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 我願化身石橋

第一百二十四回 我願化身石橋

「那不是老四嗎?」胖子蘇忠敏立刻跳了起來,這尼瑪太能搞了吧,老四怎麼跑到枱子上去了,才是苦逼的大一新生,遠遠沒混到老鳥的地步,到底他是如何上台的?學生會都是瞎了狗眼的人嗎?

陳躍把他按下來,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震驚,這比富二代黃磊給他們中華煙、蘇煙抽更來的震撼。

班級里的人還有許多不認識鄭逸,聽說是本班的,個個張大了嘴巴,能塞下個雞蛋。

歐陽傑南本來心思還在蘇靜安的身上,看着微弱的燈光下,那白生生的小腿,他的心裏就是一陣火熱,什麼樣的女人他沒玩過?自己的未婚妻卻躲什麼似的躲著自己,對於一個獵艷老手來說,是多麼失敗的一件事?

他見到蘇靜安用手捂著嘴巴,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大眼睛裏全是震驚的神色,秀氣的小臉微微有些緊張,他這才把臉轉到台上,瞬時間,他的表情也有點蘇靜安的意味。這不是今天往他手裏塞石子換鮮花的貨嗎?

他此時的臉還能算平靜,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子為什麼會和自己過不去,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笑了笑,得罪本少爺,將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啊。

他家老爺子就他一個孫子,疼愛的不得了,這廝機緣巧合認識蘇靜安,見她淡然安寧的樣子,他就認為他愛上了她,其實他愛上的只是愛情,愛上能令他心動的感覺,他這樣的愛過多了。得手了這愛也就淡了。

所謂的未婚夫都是蘇靜安的爸媽背着她給定下來,而這歐陽少爺也真準備收心,竟然來了金陵,他家的老爺子歐陽霸天卻是個什麼官都不是,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卻是隴西的第一人,作為走過長征的幾位長壽下來的幾位老人,就算什麼官也沒有,但是卻能抖抖令山城地震一場。

那鋼琴的擋板很嚴實,只能看到男人的臉,線條很堅毅,他帶着一副眼鏡,離得遠了看不見他略黑的容顏,好看的笑容掛在嘴邊有些壞壞的感覺。

奇怪的是他的背影在燈光的映照下,竟然有一種蒼老的佝僂感,彷彿背負了太多,經歷了太多,不是一個剛上大學的男孩能有的背影,像是西北仰天長嘯的孤狼,又似靜坐無聲禪師。這樣的一個男人,給了別人太多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張揚出來的氣質,是一種特意表現出來的氣質,獨一無二。

算是校草嗎?

就像男人看到美女上台會尖叫一樣,台下女孩的尖叫已經響成了一片,有個女生對着身邊的女孩說道:「金陵師範有這麼男人的同學嗎?明天就是老娘的了。」這些所謂的玩笑都彰顯出鄭逸獨特的個人魅力。

蘇靜安也不得不承認,膩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沒感覺鄭逸多麼特殊,只是有時候會臉上掛着壞壞的笑,現在驟然坐在那裏,千年的古井似的,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真的很好。

鄭雅楠拉着蘇靜安的肩膀一陣搖晃道:「看到沒,那是我弟弟艾。」言語中倒是有些驕傲。

大家都喜歡標榜自己是個有故事的人,這個男生肯定也有,只是他的故事也太驚世駭俗了些,都說人情練達皆文章,閱歷是世界上最好的文章,那些個悲秋傷春,無病呻吟的文學在閱歷面前就是個渣,而場中的鄭逸則是最好的文章。

每一個女人都想找一個為他彈鋼琴的男人,鋼琴在人們的印象中是高貴、浪漫、愛情的標誌。

稀疏爽朗的天空下,踩着秋落得黃葉,聽着自己愛的人在鋼琴邊優雅的訴說着他們之間的愛情。夫復何求?

鋼琴聲響起,那優美的篇章華麗的從鄭逸滄桑無限的表情里流淌出來,真的很震撼人心,連場下的男人都給鎮住了,雖然他們聽不懂,但是不妨礙他們對音樂美德讚揚,台下幾個鋼琴造詣不錯的人頻頻點頭,雖然達不到大師級的標準,可是神形兼備這個詞語用在這個男生的身上,一點也不為過,一絲一毫都不為過。

蘇靜安不顧歐陽傑南的目光,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唇,看着台上這個年齡比她還小的男人,眼裏一酸,眼淚卻是流了出來,她隱隱的有一種預感,今天的這一幕,絕對是為她準備的盛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台上,有什麼能力出現在台上,這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只是他的那份心。那份融化冰山雪海的決心。

一曲終了,台下響起女生們的尖叫聲和熱烈的鼓掌聲,即使是男生們,也有風度的鼓掌,鄭逸站起身,拿起話筒,走到前台,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好聽的男中音響起:「這曲你微笑的影子,送給我最愛的女孩,蘇靜安。」

「啥?」

「蘇靜安,是誰?」

全場寂靜了幾秒,然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聲音,有謾罵,有口哨,有尖叫,各種聲音都有,只差有人往上面扔臭雞蛋,無論他們,她們,什麼樣的表情,可是內心裏的羨慕嫉妒,怎麼也掩飾不住,這股浪潮席捲了禮堂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着小圈子在那裏小聲或者大聲的討論著,這一句的示愛卻是打蒙台下所有的人。

學生會主席石祥軍和團委的施開山都被鎮住了,這小子拿錢來賄賂了一番,幾萬元的贊助只為了在台上說這麼一句話?

學生們或者驚訝或者憤怒,或者羨慕,認識蘇靜安的都往她這邊看來,不認識的也在不斷的打聽着,蘇靜安是何方聖女,報欄里的名字或許聽過,可是許多美女的面是見不到的,如今出現了爆炸性的新聞,誰不八卦?

蘇靜安臉一陣紅,一陣白,內心裏的激動,羞赧,使她的臉色呈現出一股妖艷的美麗,與平日裏的靜美有着截然不同的區別。她忍不住的又有些想流淚,這個男孩給了她太多的驚喜,這次的事情沒告訴她,估計也是給她驚喜,這驚喜委實過於震驚了些,秦淮河上的煙花還似乎沒在腦子裏散去,句句成詩的信紙還壓在床底下,迎新晚會上的豪言壯語,猶如一根利箭,刺穿她的心臟,她看了身邊的未婚夫一眼,不解釋,不掩飾,然後臉轉向鄭雅楠。鄭雅楠被自己家的弟弟鎮住了,怕蘇靜安受不了這刺激惱羞成怒,悄悄的拉着她從後門溜了出去。蘇靜安跟着她跑,頭也未回。

鄭逸下了台,把尾款付給彈鋼琴的老師,做了感謝,感覺身上被汗水濕透了,看來這做樣子並不比真彈來的輕鬆,見到范同有些氣急敗壞的跑過來,抹著頭上的汗水道:「誰允許你在台上這麼說的?石老大和施老大在等着你呢。快去吧。」

看他摸著腦門的汗水,鄭逸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說吧。」

也不管范同在後面的喊叫,徑自走了。范同被他淡定的神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才上大一的男生,敢挑戰學生會主席的權威,削團委的面子?是大有來頭?還是不想混了?

過了一會,老姐的電話卻是打過來說蘇靜安在床上掉眼淚,鄭逸讓蘇靜安接了電話,接通了兩人卻不知道說什麼,很久鄭逸才道:「我願化成一座做石橋,經受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靜安從橋上走過!」

蘇靜安一陣心慌,手機一下子掛斷,再也不接了。

鄭逸無奈的笑笑,回了宿舍,過了很久,在鄭逸快睡着的時候,開完晚會回來的三人像是看大熊貓似的看着鄭逸,三人齊齊的對他豎大拇指,這勇氣,嘖嘖,師範無人無比啊。

愣是要求鄭逸從床上爬起來,去外面吃夜宵請客。才來幾天就是金陵師範的名人了,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得知這貨剛剛挑起了學生會主席的怒火,那還真不知道今晚這夜宵還要不要吃了。

第二天鄭逸逃了課,原來是保姆陳紅從家裏過來了,樂樂見着鄭逸興奮的不得了,鄭逸可是對他最好的人,媽媽還經常打自己的,鄭逸可是從來不打自己的,鄭逸抱着他轉了幾圈,帶陳紅到租來的學府苑裡面,一百四十平方的三室一廳,月租金每月都要快三千元,陳紅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可惜鄭逸沒看見她的小女兒態,就算是看見了,也會認為三十歲的小女兒態會很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吧。

這個時候的火車已經不擠,陳紅倒是沒受什麼委屈,只是穿着看上去比較土氣,美是美的,只是有着化不開的鄉土味。

鄭逸皺了皺眉頭,這女人在家裏打扮的勁頭哪裏去了?怎麼來了大城市反而穿這種落後的衣服?但也不好說她什麼,只帶着樂樂去遊樂園玩,樂樂左手領着鄭逸,右手領着陳紅,開開心心、蹦蹦跳跳得走在兩人中間。

陳紅偷偷的看着鄭逸的側臉,稍微有點黑,但是很英俊,看着樂樂的眼神帶着溫暖的笑意,她的心裏一顫,不再想什麼,看樂樂高興的樣子,卻覺得鼻子酸了酸,就這樣等著自己的老公?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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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風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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