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係的變化

夜晚依然漫長…晨風吹拂著米黃色的帘子，又拂向睡在大床上的兩個人；林雲川皺了皺眉，率先睜開雙眼；頭痛…但有些圖片卻出人意料地非常清楚。

幫他倒水的姚木槿，接吻時羞怯的姚木槿，床上嫵媚的姚木槿……好像他昨晚的記憶里都是那個女人；林雲川把目光轉向懷中的人，她蝶翼般的睫毛輕輕地伏在眼瞼上，靜靜地睡着。

突然有一種心安的感覺緩緩地蔓延開來……林雲川覺得，有些事情可能會有所不同。在姚木槿睜開雙眼的時候，他忍不住想要親吻她的額頭，這個女人不知道有什麼好；林雲川心中一陣無措，卻也面無表情，只是看向別處；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都很尷尬，屋裏的氣氛沉默的有些過分。很長時間，姚木槿輕咳一聲，率先打破沉默，「你昨晚喝了那麼多的酒，沒事吧？還難受嗎？」

林雲川站起身來，穿上衣服，陰沉地說：「好多了。」他很生氣，竟然因為喝醉了酒無法控制自己而碰了這個女人…他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氣，拿起浴巾走進浴室。

早餐后，林雲川只身前往小花園散散步，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會遇到一邊曬太陽一邊在電腦上敲字的姚木槿。

很少有人有勾起他好奇心，他走過去問：「在幹什麼？」姚木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聽外界的聲音，林雲川頓感不快，便直接伸手撥弄她手中的滑鼠。姚木槿這才注意到背後有人，嚇得不輕。「你，你怎麼沒上班呢？」邊說邊有意地擋住瀏覽的網頁內容不讓他看到。林雲川心中一動，冷笑道：「不用擋了，這麼多關於謝天城和謝氏公司的新聞，盲人也能看到。」又道：「把昨天的單子拿下了，就可以輕鬆一陣子，不用工作也沒關係。」

他看了看她的電腦說：「我還是很奇怪，明明你是為謝氏的事來找我的，怎麼就一直不提這事呢？反而自己調查呢？」

原本被他看見，姚木槿有些羞澀，但也不再遮掩，「你最近都很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就自己先看看。」林雲川沒有接話，順手拿過她的電腦，圓潤的指尖指在液晶屏幕上，看了一下內容，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類大眾能查到的東西，對你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如果謝天城真的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能放在大家都看到的平台上呢？」白雲川還在她身邊發現一個小本子，上面居然還密密麻麻地記了不少筆記。

姚木槿贊同地點點頭，又坦然地說，「這是我唯一的出路，現在我沒有人力物力財力，也只能從這些公共信息中尋找蛛絲馬跡。」

白雲川翻個白眼：「愚蠢的女人！」真想戳她的頭，但還是忍住了，「這些事不能問我？你打算找誰幫忙？獲取資源會佔用我很多時間嗎？」姚木槿被那聲「蠢女人」叫得一愣，立刻有些炸毛，但畢竟是有求於人，不敢太過造次；於是她憋了一口氣，咬牙說道：「這我怎麼知道呢，你又沒告訴我你願意給我資源…」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雲川打斷了，他說：「那我們為什麼要結婚？」對於這種簡單的邏輯，林雲川感到無語，又覺得她苦惱的樣子真的很可愛，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幫她做這件事。

「這件事你以後不用操心，我會處理好的，你只要在家等消息就好。」

「什麽？」姚木槿驚訝地瞪着眼睛。有些不相通道：「你來處理？」

「怎麼，不相信我啊？」林雲川笑着凝視着她。

「沒有，當然沒有。」姚木槿慌忙否認道。

「說實話只是沒想到你真能幫我。」姚木槿又道。

在說話的過程中，他眼中的光芒太過耀眼，她只能轉過頭去躲避；而林雲川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直接拿出手機給下屬打電話：「現在着手去查，查謝氏公司在交易中可能出現的所有漏洞。」

電話那頭的態度似乎十分殷勤，林雲川冷冷地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姚木槿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樣好嗎？不然還是我慢慢查吧，總會查到的。」

林雲川又恢復到那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還是我來吧，憑你的本事，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去。」

姚木槿有些不服氣，「貿易線索一定能查到漏洞嗎？沒有必要去檢查其他的切入點嗎？」

「你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林雲川比出一個指頭，「謝天城是個利益至上者，他只會做對他有利的事，不管對錯。」姚木槿點點頭，從他接近自己的理由來看，謝天城的確是個如此無恥的人。

看着姚木槿聽得很是認真，林雲川才開口道：「所以，我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找出他做錯的事情。」姚木槿接道：「然後加以利用，從源頭上打擊他。」

林雲川覺得她反應非常遲鈍，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嘲笑的話：「你終於明白了，我很高興。」

雖然感覺時時刻刻都在嘲笑，可語氣中卻沒有聽出過多的指責；姚木槿也不在乎，只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麼，既然他是剛開始拿到公司的財產，在交易方面還是很謹慎的，不貪多，就不出錯吧？」林雲川扶額：「真是愚蠢的女人，他沒有犯錯誤，只是因為別人給予的利益沒有太多誘惑力。」短短半天時間，林雲川發現自己竟喜歡上了這個新稱呼，因為每次看到姚木槿氣鼓鼓而又不好發泄的樣子，他都會感到愉快。

「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姚木槿又問。

「實在不行，我完全可以找人裝扮成他的顧客，無意中引誘他犯錯誤。」林雲川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姚木槿完全被驚呆了；沒想到，生意人的世界竟然是這樣殘酷無情。「你還是太單純了。」看到她難以置信的樣子，林雲川欣然一笑，又說道：「反正謝天城也算不上什麼好人，我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