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現場(2)

第19章 現場(2)

「之後蛆蟲會以每天三毫米左右的速度,瘋狂生長……」

停頓,她心底猛地一驚,這些話就像刻在她腦子裡一樣深刻。

周文彥十分同意的點頭,「沒錯。許隊,你乾脆改行做法醫算了。沈法醫昨天現場初步推測,死亡時間在四十八至六十小時之間,死因尚不明確,因為屍身有多處傷痕,還需進一步檢測。」

方燕珠不是被燒死的,這讓許南霜有些吃驚。

「屍體是被誰發現的?」

「隔壁的鄰居。說這段時間總聽到隔壁傳來咚咚的聲音,一開始沒注意,過了幾個月,發現很久沒見到隔壁的住戶了,加上兩家卧室的窗戶是面對面,天熱之後,他們總能聞到一股奇怪的臭味,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昨天是因為那臭味越來越濃,他們實在是受不了,就報警讓警茶進屋去看看,就發現有人死在了房間里。」

許南霜在現場仔細轉了一圈,又問,「那現場有什麼發現呢?」

另一位痕檢員張兵,將一個從廚房收集到的水杯放進了密封袋內,他剛提取了水杯握把上的指紋。

「除了那間被封住窗戶的卧室外,其他房間都很正常,洗手間的洗漱用品都是單人,廚房裡只有一個人的碗筷,但並沒有接通燃氣,說明死者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並且不會在家裡做飯。」

「沙發上堆放了幾件衣物,但都積了一層薄灰,至少有一、兩月的時間沒有被人翻動過,從衣物特徵來看,是屬於年輕女性的。」

張兵打算繼續說下去,許南霜卻舉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朝衛生間里走出。

她帶著手套,打開了水槽底下的柜子,「這裡面你們找了嗎?」

張兵和周文彥都湊了過來,解釋道,「洗手間昨天暫時大概看了一下,還沒搜查的那麼細。」

許南霜從裡面拿出了兩盒還沒有開封過的牙膏,很確定的說,「死者並不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生活,根本沒必要買那麼多牙膏放著,而且還是加量裝。」

張兵和周文彥對看了一眼,是有道理的,但,「那怎麼不見牙刷?還有廚房的碗筷,都是單人使用的。」

「就不能是被特地帶走了嗎?」許南霜說道,「特地帶走能代表兩個人生活的痕迹,故意偽裝成只有死者一個人生活的假象,而這就是被他們忽略的證據。」

「熟人作案?」

許南霜也沒有確定什麼,又走出了衛生間,來到卧室門口,「死者死亡的卧室有什麼發現?」

周文彥驚訝的說道,「嚯,這卧室里可就精彩了。按照現場的環境來判斷,死者被監禁在這個房間里有很長一段時間。」

「碗內有發現食物殘渣,但已經酸臭發霉,角落裡還有一張被褥,應該是留給死者的。」

「不過現在被地上的糞水給污染,有線索也都全被破壞了。」

「在兩條鐵鏈上,發現血痕,我們做了抗原抗體反應,確定是人血,還在鐵鏈的縫隙中,提取到了一些皮膚組織,這些都已採集。另外,許隊,你看牆上的抓痕……」

周文彥走進房間,踩著那些糞水,走到對面牆角,蹲下身為許南霜指出,「這些全部都是指甲的抓痕,牆上也發現了血痕,呈噴濺狀……」

伴隨著周文彥的聲音,許南霜耳邊閃過那在黑暗中掙扎煎熬的聲音。

「最重要的是這裡,死者用指甲在牆角刻下了一個字母,Y,雖然歪歪扭扭,但不難辨認,這或許和兇手相關。」

聞著那刺鼻的味道,眼前一閃而過那些被監禁時的畫面,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多希望那個時候誰那能出現救救她,最後卻一次次的失望。

許南霜猛地乾嘔了一下,捂著嘴轉身衝出了房間。

她一路衝出了房間,不行了,她不能再這個房間里多待下去,她快要瘋掉了。

留下一句她不太舒服,許南霜就在他們二人疑惑的目光下匆匆離開。

周文彥看著許南霜離開的背影,「我還沒報告完呢……老張啊,你覺不覺的許隊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走路還愛駝背了。」

張兵比周文彥的資歷深,聽他又在說一些和工作不相關的事,訓斥道,「我說,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八卦?你再不認真工作,下次考核不過,我可不會幫你說好話了!」

「老張,我知道你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我不是你最得意的弟子么?」

周文彥又耍起了嘴皮子,被張兵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老實。

許南霜回到了車上,只是她現在的情緒波動有點大,咬住下唇,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許南霜沒有去殯儀館,而是先回了jing局。

她剛進入辦公室,就看見宮學林忙前忙后,還聽負責這個案子的陸建安說道,「案發現場被人清理過,暫時還沒有發現能證明死者身份的物品,宮隊,我會繼續跟進調查。」

宮學林見她來了,眼神極為複雜的看著她,彷彿在對她說。

你是對的,昨天我就站在那扇門前,你懂我現在心裡有多難受嗎?如果當時他直接破門而入……

許南霜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就算宮學林昨天發現了被監禁起來的方燕珠,她也已經死了,結果還是一樣的。

她走到宮學林面前,露出一個微笑安慰,並告訴陸建安,「不用查了,我知道死者是誰。」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過頭盯著她。

「死者方燕珠,今年十八歲,父親方建同,就是方式集團的前董事長,但是他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他的女兒繼承了遺產,並在今年年初,從家裡搬出來一個人租房住,就是這次出事的那套房子。」

許南霜緩緩道來,那麼熟悉的樣子,彷彿就發生在她自己身上。

還記得年初時,方燕珠和衛紅大吵了一架,大概是因為衛紅說她不去上班,也不上學,不務正業,罵她沒用,還說是她氣死了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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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野人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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