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小可愛

發現還是沒有人搭理自己的白瑾將改造后的小玩具放在一邊，打開了浮空面板。

「阿瑾阿瑾~要一起來喝下午茶嗎？」

黑金色眸子的小姑娘坐在華貴的小圓椅上，猩紅的斗篷被她團在了懷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看著「鏡頭」歪頭嘻嘻笑道。

「注意禮儀，親愛的。」青年的聲音從紅斗篷少女的對面傳來，「不過――隨心所欲便好，不是么。」

金髮的耀眼神明勾起一邊的唇角，動作優雅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well，很不錯的茶會，守護。」

「我的東西當然不會是次品。」

「阿瑾~要抱抱qwq——」小姑娘不滿她將注意力分給別人，出聲道。

白瑾：「嗯嗯，抱。」

看著自家宿主沉迷精分不可自拔的系統：「……」

……它家宿主以前到底是有多無聊，才練就了把自己分成完全不同的幾個人的能力的？

這種感覺就……很詭異。

一個不在意生命，活了不知多少歲月，什麼都可以隨意改變拋棄的人……

「好了，一會兒該做正事了。」金髮青年惡劣地笑起來，「――準備好了么，親愛的？」

「aha，亂可是準備了好久呢~嘻嘻嘻――」她動作輕快地戴上兜帽，唇角向兩邊扯開成一個撕裂般的弧度，「這真令人興奮不是嗎？」

「……別玩的太過了。」白瑾無奈地戳了戳她臉上的繃帶，「到時候受傷了可是要自己受著的。」

「知道啦知道啦~么么啾~」

「我會為她收屍的。」守護傾身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說道。

「嘿！」小姑娘黑金色的眸子頓時晦暗起來，神色也變得微微扭曲：「你覺得我打不過他嗎？哈？」

「好吧――的確，至少是現在――」女孩不聽回答，又重新嘻嘻笑了起來，即使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在面對白瑾時，她顯然又收斂了那些瘋狂，甚至有些羞澀地顫聲道：「阿瑾――會看的，對嗎？」

「當然。」白瑾點頭，霧綠色的眸子光華流轉。

「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大型聯機活動啊。」

+

阿卡姆給他的感覺很不妙。

彼得抿起唇，看著這座陰森的建築物，總覺得有些心慌。

……應該是氣氛的影響吧。

計程車司機把車停在離阿卡姆很遠的地方就飛快開走了，看他那神色似乎是不覺得自己還能活著回來。

彼得少年有些無語，但還是按照自己的初衷拿著攝像機一點一點靠近這座令哥譚人敬而遠之的建築物。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找死的人，就是按照他自己之前所說的拍了幾張照片就準備回去。畢竟他可是答應過白，要給她看自己拍的照片的。

……然後才回憶起司機已經丟下乘客跑了。

彼得：「……qaq。」

所以他是要自己走路回去了嗎qaq。

彼得苦哈哈地帶著攝像機往回走。太陽投下的光線已經慢慢變成橘色，黃昏就要來了。

路上的行人明顯減少了許多――這裡可是哥譚，哥譚的夜晚是為那些活躍在黑暗的生物準備的。普通的哥譚市民在夜晚到來之前，就不會再出家門一步了。

彼得雖然無所畏懼，但他惦記著總是遭難的那個有著翡翠眸子的女孩，步伐也就加快了許多。雖說韋恩酒店已經非常安全了，但這個安全是相對的，在晚上他實在是不怎麼放心。

……那種慌亂的感覺更甚了。

怎麼回事？

小蜘蛛開始有些煩躁，他覺得身上有些發熱，細汗已經無聲無息地爬滿了後背和額頭。

他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由快走變為快跑，甚至連撞到了人也沒有停下。

白瑾她――

在太陽落下的前一刻，他抵達了酒店大門。

已經有些微喘的小蜘蛛忍住心臟不正常的跳動，連電梯也沒有耐心等，從逃生通道朝白瑾的房間奔去。

「叩叩叩！叩叩叩！」

「――白！你在嗎？！」

沒有回答。屋裡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像是裡面的人在洗澡。

「呃……」

彼得窘迫了一瞬，訕訕地把叩門的手放下，覺得自己神經過敏了。這可是韋恩酒店，安保是整個哥譚數一數二的，怎麼可能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白帶走――

等等。

「嘩啦啦――」

「嘩啦啦――」

水聲……沒有變過。

――根本沒有人在洗澡！

心臟越跳越快。

他「砰」地一聲以不正常的力道推開那扇門，衝到了浴室里。

花灑自顧自地掛在架子上，開關被人打開，向下暢通無阻地撒著水，而水砸上了地板。

「嘩啦啦――嘩啦啦――」

一張印有丑角的撲克牌被人隨意地扔在了梳妝台上。

屋內，空無一人。

――是、小、丑。

彼得拿著那張撲克牌，五指逐漸收緊，指節泛白。

平日里總是可可愛愛、清清秀秀的男孩，此刻表情晦暗至極。

明明是要保護她的。

他可是蜘蛛俠。

結果又一次――又一次――

「不，冷靜，彼得，冷靜。」他喃喃道，「你可以冷靜下來，是的。你可以找到白的。你可以，你可以。」

看浴室的情況，白她被帶走的時間應該不長。

少年猛地轉身飛奔到樓下。找到酒店員工，把那張撲克牌懟在他眼前：「快報警！」

「――還有，調出酒店監控！」

撲克牌上的小丑笑得瘋狂又嘲諷。

「怎麼了彼得？你……」

同學看到他，想要打個招呼，卻愣了一下。

少年的臉上滿是嚴肅與陰鬱，彷彿變了一個人，即使急得有些遠，也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令人心悸的……

氣場。

彼得會有氣場？

開什麼玩笑。

棕發少年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也報了警，便直接衝出了酒店。

哥譚的警察不能完全信任。

必須要抓緊時間――必須！

少年身上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勁。至於小丑有多危險，那些瘋子有多危險，他會不會丟掉性命――

那又有什麼？

――他是蜘蛛俠。是超級英雄。

白瑾還等著有人去救她。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與星星的夜晚，烏雲層層籠罩了這個被上帝所拋棄的城市，只能借著極度微弱的燈光看到一抹靈巧的身影，在鋼鐵叢林間飛快移動。

而此時空無一人的酒店房間里，那個被當成玩具改造的、可以雙向「監聽」傳音的小玩意兒，似乎是被主人無意間地遺落在了地板上。

安安靜靜。

+

見識了金髮青年無比惡劣的性格和那什麼都要挑剔的作風后，克拉克……完全被動地失去了對這個美人的陌生與疏離感。

比如現在，青年姿態鬆散卻優雅地坐在他家的沙發上，拿著他端過來的茶點，神色間還是一片淡淡的微諷與嫌棄。

克拉克慚愧地覺得自己家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寒酸了，都不好拿出來招待客人……個毛線。

超人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脾氣竟然這麼好，好到令人感動。

真是個奇迹，他竟然能容忍這個傢伙。

青年本性不壞，這也是個人的性格所致。

……要忍，要包容。

因為早就已經掉馬的緣故，克拉克摘掉了那副土氣的黑框眼鏡，也挺直了脊背，露出了那張俊美如同太陽神一般的面容。

自稱為守護的青年大概是平日里極美的物什看多了，見此也只是略一挑眉，不過視線在他眼睛上多停留了片刻。

克拉克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很好奇：「守護這個名字……呃，之前的混亂、真理和謬論，你都認識嗎？」

「那幾個娃娃？」青年哼笑一聲，「當然認識。」

「那麼……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超人整理了一下措辭，「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是嗎？」

――就像你做的那些。

雖然超人不認同這種做法，但怎麼說呢……

「那你可能要問他們了。」青年惡劣地笑了笑：「混亂做什麼，你又怎麼可能猜的透？」

能玩笑一般地看透萬物的，恐怕就只有那個傢伙了吧。

「所以，你們也是外星人？」

「嗤……嘖。」他再次抽了抽嘴角，讓超人有些不舒服――那帶著一點詭異的神經質――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挑眉看向無辜眨眼的克拉克：「隨你怎麼想。」

「……好吧。」

……不屑於去解釋嗎。

這的的確確是青年的作風。

克拉克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想要再另起一個話題繼續套話，卻發現眼前之人的笑容突然淡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他是一名中世紀的慵懶傲慢的貴族，那麼現在那種冰冷的、充滿血腥氣的殘酷與殺伐便一點一點撕開了表面的幕布，露出了尖銳的爪牙。

超人幾乎是一瞬間下意識地極度警惕起來。

青年狹長的眼尾垂下，行雲流水般將茶點隨意擱置在桌上，發出清脆的「啪嗒」的響聲。

「……守護？」

「啊，恐怕要失陪一下了。」他轉過頭看著哥譚的方向，眸色冰冷晦暗至極――

「有人想要動我珍寶。」

「――你說，」

「該怎麼懲罰他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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