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躺在裡面的怎麼不是你呢
宋敬喬騎上電動車，示意鄭乾坐到後座上，「你跟鄭驍什麼關係？也是堂姐弟嗎？」
「不是，是親姐弟，我跟鄭驍是雙胞胎。」鄭乾憋屈的坐在後座，手都不知道往哪扶，最後只能委委屈屈的翹著蘭花指捏在了宋敬喬衣角上。
雙胞胎。
宋敬喬吸吸鼻子，鄭驍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些事。
「你坐好，走了。」
電動車風馳電掣的行駛在馬路上，他們需要先去飯店拿飯，然後再按照地址，去伺候署名為「張總」的人吃飯。
只不過路剛走了一半，天就完全陰了，小風也涼嗖嗖的，鄭乾坐在後面一個勁兒的喊冷。
「我這也算是為了工作，正當支出，太冷了，你去給我買個羽絨服吧？不然感冒了多麻煩。」
「感冒有什麼麻煩的？999感冒靈才二十多塊錢，羽絨服起碼幾百塊，你懂點事兒行不行？」
宋敬喬斷然拒絕，到了飯店拿了飯就往公司趕，鄭乾全程敢怒不敢言，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跟在後面，倒是很聽話。
「一會進去之後不要多說話，但是如果我跟顧客起衝突的話你一定要衝出來保護人，好嗎？」
「你還用人保護？」鄭乾半信半疑。
宋敬喬苦口婆心：「我是叫你保護顧客。」
「……」哦。
宋敬喬去前台說明了來意，正巧到了午飯時間，他們不用等，直接就被引進了辦公室。
秘書替他們敲門：「張總，您訂的飯來了。」
「進。」
隨著屋裡面醇厚的聲音響起，宋敬喬的腳步突然一頓，皺起了眉。
鄭乾跟在她後面，有些不解，「怎麼了？走啊。」
「沒事。」就是覺得這個聲音挺熟的。
宋敬喬搖搖頭，跟著秘書進了門。
「稍微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敬喬？」
辦公桌前的男人抬起半張臉，笑意和儒雅在看見宋敬喬的一瞬間，全數僵在了臉上。
宋敬喬扯出一個冷笑：「真的是你，我就說今天為什麼好好的開始颳風陰天，原來是你出窩了！」
「敬喬……你能不能不要對我惡意這麼大？事情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張申有些無奈，「而且當年我也是受害者。」
「你連法醫室都沒躺，算什麼受害者？」
宋敬喬重重的把飯盒放在桌子上，沖張申掂了掂手：「小費。」
「你還沒有開始服務。」
張申臉色維持不住，顯得有些陰沉，他死死盯著宋敬喬那張依舊美艷的臉，突然笑了一下：「沒想到你還在做這種東西，怎麼，老同學最近手頭很缺錢？」
「一般，沒你缺德缺的多。」宋敬喬懶得理他，沖身後的鄭乾擺了擺手，「過來，伺候張總吃飯。」
鄭乾迷茫的向前一步走。
張申卻不打算放過宋敬喬：「我點的是美女服務，你給我個男人算怎麼回事？敬喬，該不會是你不敢服務我吧？」
鄭乾迷茫的後退一步。
「我是怕你看見我吃不下飯，鄭乾，快點過來。」
鄭乾迷茫的向前一步。
「我說了，我點的是美女服務！」
鄭乾迷茫的再次後退。
他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看著兩個人對峙，宋敬喬的嘴他是見識過的，但幾次交鋒下來，還沒見她臉色這麼難看過。
難道是……前男友？
鄭乾倒吸一口涼氣，這事兒需不需要上報大哥？還是說要保持沉默，省的激怒大嫂，大嫂再給他穿小鞋？
宋敬喬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也沒打算為難他，自己伸手打開了飯盒，當著張申的面把飯菜一樣一樣拿了出來。
「這樣才對嘛，我花了錢，你就應該好好服務，我記得你們好像還有喂飯這項額外服務？」張申壞笑，臉上的溫文爾雅蕩然無存。
宋敬喬沖他搖頭：「我沒有，但是如果你偏要的話，下午你住院的時候我也可以提供。」
「為什麼要住院？」鄭乾不懂。
「因為……」
宋敬喬冷冷的盯著張申的臉，打開筷子包裝袋，伸手在上面點了點，「喉嚨貫穿傷醫生一般都會建議住院。」
張申：「……」
鄭乾也不自覺的摸了摸喉嚨，縮起脖子開始裝鵪鶉。
「張總，還需要我的喂飯服務嗎？」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張申徹底冷了臉，惡狠狠的瞪著宋敬喬：「這兩年，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想你啊，宋敬喬。」
「我也經常想起你。」
宋敬喬面無表情的把手中筷子掰折，清脆的聲響讓一旁的鄭乾縮著脖子抖了抖。
「哦？你這種人竟然也會想起我？什麼時候？是不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經常會後悔……」
「不是。」
宋敬喬打斷張申的洋洋得意，譏諷道：「是路過殯儀館的時候，我經常會想，躺在裡面的怎麼不是你呢？」
張申：「你……」
「今天的小費就免了，下次再想讓我來給你順順心氣記得提前說，我給你漲價。」
宋敬喬看都不看他，拎著飯盒就往外走，鄭乾耳觀鼻鼻觀心，掃了一眼張申的臉，覺得很像八九十年代的煤礦，又黑又喪氣。
此地不宜久留，鄭乾利索的轉身跟上宋敬喬，一直走到公司樓下，才戰戰兢兢的表達了自己的好奇心：「那是你前男友嗎？」
「是你姐姐的前男友，不過後來這混蛋劈腿，私下裡給我送情書，還準備跟我去開房。」
宋敬喬語氣輕鬆，彷彿在說今天早上吃的麵條很美味一樣。
鄭乾懵了一瞬，他那個猛男姐姐還有過男朋友？他一直以為鄭驍喜歡女人來著。
宋敬喬一邊推電動車一邊說：「後來我跟你姐姐還因為這混蛋大吵一架，差點沒打起來。」
「！」鄭乾驚了，竟然還有姐妹為了渣男反目成仇的戲碼？
只是不等他驚訝完，宋敬喬就咂巴咂巴嘴，對那段往事有些不滿意。
「我說直接把他頭蒙住用柳條打一頓，你姐姐非要出去撿磚頭，還說什麼磚頭有氣勢，結果她人還在牆上扒磚呢，我這邊已經結束戰鬥了，你姐覺得我不夠仗義，跟我大吵一架，拿著磚頭又給張申來了兩下。」
提起這個，宋敬喬至今不能釋懷，「那磚頭是正經東西嗎？揚起來的土吹我一眼，差點沒把我吹瞎，嘖！「
鄭乾：「……」女人之間的友誼果然好難懂。
他艱難的開口：「後來呢？你們打人就沒人管嗎？」
「有啊，但是當時我眼睛疼，哭的很慘，張申又剛被打完，衣衫不整，直接就被以猥褻女生的名義壓進了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