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初戀

——可以找千百個借口讓自己憂鬱，就是別丟掉了樂觀的理由……

頭頂着縷縷金黃色的夕陽，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陌生的長街，常青儒很是茫然，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到哪裏去。摩挲著剛買到的回家的火車票，常青儒長嘆了口氣，回家吧，回到最熟悉、最溫暖的地方……

走得累了，常青儒斜坐在街邊的長登上，一邊默默地抽煙，一邊麻木地觀望着街上來來回回的人群，望着他們的歡笑、熱鬧，嘲笑着自己的落寞和孤獨。

手機忽然歡叫起來，常青儒愣了一下，難道是小青打過來的？她不會是「回心轉意」趕回來找自己啦？

隨手掐滅煙頭，常青儒緊張地掏出手機，137********，陌生的號碼，誰呢？

「喂？你好，你是？」

電話那頭傳來溫柔的女聲，「常青儒？是我呀，黎秋琳……」

「啊……」

常青儒嘴巴張得老大，眼神也變得驚訝。黎秋琳，不是哪個陌生女子，正是常青儒的初戀女友，一年多沒有聯繫了的初戀。

「琳琳，怎麼會是你啊……」

「呵呵，身邊的人也就你會叫我琳琳了。我是看你QQ空間狀態了，才知道你來福州了，然後向升亮打聽到你的手機號碼。誒，你也太那個啥了，知道我在福州的，要來玩也不提前聯繫我啊？」

心頭彷彿被一絲暖流輕輕縈繞着，常青儒倍受感動，說道：「呃，我來得匆忙，這不，馬上又要走了……」

「不是吧？那麼着急？你現在在哪呢？」

茫然地望着熱鬧的長街，常青儒答道：「我也不知道，在師範大學附近的一條街上呃……」

「那你趕快到師範大學大門口，我馬上出來哈，一會兒見～」

掛掉了電話，常青儒總算想起來了，黎秋琳也是在福建師範大學的，她是０８年考上的……

半個小時后，常青儒和一高挑、端莊的女孩坐在師範大學內的一間休閑吧的雅座里，靠着窗，兩個人互望了十幾秒，總算開了口。

黎秋琳莞爾一笑，說道：「你還是老樣子呀，沒怎麼變，還是那麼憂鬱的模樣。」

泯了下嘴唇，常青儒撫摸着手中的奶茶杯，嘆道：「你卻變了，變了許多，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真的，當年素麵朝天、一身冷淡的戀人已經變了很多，頭髮長了，衣着更有青春氣息了，人也變得開朗、明媚。

雙手溫柔地捧著茶杯，黎秋琳眯著依舊好看的鳳眼說道：「人總是會成長、會改變的吖，要是仍舊一成不變，我只會一直失敗。」

常青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問道：「長假怎麼沒出去呢？你男朋友沒來找你么？」

黎秋琳很是驚訝，疑問道：「咦，你怎麼知道我有了男朋友吖？」

常青儒輕輕地啜了口濃郁的奶茶，答道：「從升亮那偶然聽說的，呵呵，你倆……還好吧？」

黎秋琳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答道：「挺好的吖，也是我們龍岩的老鄉，他去廈門辦活動去了，我就呆在學校宅著。那你呢？你的女朋友……不會就在福州吧？」

常青儒攤開雙掌，很是無奈地答道：「沒呢，現在光棍一條，也許，就是報應吧……」

輕輕地扭了下常青儒的巴掌，黎秋琳有點不滿地說道：「你怎麼能這樣說……沒聽說么，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曾經擁有也是美好的。就比如……就比如我倆的分開，雖然當初挺鬱悶、很想不開，但現在我一點都不討厭你、恨你，在我心裏，你現在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還要感謝你讓我學會很多東西、明白許多道理。想一想，其實那時候我們也都不怎麼懂事，我那樣冷淡地對待你……」

常青儒艱難地低下頭，難過地、愧疚地說道：「別、別說了，都過去了……你還能把我當作是你的朋友，我……我真的很開心。」

黎秋琳望了望坐在自己對面神情黯淡的大男孩，愣神了幾秒，笑道：「好啦好啦，國慶長假，舉國歡慶的日子，咱倆也要開開心心的，我還是更喜歡剛認識的那個樂觀開朗的常青儒。走，我請你去吃飯，今天我是東道主，我請你～」

當夕陽西下、暮色昏然的時候，常青儒與黎秋琳已經吃過了溫暖、開心的晚餐。倆人坐着福州富有特色的電動三輪車，一邊欣賞著福州這座老城的夜景，一邊向火車站趕去。不知不覺的，彷彿也被身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感染了，常青儒的心裏也多了些快樂的理由。

結束了二十多分鐘相當「浪漫」的車程，黎秋琳領着常青儒來到了福州火車站外，短短的相聚之後，又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放下了沉重的心情，常青儒背起輕鬆地行囊，望了眼人潮湧動的進站口，轉頭對黎秋琳說道：「好啦，就送到這吧，七點半的火車，我該進去了。謝謝你，琳琳，謝謝你的招待，以後有機會我會來福州看看你和你的男朋友，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就幫你教訓他！」

黎秋琳帝國一袋子的飲料食品，眯著鳳眼說道：「呵呵，你個傻瓜，還要等你幫我的話，我得受多少苦啊？放心啦，他人很好的啦，順便告訴你喔，他，和你挺像的呢～」

望着她明媚的臉龐、漂亮的眸子，想着馬上就要別離，想着也許很久不能再見，常青儒忽然感覺喉嚨堵得慌，心思也酸得不得了。是的，常青儒沒有抱有什麼曖昧非分的想法、藕斷絲連的懷戀，但他卻發覺自己很是不舍，因為現在，他多了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從口袋摸出了那張車票，努力平復了胸口那股涌動的酸氣，常青儒抬頭擠出了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我走咯，你自己多多保重，一定要過得開心哈！」

黎秋琳亭亭玉玉地站在原地，向常青儒揮了揮手，沒有開口說話，可她的眼裏寫滿了很多很多的話語，還悄悄地泛著淚花……

狠狠心常青儒轉身走向檢票處，在踏進進站口最後一步，身後不遠處傳來了熟悉呼叫。常青儒心情複雜地轉過頭，看到的是滿臉淚花的黎秋琳……

「傻瓜！你一定要開心吖！」

也不顧臉頰已經濕透，黎秋琳撫著自己的眉頭接着對常青儒喊道：「傻瓜！把你的眉頭打開吧，記住，一定別忘了樂觀的理由……」

終於，常青儒還是沒忍住，迅速地轉過身，然後向後方瀟灑地揮了下手，藏着眼淚飛快地消失在喧囂的人群里……

×××梨花落酒×××

同樣的時間，同樣夜色昏然的城市，我和林瑛快樂地騎着單車，朝着家的方向漫遊在熱鬧的長街上。

昏黃的街燈映着林瑛宜嗔宜喜的眸子，林大小姐對着身邊的某男斥責道：「喂，我說，少年，你跟着我幹嘛吖？」

我一邊踏着永久，一邊輕笑道：「少女！我不跟着你的話，我跟誰去啊？我可是您的正牌男朋友呀！」

林瑛撇了撇櫻唇，不滿道：「我有說讓你去我家么？」

我很是光棍地答辯道：「那，您也沒讓我自己回學校啊？我可是把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都帶上了，您不會真的狠心趕我一個人回去吧？」

林瑛「溫柔」地剮了我好幾眼，說道：「哼！早有預謀嘛！」

我都無奈了，貌似早上是你讓我帶上那麼多行李的吧？不緊不慢地跟着林瑛，我也不狡辯了，嘿嘿，小樣，都快到你家了，我就不信你還能把我往外攆～

望着自己男朋友一臉死豬的表情，林大小姐真想澆上幾壺開水，哼哼道：「我不管了，今晚我一定要虐待你！」

我不寒而慄，後背頓時涼嗖嗖的。虐待？ＳＭ？捆綁？不了個是吧？哥還是純情的初哥呢……

「憑啥啊？我沒和別的美眉搭訕，更沒有亂瞟別的妹子，我可沒對不起你啊！」

林瑛用力地蹬著踏板，盯着我囂張地說道：「就憑你親我了！再沒有我的批准下！」

「…………」

這樣也行？我這男朋友當得也太沒尊嚴了吧！

為了今夜的生命安全，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無敵美貌的少女啊！那今夜你要如何虐待善良無辜的我呢？」

林瑛冷冷地一笑，咬牙切齒道：「嘿嘿，少年，今晚，我，要跟你，單挑！」

「…………」

回到熟悉、乾淨、漂亮的林家大院，吃過一頓溫馨、豐盛、自己動手的晚餐，又沖了個溫水澡之後，我戰戰慄栗地隨着林大小姐來到了她的房間，緊張而又相當「期待」地準備接受即將到來「單挑」。

當林瑛熟練地在書桌上擺好了兩台電腦，我也瞭然了，基本上知道是神馬樣的單挑了，出聲問道：「少女啊？不會又要下五子棋吧？不會又要潛規則我吧？」

曾經曾經，從前從前，我可是沒少在五子棋這項益智的競技遊戲上受林大小姐的虐待，因為她那無恥的潛規則：我只准防守，不準進攻……

鼓搗好路由器和網絡，林瑛坐在自己的筆記本前，抬起頭囂張地說道：「今晚我們換個遊戲，換我最拿手的！打ＣＦ！怎樣？怕了吧？哇哈哈哈！」

我在林瑛的對面坐好，掃了眼台式機上的屏幕圖標，問道：「ＣＦ啊？穿越火線？我不怎麼熟呃……」

林瑛可不心軟，冷聲道：「哼！那你想怎樣？我不管，今晚我就要槍斃你，槍斃你一晚上！」

槍斃一晚上？我去，那我要被揍得花開富貴、一身窟窿了，我很是委屈地說道：「咱換個遊戲唄？」

不等林大小姐發飆，我趕忙說道：「我們打ＣＳ吧，我看咱們電腦上都裝了反恐精英呀。」

林瑛吃驚不小，認真地打量著自己的男朋友驚訝道：「你會打ＣＳ？我怎麼不知道呢？」

我聳了下肩膀，很是實誠地答道：「初中到高中玩過幾年，不是很會呃，請林大女俠多多指教。」

林瑛心裏高興極了，臉都快笑出花來了，開心地說道：「哈哈，少年，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喲，你知道么？其實，我是ＣＳ的骨灰玩家了，你就等著挨槍子吧！」

說實話，我有點緊張，也好久沒上網打槍了，只能低聲道：「女俠，下手輕點……」

「少廢話！動手！」

幾分鐘后，林大小姐建好了區域網選好了地圖，ｉｃｅｗｏｒｌｄ——冰雪世界。這地圖倒是蠻熟悉的，一個簡簡單單的「田」字形結構，幾道可以用來隱蔽的石牆，隨意拾取的槍支。

改好了名字，熟悉了滑鼠的靈敏度，我進入了遊戲。

林大小姐大聲道：「我做正義的警察，你來扮邪惡的土匪！地圖也簡單，槍隨你撿，自由進攻哈！誰先打到３０局誰贏，輸了的人這七天負責買菜！來吧，少年，我要跟你單挑！」

瞟了眼林瑛的ＩＤ，很熟悉，還是ｃｈｅａｐｈｏｎｅｙ——欺負你，選好了角色，天空沒有巨響，我那名曰「ｓｏ」的猥瑣眼鏡土匪閃亮登場……

第一局，我出生在基地左邊，三秒刷新時間一過，我飛快地撿起了面前的ＡＵＧ，瀟灑地向中央大道閃出去，然後，林大小姐手中的ＡＫ噠噠一點，我瀟灑地躺在地上抽搐了……

林瑛開心地大笑道：「哇呀呀，爽吶！開門紅！」

以前看林大小姐打ＣＦ的時候，我就感覺這位少女很生猛，現在我是切身體會到了……

第二局，我撿起面前的ＭＰ５再次瀟灑地閃出中道，然後「噠噠」兩聲，在ＡＫ４７爆裂的怒吼聲中，我的「ｓｏ」再次瀟灑地躺在地上抽筋……

「哈哈！梅開二度！」

第三局，**起了ＳＩＧ，一個大跳閃了出去，還是「噠噠」兩聲，我還是瀟灑地倒地抽搐……

「梅開三弄！」

…………

「四喜臨門！」

…………

「五金魁首！」

…………

「六六大順！」

…………

「七七巧巧！」

經歷了七局虐待，我的手感總算回來了一點，對林瑛的開槍節奏和走位也瞭然在胸，最關鍵的是終於熟悉了手中的「高檔」滑鼠，沒辦法呀，以前在網吧打野戰的時候，手中握著的可都是「雙飛燕」吶……

第八局，我沒在隨意，飛快地撿起了面前的Ｍ４，一邊點右鍵裝上消音器，一邊向中央大道衝去。沒等林大小姐先開槍，我飛快地蹲下、抬槍、點射。

「咻、咻、咻！」、「噠！」

裝了消音器的Ｍ４子彈打得飛快，在胸口了吃了對面那把兇悍的ＡＫ賞的一顆子彈后，我終於第一次放倒了林瑛。

我重重地吐了口氣，嘆道：「哥們終於翻身了……哈！哈！」

林瑛撇了下嘴唇，不服地說道：「哼！算你走運，沒讓我打『春天』！你別得瑟，現在我可是七比一領先呢！少年，受死吧！」

林瑛話音剛落，第九局開始。這一次雪地中間的大道上槍聲大作，四秒不到，戰鬥結束，我以剩下１０滴血驚險獲勝……

二十分鐘過後，認真起來的林瑛和找到了感覺的我又大戰了４５個回合，比分也變成了２７:２７！

嚴肅地盯着屏幕，林瑛發狠道：「我要放大招了！秋，也使出你的全部招數吧，我們痛痛快快地打最後幾局！」

望着對面那張認真的臉龐，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好吧，最後的戰役……

第５５局，我扔掉了手中的Ｍ４，撿起了面前的Ａｋ４７——純爺們武器！而林瑛咔嚓一聲撿起了最愛的那把人間大炮——ＡＷＰ！

我飛快地向中道閃了一下又飛快地縮了回來，沒有反應！再次閃出，我蹲下向前瞄去，還是不見佳人蹤影！

我收起槍，切出匕首向右路走去，在即將趕到警察基地的時候我切出了Ａｋ，剛閃出土牆就是「呯」的一聲巨響，可憐的眼鏡土匪只能躺在血泊里抽筋了……

靠腰，走路和換槍的聲音把我自己給謀殺了！

２７:２８！

第５６局，抄起面前的Ｍ４我毫不猶豫地向左路跑去，很是囂張地走去！來到中間土牆邊地路口，我靜音轉向右邊的十字路口摸去，一直到牆壁盡頭我又左轉向警察基地偷摸摸地前去。

沒裝Ｍ４噠噠兩聲拍死了蹲在蹲在土牆後邊瞄著警察基地右側的ｃｈｅａｐｈｏｎｅｙ同志……

呼呼，總算騙死了聽力過人林大小姐，我將總比分扳成了２８:２８！

第５７局，我和林大小姐在中央大道「偶然」相遇，我右手一抖，在她的ＡＷＰ發飆之前打了個爆頭！

２９:２８了，已經拿到賽點了！

第５８局，我重施了第５６局的戰術，這次卻沒能騙到林瑛了，剛摸到十字路口中間就被警察同志手上的ＵＳＰ爆了頭……

２９:２９，最後一局了！

「ｓｏ」同學出生的位置是在基地右側！我抄起ＳＩＧ等了幾秒向中道閃了一下，「呯」的一聲，一顆子彈險險地打中了眼鏡土匪的小腿，我飛快地閃了回去。好險，還剩３４滴血，林瑛果然貓在中道上！

背靠着牆壁喘息了一會兒，我總算想出了個損招……

此時，書桌對面的林瑛也萬分緊張，馬上就要分勝負了，看來自己是小瞧秋暝同學了，一定不能輸啊！還等着他去買菜呢！

對面突然傳來幾聲噼里啪啦的聲音，這是？扔槍，又換槍！林瑛頓時沉靜下來，他會用上什麼武器呢？不管了，他敢出頭就爆了他！

幾秒后，狙擊鏡的中央突然閃過一個黑影，林瑛果斷地開槍，呯！一聲長響過後，林瑛呆了，那黑影竟是被扔出來的ＳＩＧ。那猥瑣的眼鏡兄端著ＡＫ猥瑣地閃了出來，猥瑣地蹲下，猥瑣地點了一槍，然後林瑛悲憤地被爆頭、倒下……

「哇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我終於不用買菜了！」

面對着哇哇大叫的某男，林瑛沒有生氣，相反，她還是蠻欣慰的，自己的男朋友沒讓自己失望。要是某男只能挨虐、吃零蛋，林瑛真的會鄙視他了！

「高興個屁！輸了的人買菜，贏了的人做菜！」

看着嘴巴撅得老高的林大小姐，我沒敢太過得瑟，聳聳肩說道：「也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撒～」

陪着林瑛又打了好幾局雪地，接下來卻是倆人一起扮土匪了，把兩個倒霉的專家級別的警察大哥虐了幾個小時后，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放下滑鼠，林瑛慵懶地伸了個美人懶腰，打着哈欠說道：「呼呼，累死了，都十一點多了，玩得真開心～秋，咱們休息唄？」

關掉電腦，我站起身子一邊活動着筋骨一邊問了個很關鍵的問題，「嗯，很晚了，請問，我睡哪呢？」

林瑛歪著頭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客房都沒收拾，今晚就睡我這吧。」

我愣是呆了幾秒，瞪着眼睛問道：「我？跟你睡？」

林瑛的俏臉頓時一紅，啐道：「哼，你打地鋪，我睡大床！」

「…………」

十幾分鐘后，倆人都洗漱完畢，林瑛倒沒有真讓我睡地板，而是……你懂的……

各穿着一身薄薄的衣服，拉滅了床頭的燈光，我和林瑛相擁躺在柔軟的、香香的大床上。

像貓兒一般窩在我的懷裏，林瑛閉着美目很是享受的樣子，輕輕說道：「秋，你要答應我，這個懷抱不準離開我……」

我側着身舒服地抱着一身香酥的林瑛，下巴抵着她的額頭，輕聲道：「嗯，你打死我，我也不會離開！」

「切！打死你，我捨不得……我們睡吧，我困了……」

「嗯……」

藉著淡淡的夜色，望着她淺淺的笑，我緊了緊被子，隨她睡去……

這是我和她初戀的第一夜，沒有少兒不宜，沒有激情燃燒，卻很溫暖、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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