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方姨娘自殺
「明侯和公主殿下大婚在即，若在此刻身負命案，縱然是她罪該萬死，可總會給公主留下污跡，也於婚禮無益處。」
侍衛長張開手臂擋在宋月兒的面前，看著已經收回腳，止住動作的季雲琛，勸阻道。
季雲琛早已被宋詩詩那一身的傷和那可憐兮兮的語氣給疼醉了心，又遭宋月兒這一番惡毒言語打擊，此刻怒火中燒。
「你給我讓開，你身為公主府的侍衛長，就是這樣護衛你們公主的，你的罪我還沒有給你清算。」
侍衛長垂首懇求：「屬下自知罪該萬死，願受公主責罰，可也請明侯三思，昨夜裡出的那一出事，本就詭異莫測。偏偏就沖著公主即將大婚之時，賊人之心昭然若揭，明候萬不可讓賊人得逞。」
季雲琛聽著，緩緩捏緊了拳頭，一對劍眉皺在一處。
他說的並沒有錯。
季雲琛收拳背在身後，面色稍定：「起來。」
侍衛長鬆了一口氣，起身站到一旁。
而失去了侍衛長的庇護，宋月兒滿麵灰敗，卻也知道季雲琛並不會殺她。
宋月兒捂著胸口，仰著臉，眼神中滿是瘋狂和恨意：「憑什麼，憑什麼那個賤人有你護著她，憑什麼她能成為公主，你們這群瞎子，眼瞎耳聾，被她騙了，騙了！」
說的她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在嘲笑別人的愚蠢，可殊不知在旁人眼中，她就如同一個瘋子。
季雲琛厭惡的瞥了她一眼，隨即挪開目光，吩咐道：「將她的嘴堵上，以謀害公主罪壓入大理寺監牢。」
侍衛長聽命，即刻讓後面兩名侍衛準備壓宋月兒下去。
這已經是明侯仁慈，否則今日宋月兒，必將血濺於此！
宋月兒被身後的侍衛裡面塞了塊破布，嗚嗚耶耶的說不出話來，兩眼死命瞪著，如同惡鬼一般。
她掙扎著，想要甩掉侍衛的鉗制，可她不過一個弱女子，縱使在瘋癲之下力氣大了些，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宋月兒被被拖走之後，侍衛長問季雲琛：「不知那姓方的姨娘怎麼處置？」
季雲琛斂眉：「既然是宋大人的姨娘，審完之後若問不出什麼，就交給他處置。順便給宋大人說一句話，如果后宅不寧的話，旁的事也就無需多想了。」
侍衛長將這話帶到宋世安那時，宋世安鐵青著臉，季雲琛分明就是威脅。
如今他季雲琛可好，有從龍之功，是御前的大紅人，誰也不敢招惹。
心知只需要季雲琛一句話，他宋世安的官位可能都保不住，宋世安勉強撐著精神把侍衛長送走，隨即將所有的憋屈和憤怒都發泄在了方姨娘身上。
「賤人，都是你生的好女兒，你夥同她用老爺我的名號，去害詩詩，怎麼就生的心腸如此歹毒呢？」
方姨娘沉默的挨了宋世安兩腳，就那樣仰倒在地上也不掙扎，她只拿一雙眼睛木然的盯著房梁。
問：「月兒呢？」
宋世安喘著粗氣，顯然是氣得不輕：「月兒？你還問她，她現在已經被押到大理寺的監牢里了，她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好好反思還敢問？」
方姨娘神色大變，她看向宋世安，似乎想要求助於他，可就在看到宋世安眼底的冰涼時，她又歸於一片死灰。
像是被抽魂剝魄一般。
人沒有牽挂時，也就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
「詩詩？如今老爺稱呼她稱呼的如此親密，可還記得當初你拿鞭子在祠堂里一遍又一遍的打她的時候嗎？」
舊事重提，那是宋世安不願意去回憶的事情，如此便拔高嗓門：「閉嘴！賤婦敢爾！」
「不要再叫我賤婦了，我當初也是良家女子被你哄騙而來的，你怎麼有臉呢？宋世安。」
這是方姨娘在進宋府後院之後，第一次稱呼宋世安的全名。
宋世安愣了一瞬間：「你說什麼？」
方姨娘：「我說我不是賤婦，我的女兒也不是賤人，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哄騙我跟了你，我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就做了人人喊打的狐狸精呢？」
「給你做妾，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方姨娘這話說完，猛的掙紮起來，朝柱子撞了過去。
只聽沉悶的砰的一聲，鮮血染紅了方姨娘的額頭，她的身體疊堆在地上。
宋世安還沒有從她的最後一句話中回神，就被這一幕給嚇得連退兩步，驚慌大喊：「來人！來人！」
然後又急忙上前將方姨娘摟在懷裡，從前的種種蔓延心頭，衝進腦海。
懷裡的這個女人，當初他也是真心愛的，可後來怎麼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他也說不清楚。
這邊救人的救人，請醫的請醫，懷舊的懷舊的。
消息傳到宋詩詩那邊時，已經過了中午。
宋詩詩方才用過半碗白粥，靠在季雲琛的懷裡養神，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歲月靜好。
侍女一股腦衝進來：「公主殿下，聽說方姨娘撞柱了，如今危在旦夕，額……奴婢沒眼色，奴婢先告退。」
說著一溜煙兒的就走了。
她來的快，去的也快，倒是把宋詩詩給弄的一愣一愣，也總算穩不住了。
宋詩詩從季雲琛的懷裡抬頭問道：「方姨娘為什麼會自殺？你對她做了什麼嗎？」
季雲琛毫不在意的抬手為她撇去嘴角殘留的糕點渣，說：「我只是讓人把她送去給宋世安處置，至於怎麼處置就不知道了。」
宋詩詩這就明白了，必然是季雲琛用一些話給宋世安施壓了，而宋世安在女人和權力面前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權利。
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也符合宋世安性格的，可就是未免讓人有些唏噓。
見宋詩詩低下頭，季雲琛伸出指頭，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問：「怎麼了？若是你不喜歡的話，我這就收回這些話，讓他們把方姨娘給放了。」
宋詩詩就著他的手指，用下巴蹭了蹭：「我沒有不喜歡，況且憑什麼把她給放了，我是料到她不是主謀，可，也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