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科學的程序和不科學的魔法
「認識自己——成為法師的第一步。」每次打開老索爾的法術書，都能看到這麼一句箴言。
怎麼認識自己？高恩在精神空間里揪著頭髮，他發現自己還是把學習法術想的太簡單了。
學會【酸液術】，一半是靠的自己前世的程序員知識，一半是靠的老索爾的魔法捲軸。
魔法捲軸本身就是封裝了法術的完善術式，等於是已經裝好了的程序，只要稍加熟悉就能夠使用。
從法術模型開始搭建法術，則等同於自己從頭開始寫程序，法術書上模型只是參考例題而已。
這也是魔法捲軸的價格數倍乃至於數十倍於法術模型的原因，利用魔法捲軸學習法術，是學習魔法的捷徑！
但是老索爾的法術書里也寫了，「沒有一個法師可以靠捷徑爬上巔峰」，只是依靠魔法捲軸來學習法術，是沒有辦法突破等級，晉陞為更高級的法師的，只要不斷的研究法術模型，學會屬於自己的法術，才能摸到晉陞的台階。
我只是要學會【忍耐高溫】啊！高恩煩躁的看著法術模型，他明白光是看懂這個程序，他是無法施法的。
想要學會法術，還需要系統的學習法師知識，從頭到尾的構建一個法術。
高恩只能關上了【忍耐高溫】的法術模型，重新打開了法師入門知識的部分。
瀏覽老索爾的筆記，幾乎所有的法術流派，都認為認識自己，建立『元點』，是法師修行的第一步。
比如「一元流」，將自己定義為坐標軸的元點，以自己的視角為元點描繪世界，這種法師在南方地區很流行，被稱之為「心學流」，擅長附魔派系的法術，注重挖掘心靈方面的能力。
比如「像素派」，將自己簡化為像素的模型，重視法術運行軌道，在塑能派繫上很擅長，在冰風星系地區是主流學派。
翻過這些概論的部分，高恩終於找到了老索爾的流派——「建模法」，這是將自己的身體數學化，建立複雜的三位模型來描述自己。
看到這裡，高恩臉色古怪，這不就是前世的建模嗎？
作為一個碼農，又是從事遊戲方面的碼農，高恩自然是接觸過建模的。
老索爾筆記的方法，不就是將自己的數據量化，建立一個數據模型來描述自己嗎？
書中的方法講得複雜，但是在高恩看來，這些內容都有些小兒科了。
老索爾的方法，是將人體分解成很多的部分，然後通過搭積木的方法，建立一個模型。
這都是業內幾十年前的方法了，高恩接觸到的建模，往往都採用「蒙皮」的方法，那就是先通過建立骨骼模型，再加上肌肉和其他紋理，最後用演算法自動演化出皮膚。
高恩突然萌生了大膽的猜測，難道這個世界沒有程序員嗎？
明明是最基礎的計算機知識，卻成了法師之間秘傳的知識。
可想到依翠絲，高恩又疑惑了，明明機器人都製造出了，計算機技術應該很發達了才是啊。
連忙收起疑惑，老索爾的建模方法太慢了，高恩咬咬牙，按照自己前世的建模方法，在腦海中構建自己的身體。
先是骨骼，接著是骨骼上的肌肉，接著高恩開始按照自己的身材修改標準模型，接著開始向身體上「蒙皮」。
一般的魔法學徒，光是構建『元點』，就需要花費三個月的時間，高恩已經沒有這麼長時間了，他一邊測量自己的參數，一邊在數據空間中「建造」自我。
說是「建造」也沒錯了，隨著高恩的程序越來越長，在精神空間中，出現了一個高恩的「模型」。
在性命威脅下，高恩發揮了自己全部的實力，他坐在精神空間的地上，飛快的書寫著代碼。
是的，法師構建的自己的方法，就是在精神空間里書寫代碼。
當高恩寫完了最後一個代碼后，一個白色的雕塑出現在空間正中，一股愉悅感油然而生，看著這個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雕塑，高恩摸著頭說道：「先這樣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再次打開了【忍耐高溫】的法術模型，高恩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構建『元點』是成為法師的第一步。
任何法術都需要一個目標，在法師的學習中，以自己為目標的法術，也是最簡單的法術。
構建了『元點』后，法術模型中那些模型才有了坐標原點，程序中的數值才有了意義。
明白了這一點后，高恩振奮不已，他抓緊時間看完了【忍耐高溫】的法術模型，臉色又古怪了起來。
這個【忍耐高溫】，是一段300多行的代碼，除去定義『元點』和以『元點』為基礎的空間坐標系，核心代碼其實只有一百行不到。
而這一段代碼，是每一個程序員都會學習的演算法。
甚至可以說，這是所有程序員的啟蒙演算法，那就是——冒泡排序。
其實這個演算法非常的簡單，如何讓計算機給一組數字排序呢？
冒泡排序就是讓每一個數字和後面一個數字比較，如果比後面的數字大，那就和後面的數字交換位置，這樣大的數字就像是汽水裡泡泡，迅速浮到最上面去了。
而具體到了【忍耐高溫】這個法術，高恩要做就是將讓身體周圍的以太，和更加外圍的以太比較溫度，溫度更大的就交換位置，這樣就能將高溫的以太擠到身體最外圍了。
高恩覺得給這個戲法起名的法師，根本就弄錯了法術的含義，這根本不是忍耐高溫，而是「降低體表溫度」。
可是在靠近紅矮星的軌道上，周圍都是難以承受的高溫，又如何能獲取低溫狀態的「以太」呢？
帶著這個疑問，高恩繼續翻看代碼，終於他看到了一段自己看不懂的內容，對照了老索爾的學習筆記，高恩終於弄清楚了這段代碼的功能，那就是雕琢施法材料！
這就超出高恩的理解範圍了，老索爾的筆記中記載，雕琢過的施法材料，是一種特殊物質特，它會源源不斷的抽走以太上的熱量。
這不科學！高恩立刻想到，這不是違反了能量守恆定律？僅僅靠著簡單的施法材料，又是怎麼讓熱量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