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故地重遊4

音樂教室旁邊就是當初他們上課的教室。

教室的門是鐵門，記憶里後門因為年久失修很少開過，唯一一次開是因為學校大掃除，開了方便掃水。

教室的前門落了鎖，進不去。

陳懷森伸手去推窗，三兩下之後把窗往上抬了抬，移開了那一扇窗。

他撐著窗枱利落地爬進去，站在裏面沖站在教室外面的戴梔伸出一隻手：「班長，進來看看。」

少年的手變得寬大，手指纖長，掌心白皙，很是吸引人的視線。

戴梔走了一會神，陳懷森疑惑地把手朝她那邊再伸了一次：「班長，進來嗎？」

戴梔回過神來，伸出手來搭在陳懷森的掌心，藉著他的力氣從外面爬了進來。

教室里沒有印象里的那般寬闊了，過矮的桌子椅子，散發着霉味的教室，佈滿灰塵的一切。

戴梔咳了兩聲，抬步朝講台上走。

講桌上收拾得乾淨，底下的抽屜里藏着一盒白色粉筆，戴梔蹲下去從粉筆盒裏拿出一根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陳懷森的名字。

寫好后，她轉過身沖站在台下的陳懷森笑得狡黠：「陳懷森同學，請你站起來回答一下問題。」

陳懷森笑得縱容，站在底下挺直了腰背，格外配合：「戴老師，這道題我不會。」

沒有窗帘的教室里，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空氣中有漂浮着的灰塵。

台上的姑娘拿着一根粉筆笑得開懷，那雙眼睛裏藏着世間所有美好的光景。

台下的少年帶着些許寵溺，笑得溫柔。

一切都是時光里最美好，最溫柔的場景。

——

兩個人出學校已經將近下午五點了，老爺子打來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戴梔看了眼身邊的男生，思忖了一會說：「可能會晚一點，如果飯點我還沒到家，爺爺你就跟姑姑先吃飯吧，不要等我了。」

聞言，老爺子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問她：「你跟誰一起出去的啊？」

戴梔下意識又看了眼身邊站着的人，沒有選擇直接說出來：「和以前的老同學。」

陳懷森也算她以前的老同學，這回答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問題是——

「老同學都多久沒聯繫了，居然還記得你啊？」老爺子問。

也許是單純的好奇，也許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一個問題讓戴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沉默了一會之後含含糊糊地應了幾聲，「也是挺有緣的，前陣子聯繫上了人。」

第一次對着老爺子撒謊，還是在陳懷森面前，戴梔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站在她身邊的陳懷森聽到戴梔說的話，偏頭去看她。

少女有些緊張地握着手機，一副不知該如何和電話那頭的人解釋的為難模樣，看起來莫名地搞笑。

「這樣啊。」老爺子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叮囑她注意安全。

「如果不打算回來吃完飯了打個電話給爺爺，晚上回來想吃什麼跟我說，到時候我讓你肖阿姨幫你做一點。」

「不用麻煩了。」戴梔鬆了口氣，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我到時候應該吃了晚飯再回去，不用麻煩肖阿姨再做夜宵了。」

老爺子應了下來，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

陳懷森在戴梔接電話時始終緩步跟在她身邊，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地朝前走着。

戴梔看了眼時間，正好五點。

天邊的太陽忽然變得很大，刺眼的太陽光線照射在人的皮膚上，有些灼人。

她偏頭去看身邊的少年，太陽光線將他的側臉線條勾勒得分明，地上兩個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一時間分不出你我。

戴梔勾唇一笑，忽然就覺得這個場景莫名地美好。

讓她有種想把時間定格在此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