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剛開始是以多打少,但是騎兵騎馬追至此地,體力充沛。這幾個好漢剛開始仗着武藝高強拚死幾個,但是這經常上陣殺敵的士兵卻是勇的很,死之前也是拼着命把這幾個好漢重傷,最後剩下三個跟這三個傷重好漢卻是戰成了平手,此時那名苟活下來的士兵,晃了晃打懵的腦袋,站了起來,轉身抖了抖手裏的長刀,向著戰團走去。

走過秦志遠和其妻子身邊時,那士兵對着他們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心裏想着四打三肯定是贏多輸少,將軍已死,到時候殺盡叛敵,帶着這個大官的頭顱回去邀功最少不封個少尉什麼的,還能獨享這美嬌娘,士兵越想越高興,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引的那幾人都往這邊看來,盧少爺一看柳叔叔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氣的大喊一句「鼠輩找死」朝着這名士兵沖了過來,只是還未到得身前,便被剛才一直互殺的那名士兵從背後捅了一刀。

旁邊柳壯士的兄弟一看自己大哥最喜歡的侄兒被刀捅死,情急之下竟徒手抓向對面士兵的長刀,被削下的半個左手掉在了地上,旁邊是那個士兵掉下來的腦袋,這名漢子沒有絲毫猶豫又沖向了捅死盧少爺的那個士兵,這時那名哈哈大笑的士兵也跑到了跟前,三個人同時出刀,倒下了兩個,那沒有左手的壯漢用左臂擋下一刀,捅死了那殺盧少爺的士兵,自己也被趕至身前的士兵一刀捅進了心窩。

這名士兵嘿嘿一笑抽出長刀,朝剩下的兩個人走去。

「老六,啊。。。。。。。」剩下的那名壯漢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殺,而自己也孤身一人,大聲叫着。

二打一,還是一個重傷之人,僅剩的這個漢子臉色蒼白,雙手握刀,兩條腿在不自覺的顫抖著,長時間的戰鬥讓他疲憊不堪,活命怕是肯定不可能的。

剩下的兩個士兵成犄角之勢朝那名壯漢走去,壯漢大喝一聲欺身而上,苦撐十幾招終於倒在兩人刀下,兩個士兵也累的癱坐在地上,兩人相視一笑,此前哈哈大笑的士兵說「兄弟,這次功勞大了呀,回去將軍還不給你個少尉乾乾」

「田麻子,你不也一樣,將軍還能少了你的封賞?」那名士兵喘著粗氣說。

兩人用刀撐著站了起來,那個叫田麻子的士兵大喊一聲「反賊別跑」

正在喘氣的那個士兵扭頭往後看去,沒看見身後有人,自己胸前卻是突然一痛,扭過頭來看見胸口插著一把長刀,士兵艱難的說到「兄弟,這是為何?」

田麻子嘿嘿一笑說「本營的少尉只有一個,咱們兩人回去邀功,且不是讓老將軍為難嘛」說完推倒這個屍體,向秦志遠夫婦走去。

「秦大人,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要我幫忙啊,當然你放心上路嫂夫人我會照顧好的」田麻子微微一笑朝秦志遠踢過去一把刀,秦志遠顫抖着手把刀拿起來,猶豫了一下突然朝旁邊的玉靜捅去,田麻子一步上前踢開長刀,用手中的刀朝秦志遠腹部連捅三刀,秦志遠疼的昏死過去,田麻子用腳踢開秦志遠朝玉靜看去。

這玉靜過門沒幾年,一直在南境縣城老家,不曾跟着秦志遠去京城,只是一個多月前去京城小住幾日看望自己的夫君,夫妻二人小別勝新婚,自是纏綿了幾日,回到縣城之後過了月余發現自己月事沒來,便跟自己婆婆說了這事,趕忙請了郎中給號了脈,才發現自己有喜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告之秦志遠,家裏的劫數已至。

之後秦志遠也是在獄中才知道自己將要當爹了。秦家蒙難本就是皇帝拿秦家為刀剷除阻擋自己的輔政大臣,所以才會快刀斬亂麻的要馬上將秦家問斬,以至於玉靜才不到兩個月的身子,並不曾看得出已懷孕,秦家在這邊境小城本就是大家庭,所以娶的媳婦也自是這方圓百里挑的出的美人,玉靜嫁入秦家時年數還小,幾年過去剛到二十芳齡,正是水嫩的年紀,猶如白玉的膚色雖經牢獄之災也是水靈的似要滴出水來,逃至此地一直側身坐在地上,躲在秦志遠身後,此刻看在田麻子眼中更是楚楚動人。

田麻子扔下手中長刀,嘿嘿笑道「美人,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一定會小心疼惜你的,哈哈哈哈哈」

玉靜已經嚇的臉無血色,更是不知道躲避,田麻子一個餓虎撲羊就壓了上去,開始往下撕扯玉靜的衣服,玉靜死死的拉着哭喊著「放開我,你這個禽獸,快放開我」

「叫吧,大爺我聽着更興奮」說着手上更加用力

玉靜畢竟是女人怎能比一個士兵有力氣,撕扯幾下已是手上無力,刺啦一聲上衣被扯了開來,露出了貼身的裹衣,香肩白如雪,酥胸隱約可見,田麻子兩眼放光嘿嘿一笑就趴了上去,玉靜還在苦苦掙扎,已經只剩哭聲,田麻子又伸手扯下薄裙,一雙修長玉腿呈現在田麻子眼前,田麻子都看呆了,玉靜趕忙伸手遮擋,把頭扭向一邊。

臉紅的閉上眼睛,心裏想着「老爺,玉靜對不住你了,下輩子為你做牛做馬向你賠罪吧」

只是等了半天沒有動靜,玉靜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穿衣,趕忙睜開眼睛,看到是秦志遠,玉靜不顧自己半光着身子就撲進了他懷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老爺,玉靜該死,我沒有守着身子,被這禽獸看了去了,嗚嗚嗚」

秦志遠幫她把衣服穿好說「不礙事的,你一個柔弱女子又怎麼斗得過那身強力壯的士兵」

原來是秦志遠疼昏之後,玉靜的叫喊聲刺激到了他,慢慢的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愛妻被人騎在身下,衣衫幾乎盡褪,就在這關鍵時刻,自己竟然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抓起身邊的長刀站了起來,田麻子被玉靜的一雙玉腿美呆之時,秦志遠從身後把刀插進了他的背里,畢竟是書生手上無力,刀尖沒有從胸前透出,卻也是歪打正著的插進了心脈,田麻子當場斷氣。

「咳......咳......玉靜,你有沒有傷到哪啊?」秦志遠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問道,咳嗽中還帶着血。

「相公我沒事,沒有受傷,只是你得傷怎麼辦?」玉靜一邊用手擦著秦志遠嘴角的血,一邊用手去按肚子上的傷口

秦志遠搖了搖頭,半躺在玉靜的懷裏,臉色蒼白的他看着周圍一地屍體說「我怕是無法送你到安全的地方了」

玉靜哭着說「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陪你,我跟你一起死在這裏,你不在了我怎可一人獨活?」

「糊塗,你肚中還懷有我秦家的骨肉,我等蒙難於孩兒無關,自是應該將他生下,撫養成人。」

「相公......」

這時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柳壯士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像詐屍一樣,他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劍,慢慢的抬起右手抓着劍鋒深吸一口氣,一下子拔了出來「啊......」一聲大叫之後坐在那大口的喘著粗氣。

柳壯士從身上扯下些布條把胸口的刀傷包好,又把腿上的幾處傷口都包上,這些江湖義士都隨身帶有療傷的膏藥,以防不時之需,整理完自己的傷口,慢慢的站起身來,用長刀拄着地,受傷的腿一用力一個踉蹌沒站好差點又摔倒,自是疼的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就是英雄好漢這一身刀傷劍傷也是難以承受。

柳壯士一瘸一拐的走到二人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查看了秦志遠肚子上的刀傷說到「被捅了三刀,兩刀無礙,一刀傷的太深,恐怕是傷到了臟器,不知秦小兄弟還有什麼後事沒有交待。」

玉靜聽完臉色蒼白央求到「請前輩救救我家相公,前輩身上帶有療傷的靈丹妙藥,求前輩救救我家相公,小女子給您磕頭了。」

說完就要翻身跪下,柳壯士不敢太用力,只是拉了一下苦笑着說「非是在下不願意救他,只是傷及臟器,無力回天,在下身上雖帶有療傷的丹藥,但也僅僅是治療刀劍外傷的,這腹內臟器怎麼上藥?」

玉靜張著嘴獃獃的看着這個中年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秦志遠喘了口氣,用手撫著玉靜的後背,輕輕的安慰着她,又轉頭看向柳壯士說「此刻我已知自己身體快是不行了,咳.......不知還能不能麻煩英雄你」說完看向自己身邊哭的六神無主的妻子。

柳壯士扶著已經毫無氣力的秦志遠,知他心中所想,輕輕的點了點頭。

秦志遠微微一笑說「還請英雄在我死後,將我與妹妹鳳兒一併火化,讓玉靜帶着我倆的骨灰一起跟你走,一家人自是要在一起的,不知英雄接下來有何打算,也算是讓秦某走的放心。」

柳壯士點了點頭說「安葬完盧賢侄,我會帶你夫人一直北上,從北境進吳國,我在吳國還有些朋友,把你夫人安頓在鄉下的一家農戶之中,自是只有我一人知道在哪,偏遠郊區鄉下會讓她平安度過餘生的,我會在那裏養傷,順便照看她把肚子裏的孩兒生下,之後我會去投靠在吳國的朋友,大漢肯定是不會再回來了,我的生死兄弟都沒了,僅剩我自己一個人,自是在吳國尋份差事養這殘軀」受傷后的他又說了這麼多話,很是消耗體力,說完就大口的喘著氣。

秦志遠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點了點頭,艱難的抬了下手,玉靜看見趕忙的拉在手裏。

「咳......咳......今日你我夫妻緣盡於此,此處也無紙筆,唯以口頭休書將你逐出秦家,他日到了安穩之處尋一老實人家再改嫁,孩子生下之後可跟你姓,跟他姓,卻不可再姓秦,滅族之事也不用跟他提起,別讓他帶着仇恨長大,做一個普通人即可。」秦志遠有氣無力的說完這些已是眼都要睜不開了。

「我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相公我是不會改嫁的,我會把肚中孩兒撫養長大的」玉靜輕聲的在秦志遠耳邊說,秦志遠笑了笑閉上了眼睛。

玉靜捂著嘴又哭了起來,只是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自鋃鐺入獄到法場被劫又被追殺,這瘦弱的女子早已是強弩之末,如今相公去世,自己又差點被辱,早已是疲憊不堪。暈過之後卻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時眾人為了逃命,並沒有隨身攜帶些行李乾糧。柳壯士看了看睡着的玉靜,起身去搜查那些士兵的屍體,行軍打仗打士兵,上陣總會帶些乾糧吃的,翻了幾個都只是些空的行囊和酒囊,可能是此次只是在家門口捉拿反賊,不是上戰場,這些人便都沒攜帶乾糧,柳壯士不死心,挨個接着摸下去,最後在兩個士兵身上摸到了些風乾的牛肉和粗糧干餅,還有小半壺酒。

只是柳壯士此刻盯着眼前看的卻是另外一樣東西,從被田麻子殺死的那個士兵身上搜出來的一個鐵盒子,這個盒子很薄,約有一寸厚,半尺長,貼身藏在那個士兵的腹部,被綁帶裹着系在腰間,可見是常年貼身而藏,按說這一名普通士兵身上會藏什麼好東西,但是柳壯士在江湖也是混了大半輩子的人了,自是看出這鐵盒是年代久遠之物,只是這鐵盒看着古樸沉重,入手卻是很輕,盒子周圍四面八方有很多針眼的小孔,肯定是從裏面發射暗器的地方,盒子的側面有三個按鈕,肯定有一個是開盒子的,兩個是觸發機關的,柳壯士犯了難。

開這盒子倒是不怕裏面的機關,總有辦法躲的過去,但是畢竟行走江湖多年,聽過也見過些神魔鬼怪之事,盒子上面雖然沒有符籙,但是雕刻的花紋自己還是看不懂,猶豫了片刻,柳壯士還是決定打開看看,江湖人嘛,遇見個不知名的東西,想着萬一是個寶貝就能讓自己一夜爆發。柳壯士搬過來幾個士兵的屍體,圍成一圈把鐵盒平放在圈中地上,躲在其中一個士兵的屍體後面,用一根長木棍按下第一個按鈕,咔嚓一聲瞬間就射出密密麻麻上百支小針,圍坐一圈的屍體都被射的仰躺在地,除了柳壯士躲在背後的那具,從縫隙中飛出的小針有幾枚射進了旁邊的樹里,雖是秋天但是一瞬間整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就一下子枯黃髮黑,樹葉都掉了下來,柳壯士看的目瞪口呆,這針上的毒也太霸道了,這要是射到活人身體里,還不喘息及死,當下被嚇的一身冷汗,緩了緩神之後,柳壯士不死心便把屍體又挨個扶了起來,心想這盒子裏的機關如此霸道,可見守護之物的重要性,不免欣喜起來,躲好之後又按下了第二個按鈕,咔嚓一聲又是密密麻麻的飛針,柳壯士低聲罵到「媽的,這挨千刀的,老子倒是要看看你這裏面有多少針」

第三次按了之後,沒有聲音,一絲聲音都沒有了,柳壯士不放心,等了一小會兒,用棍子試着去挑那蓋子,可是紋絲不動,柳壯士急了一頭大漢,這折騰了半天沒個結果,怎麼能甘心,這時他感覺那盒子有些異樣,仔細一看是盒子兩邊多出兩個小拉環耷拉着,這下是犯了難了,這自己一根棍子不能同時拉兩根拉環,要是一次只拉一個,盒子不開,那總要同時拉兩個吧,這怎麼辦?

柳壯士着急的看着盒子想不出辦法,扭頭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林玉靜,一拍大腿,嘶的一聲疼的他是滿身大汗,情急之下拍著了自己受傷的那條腿,這不是還有個活的么,讓她幫忙就是了,真是有寶貝了,她一個手無寸鐵自身難保的婦人還能搶了去?

柳壯士瘸著腿走到林玉靜身前,用棍子推了推她,林玉靜慢慢的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看見自己夫君的屍體,又哭了起來。柳壯士急忙說道「秦夫人,在下知道你剛失去丈夫很是傷心,但此地畢竟不可久留,那小將軍長時間沒回必會讓他們產生疑心,監斬那太監就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我們本就沒逃出那縣城多遠的距離,所以要趕緊上路離開這是非之地」

林玉靜點點頭說「一切但憑老英雄做主,婦道人家拿不得主意,只是還望老英雄了卻亡夫的遺願」

柳壯士急忙說「自是不會忘的,稍等我便把秦少爺和我侄兒一同火化,我們帶着骨灰趕路也方便些,夫人不必一口一個老英雄的叫我,按輩分夫人叫我一聲柳叔叔即可,此後一路趕路也可藏着身份」

林玉靜起身拜倒說「謝謝柳叔叔保護小女子周全」

柳壯士趕忙扶起說「使不得,使不得。」

林玉靜起身之後柳壯士又說到「只是眼下還請侄女你幫我一個小忙」

「柳叔叔但說無妨」

「你且跟我來」柳壯士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一圈屍體跟前。

林玉靜跟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田麻子的屍體,鄙夷的看了一眼,呸的朝那屍體吐了口唾沫,又上前踢了一腳,恨恨道「挨千刀的小賊,我恨死你了。」

柳壯士輕輕咳了一聲

林玉靜聽到趕忙轉身說「不知叔叔需要玉靜幫什麼忙」

柳壯士伸手一指地上的鐵盒說「即是當叔叔的,我也不瞞你,這盒子是我剛才在他們身上搜乾糧的時候搜出來的,這盒子帶有機關你也看見了,三個按鈕我都按過了,前兩個射出了有毒的細針,第三個按了之後露出了兩側的拉環,想是開這盒子需要同時拉這兩個拉環,你也看見我圍的這一圈屍體的用處了,當然我也可以把一側拉環固定再用繩子綁着另一側再拉,但是那畢竟不是同時拉開,我怕盒子鎖死,如果一人同時拉兩側的拉環又會把身體完全暴露在飛針的範圍內,所以我希望你幫我拉另一側的拉環」

柳壯士一口氣說完,於盒子也無一絲隱瞞,林玉靜看了看周圍,也知道這中年大樹沒有向自己隱瞞什麼就問道「如果還有第三波針飛出來,那你我二人是不是就要慘死在這裏?」

柳壯士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叔叔為何不先把盒子收著,等回頭到了安全之地,再用個木盆把這盒子蓋起來,在盆上挖兩個孔,兩側拉環綁上繩子,再同時拉開?」

柳壯士看了林玉靜一眼心中很是驚訝,這女子剛經歷過逃難和親人故去,還有如此聰慧的心思,清醒的頭腦,很是了得。

林玉靜見柳壯士不說話,怕他誤會自己不願幫忙就趕緊又解釋到「非是不願幫叔叔的忙,夫君亡於此地,便是被毒針射中,玉靜也樂於隨夫君而去,而不是獨活於世上,只是玉靜肚裏已有秦家血脈,自是要努力的為他秦家留下這個根」說完又掩面啜泣起來。

柳壯士急於想得到盒子裏的寶貝,這盒子年代久遠,又如此機關複雜,裏面的東西自是不一般,即便是空的也自認倒霉了,想了想又說「這樣,我把屍體再圍起來,兩側繫上繩子,你我躲在屍體後面再同時拉繩子,你看怎樣?」

林玉靜想了想說「如此也好」

柳壯士彎身把屍體都再扶好圍成一圈,玉靜本想幫忙來着,但是看見田麻子又看見其他的屍體又怕又噁心,便止住了上前的腳步,任由柳壯士自己忙活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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