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賣身了？
葉雲舒打算做包子生意，各種各樣的可以蒸籠里一起蒸的吃食。
城北碼頭來往的人多，不管是客商行人還是碼頭的工人，都很趕時間，包子饅頭這種可以直接帶走的食物更方便。
就是地方太小，人手不足，不然葉雲舒覺得搞個盒飯肯定更好賣。
包子除了有素包和肉包，葉雲舒還弄了豆沙包，豆子不值錢，但糖可是貴，所以原本的白糖包給淘汰了，豆沙的就行。
葉雲重對於豆沙包讚不絕口，小孩子就喜歡吃甜的，豆沙軟糯香甜，很適合小朋友。
「姐，你以後都給我做這個吧，比糖糕好吃。」葉雲重手裡拿著豆沙包啃的歡快。
有這個豆沙包，還吃什麼糖糕啊！
「娘也覺得這個好。」陳芸娘也是第一次吃豆沙包，剛開始葉雲舒說用紅豆做包子的時候，陳芸娘並不覺得好吃。
可誰想到做好之後竟然這麼美味。
「這個也不錯。」陳芸娘說著，指了指蒸餃，「咱們家舒兒的手藝就是好呢！」
葉雲舒甜甜一笑。
「我倒是很喜歡這個。」肖明廷指著燒麥，「很獨特的想法。」
葉雲舒揚眉，她的想法可多著呢。
肖明廷又道：「再熬點白粥，賣三餐都是可以的。」
「嗯。」葉雲舒點頭，「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舒兒。」陳芸娘打斷了說話的兩人，「這些東西你是打算做了帶過去還是？」
葉雲舒一愣，是啊，她倒是忘記了，包子饅頭什麼的，是自己到那邊再做，還是做了帶過去呢？
到那邊再做的話，就得趕早，可在家裡包好帶過去的，也沒有交通工具啊。
給了十兩的攤位費，還要取棉被，她現在身上能用的只有不到四兩銀子了，還要準備吃食的材料，基本上是沒有餘錢了。
「我早些起來去吧。」葉雲舒倒是沒怎麼在意。
「你一個女孩子，天不亮上路，娘不放心。」陳芸娘擔心的不行，從桃水村到城北的碼頭，可得花一兩個時辰的。
「買頭牛吧。」肖明廷提議，「這樣，東西可以在家裡做好帶過去，包子饅頭髮酵也需要時間，過去時間剛好。」
而且明年可以用牛犁地了。
葉家三母子都愣住了，目光直直的看著肖明廷。
半晌，葉雲舒才道：「那個……我沒錢了。」
葉雲舒懷疑肖明廷是來消費自己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手裡的銀錢的。
「我出。」肖明廷大手一揮，豪氣得不行。
葉雲舒沒說話，只道這人怕是忘了，說好的銀錢兩清。
肖明廷見葉雲舒的表情怪異，便淡淡一笑，「就當是入份子了，今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占份子分錢。」
「你倒是看得起我。」葉雲舒輕笑，「怎麼分？」
「五五。」
「不行。」葉雲舒搖頭，「那我太虧了，二八。」
「四六。」
「不行，最多三七。」
「成。」
葉雲舒：……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二八？
她抬眼看著肖明廷狐狸一般的笑，總覺得自己被坑了。
翌日，肖明廷和葉雲舒又去了縣城，和葉正文說了買攤位和打算買頭牛的事情，葉正文驚訝得張大了嘴。
得知女兒把攤位記在了自己的名下，便道：「舒兒啊，這攤位還是記在你的名下吧。」
都是女兒自己賺來的，卻算在自己的名下，葉正文覺得自己的老臉沒處擱了。
「爹，咱們一家人，說這個幹嘛。」葉雲舒不以為意。
反正都是一家人，無所謂。
葉正文看了一眼肖明廷，聽兩個孩子的意思，這生意是兩個人做的了。
雖然他把肖明廷當半個兒子，但也沒臉要人家的東西啊。
葉正文見女兒大大咧咧不懂，便也懶得勸，回頭自己去街道司辦理手續就行了。
買牛是大事，葉正文也怕兩個孩子被坑，且明天就要開始出攤了，葉正文乾脆請了兩天假，掌柜的也痛快答應了。
三個人去了牙行，牛的價格四到八兩不等，八兩的是四年的犍牛，四兩的是一歲的小牛。
葉正文雖然少於農事，但也知道些看牛的小知識。
所謂遠看一張皮，近看四個蹄，上手先晃兩隻眼，再看牙口齊不齊。
三個人挑來挑去，最後選定了一頭六兩的兩歲剛成年犍牛。
牙行是有現成的牛車，四兩一輛，套好了牛車，三個人看著都覺得威風得很。
葉正文有點心疼，十兩銀子啊，能不威風嗎？
有了牛車，一激動，手就鬆了，買了不少的東西，還把之前做的四床新棉被取了。
三個認趕著牛車和一大堆東西浩浩蕩蕩回桃水村的時候，亮瞎了村民的眼。
「我沒看錯吧？坐在牛車上的是葉家的虎妞？」
「可不是嗎？你看那趕車的，不是葉老大是誰？」
「哎喲喂，這才幾天啊，牲口槽改棺材，成人了？」
「這是撿錢了還是賭贏了啊？」
「問問，問問。」
村民們蜂擁而上，七嘴八舌的問開了。
「葉家老大，你這是自家的牛車？」
「看你們這裝的壘尖，買的都是啥啊？」
「葉家老大啊，你不會和你家老二老三一樣去賭坊了吧？那可不是好地方啊，就是贏了錢回頭也都得全部輸出去的！」
「六子叔，你放心，我爹可不會去那種地方。」
「虎妞啊，你家這是發達啦？都能買牛車啦？」
葉家老大家裡多窮啊，這才多長時間，剛撕了文書，這就發達了？難不成之前是裝的，為的是不想讓葉老漢和李婆子多要錢？
葉雲舒知道村民們的想法，便道，「陸嬸子，哪能啊？我們家可都是本分人，不偷不搶的，哪裡有來錢這麼快的啊。」
「那你們這……」
「這買牛車的錢是借的。」葉雲舒開始扯謊，「和我爹的東家借了十兩銀子呢，我爹要在珍滿樓做十年工來還。」
「啥？」婦人瞪大了眼，「借的？！哎喲，葉家老大啊！這咋能借錢買牛車啊！」
「是啊，是啊。」
「這借錢的日子不好過的啊！」
「十年呢！葉家老大，十年這不等於賣身了嗎？」
村民們一陣的唏噓，賣身借錢來買牛車？！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你們借錢買牛車幹啥啊？」
「這不也是沒法子了嗎？」葉雲舒一臉的愁容慘淡，「咱們家沒幾畝地，收成又不好，我爹一個人養家不容易，我也想幫幫忙，去縣裡做生意。」
「做生意？做什麼生意啊。」
「賣點包子饅頭啥的。」
眾人又驚了，包子饅頭縣裡賣得人可不少，瞧著葉雲舒細胳膊細腿兒的，能做的起來嗎？生意能好嗎？
眾人都覺得這錢怕是要打水漂了，但畢竟人家要開業，這種喪氣話還是不能說的。
便都跟著說了幾句，開張大吉，生意興隆的吉利話。
張氏也在人群里，心裡頭是又酸又慶幸，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像葉家這樣敗家的丫頭，要真是依照兒子的意思娶進門來，那方家肯定是要翻天的。
嗯……葉雲舒要去城裡了，她的盯著點兒，不能讓兒子和她碰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