐彎抹角，拿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瞥他，語氣傲嬌拿喬：「那你說不說嘛。」
眼波流轉，媚意橫生，季雲琛不得不承認，懷了孕之後的宋詩詩多了份從前沒有過的韻味，而這韻味也時常勾的他身如火焚。
他抬手，用大掌的蓋住宋詩詩的眼睛：「別這樣看著我。」
宋詩詩先是一愣，隨即就品出他話里的隱忍意思來，心中忍不住偷笑，又是自得意滿，又是心疼。
「其實你若是實在有需求，可以給你找個丫頭的。」宋詩詩故意這樣說。
久久沒有聽到季雲琛說話，宋詩詩好奇：「怎麼了？」
「宋詩詩，誓言之類的，我同你說過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