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青，此生必屠你全族！

正值清晨時分，尤其涼秋的天冷的讓人發顫。老村長站了起來，沖這白青做了一揖。「李家，十八年前已滅，而我石村僅僅是為李家提供自製的酒而已，況且也不是僅僅提供李家，靈國朝中權貴也都多多少少喜歡我石村之酒，故而李家之事未曾牽連到石村。從那以後，石村人也再沒見過李家人了。還請，還請大人放我石村這百餘人性命啊」說完，老村長又跪了下來。

白青聽罷，收起了摺扇。雙手揉了揉眼睛，彷彿很是疲累。「這樣啊，可我聽說這李玄靈就在你們村子呢？唉，真的很難辦呢」。說完，又背向村民，不發一言。氣氛又陷入了沉默中。

「爹爹，他們是不是在說玄靈哥哥啊？」一聲弱弱的童音陡然打破了寂靜。胖子大驚，抬眼望去，原來是村內王伯的女兒，王伯老年得子，對這個小女兒甚是寵溺。小女孩也生的可愛，故而玄靈和胖子經常陪著她玩耍。王伯也不曾想到女兒會在這時問出這句話。慌亂中急忙捂住女兒的嘴，低下頭來祈求孩童聲小，這白青並沒有聽見

然而如此安靜的氛圍，這白青又不是聾子，怎麼能聽不見？

只見這白青猛地轉過身來，雙眼瞬間睜大，快步走到小女孩身邊。

「小妹妹，你剛才說什麼？玄靈哥哥？」王伯見狀不等孩子說話，一把保住孩子。慌慌張張的說到：「沒有沒有，小女兒亂說，大人您聽岔了」。白青雙目驟然一冷：「閉嘴，問你了么？」

說完，便從王伯手上將女孩抱走。邊走邊問：「小妹妹，你認識一個叫玄靈的哥哥是嗎？他在哪裡呀？」此時的白青一臉寵愛的微笑。加上長得還算英俊的臉龐，讓單純的小女孩忘卻了一開始的恐慌。

「玄靈哥哥我認得的呀。」

這一句，讓胖子，周叔，村長和大部分村民心裡一涼，直到這個劫是躲不過去了。

而白青卻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想到自己有可能得到那件傳說中的東西，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你說你認得他你說說他現在在哪呢？恩？」

「他現在。。」「囡囡，閉嘴！」也不知王伯哪裡來的勇氣怒吼了一聲，滿臉怒氣，打斷了小女孩囡囡後面的話。第一次見到自己爹爹這麼凶的小女孩突然停下，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惹得爹爹這麼生氣，剛才的害怕情緒又浮現出來，委屈的哭了起來。

白青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給了身邊副官一個凌厲的眼神，副官瞬間明白，快步走向王伯，伸手堵住王伯的嘴，往人群後面拉去。明白即將發生什麼的胖子見狀激動的便要起身，卻被周叔死死拉住。

本以為很隱秘的動作，卻還是被白青注意到，卻是沒有理會，抱著囡囡轉過了身去。被抱著轉過身去的囡囡永遠也不會想到，就在那一刻，他的爹爹就此沒了性命。

「你叫囡囡是吧，囡囡乖，不哭不哭，告訴哥哥，玄靈哥哥現在在哪裡呀」白青依舊溫柔的安慰著小女孩。小女孩漸漸止住了哭聲，抽泣道：「囡，囡囡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沒事你告訴哥哥，哥哥不會讓你爹再凶你的」

「囡囡真的不知道」小女孩滿眼帶淚，那委屈可愛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想將她摟在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白青明白小女孩是真的不知道玄靈此時究竟在哪。雙手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轉過身來看著眾人。猛然間，他狠狠發力，將小女孩狠狠地朝地下摔了下去！小女孩悶哼了一聲，便沒了聲息，刺眼的鮮血從小女孩的身下慢慢流出，剛剛還一副惹人憐愛的小囡囡，竟就這樣被白青活生生摔死！

「囡囡！」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響起，胖子再也控制不住，含著淚掙扎著便要向小女孩衝去。村民們此時也是盡數崩潰，不少人也是哭著騷動了起來，然而他們怎敵得過這群野蠻的蠻軍，只一瞬間，便又被控制了下來。

而胖子，也被幾個膀大腰圓的蠻軍死死摁住，就在小囡囡幾米之外！胖子聲線顫抖，一遍又一遍呼喊著：「囡囡，囡囡，囡囡，，，」他實在是難以相信昨天還抱過的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就這麼沒了！「囡囡啊，囡囡啊，，」胖子仰天長叫。卻是再也叫不回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叫自己一聲祥子哥哥。

冷漠的看著眾人的白青，像沒事人一樣又走近了胖子。在離胖子不遠處蹲了下來，拿著摺扇，抵著胖子的額頭，冷冷的問道：「我的耐心，不多了，說，李玄靈在哪？」

胖子的眼淚仍是止不住，看著白青，「啐」的一聲把一口痰吐在了白青的臉上。白青猝不及防被吐了一臉，保持著剛才閃躲的側臉對著胖子，一時停在那裡。

胖子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眼中的淚，卻是更多了。「呵呵哈哈哈哈哈。。。」突然，白青也笑了起來，笑中滿是陰冷。這二人互相大笑，一悲一毒。

直到胖子停了下來，這白青還在笑。良久，他才停了下來。恢復了陰毒的模樣，靠近胖子，低聲說道：「旁邊的，是你爹吧？後面的，是你妻子？」聽到這兩句話的胖子再也控制不住，咆哮著吼道：「你敢動他們兩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做鬼都他媽不放過你，白青白~青~~！！啊~啊~」彷彿瘋了一樣的胖子不停地掙扎著，卻被死死摁住。只得用他能發出最狠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白青，恨不得化成一條洪荒巨獸將白青一口一口的撕咬！

白青不屑的笑了笑，眼睛盯著胖子。嘴裡喊到：「劉副官！」「到」正是剛剛殺了王伯的副官。「最近你比較辛苦，那個女的，賞你了」白青慢慢說道。「是」劉副官得了令，臉上露出一絲猥褻的笑，轉身向春兒走去。

「住手！白青白青你敢動她你敢動她，，，，」胖子睚眥欲裂，說話早已混亂不清。

「笑話，我為什麼不敢動，哈哈哈哈」白青轉身離去，不再理會後面聲嘶力竭的胖子。

這邊，劉副官淫笑著走向春兒，早已眼眶通紅的周叔猛地撲了上去，卻被劉副官一腳踢出一米遠，一刀狠狠地插進胸口，掙扎著咽了氣。「周伯！」「爹！」兩聲撕心裂肺的吶喊狠狠的震擊了眾人的耳膜。早已崩潰的胖子更加瘋魔了。在一旁的春兒撲在了周叔身上嗚咽著哭了起來。可轉眼間，就被一臉獰笑的劉副官拉了起來，向旁邊的屋舍拖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祥子哥，祥子哥救我，救我祥子哥！！」春兒無力的掙扎著，哭喊著。

而此時的祥子，早已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神志不清，村內眾人也瘋狂了，不顧一切的與蠻軍廝打。場面瞬間混亂了起來，白青見狀，單手揮下！

得令的蠻軍終於舉起了手中罪惡的長刀，霎那間鮮血染紅了悲秋，一個個手無寸鐵的身影倒下，一股股噴涌的鮮血飄灑在天地間。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村內百餘人，除胖子和正在被凌辱的春兒外，無一活口。秋意，更涼了。

屋舍內春兒的嘶喊聲也消失了。劉副官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走了出來，砸咂嘴，彷彿在回味剛才的快感。手中帶血的刀，也宣告了春兒的命運。胖子最後望向玄靈的方向，那眼神玄靈明白，就像紙條上寫的那樣：千萬不要出來。！彷彿也是明白了玄靈知道自己傳達的意思，胖子也在那一瞬間，氣絕身亡。。。

卻說玄靈這邊，一開始知道這殺千刀的白青是來找自己的時候，便想著衝出去，無奈胖子是鐵了心的要保護自己。鐵鏈栓的甚是牢固。甚至擔心玄靈有辦法解開，連玄靈的手都被反手綁在一起，見到了王伯的死，玄靈已經開始急了起來。

當雙手雙腳被縛在一起的他跪在石窗前眼睜睜的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囡囡竟被活生生摔死時，玄靈的雙目中已是留下血淚，那一刻他想不顧一切的衝出去，硬生生被胖子眼神阻止。

本就因李伯去世而傷了一次的內心終於隨周叔被殺，春兒被凌辱，全村人被屠戮而和胖子一樣崩潰了。掙扎無用的玄靈癱坐在了地上，聽著外面村民的慘叫聲，蠻軍的獰笑聲，春兒的嘶喊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瘋狂痛哭。最終，聲音停止了，他掙扎著看了最後一眼，恰好和胖子的最後一眼四目相對，理解了全村人都要保護自己的這份心愿。玄靈再次癱坐。眼神獃滯，彷彿人生沒了任何意義。

白青一直靜靜地看著村裡人一個個死去，再他看來這彷彿是一場表演，而他，只是個欣賞表演的看客罷了。

看著胖子，白青突然皺了皺眉頭。走到胖子身邊，仔細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周叔的屍體，看了看春兒所在的屋舍。猛地趴在了地上，和胖子保持著一樣的姿勢，頭和胖子的頭偏向一個方向。在他眼裡看到了石屋。

「將死之際，眼睛不看著自己的親爹，也不看著自己的妻子，卻看向那個石屋？李玄靈！」猛地抬起頭來，「來人，去給我搜那個石屋，快！」

玄靈聽到，掙扎著站了起來。眼中的獃滯已經換成了陰狠，冷靜的走向石桌，跪在桌前，用頭頂下桌下的按鈕，「轟」的一聲，石桌瞬間解體，一條秘道從地底顯現出來，這是當初他和胖子偶然發現的密道，盡頭便是貫穿靈國的靈河。

玄靈最後冷冷的看了一眼石門，托著還被鐵鏈拴住桌腿跳進了密道中，一路疾馳，隱隱約約的聽到後面的叫喊聲：「在這裡，有密道，快追！」不知跑了多久，後面的追擊聲越來越近。終於，玄靈看到了那抹亮光，奮盡全力縱身一躍，投進了靈河之中。跳進水的一霎那，早已心力交瘁的玄靈便暈了過去。而在空中墜下的那一刻，玄靈便發誓———

「白青，玄靈此生必屠你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