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遠遠的,崽崽就看見了正在練功的阿飛。
阿飛練功的時候一直都是十分認真的,但是現在,不但是認真,看著似乎還有些凶的樣子。
實際上,在崽崽被帶走之後,阿飛就一直這樣了,除了吃飯、睡覺,就一直耗在了練武場,即便汗流浹背,也沒有停止過這種自虐的行為。
太弱了!太弱了!
阿飛不止一次的想起那天的情形。
眼睜睜的看著崽崽被人帶走,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心裡好像憋著一股氣,讓人忍不住想要發泄。
一劍又一劍,阿飛的速度越來越快。
但是他還不滿足,再快一點,再快一點,還不夠,還不夠!
劍影閃動,阿飛整個人似乎都籠罩在那一片劍陣之中。
恍惚間,似乎聽見了崽崽的聲音。
「阿飛哥哥!」
「阿飛哥哥!」
手中的劍猛然停住,肆虐的風也逐漸消散。
阿飛呆愣在地,真的是崽崽!
直到那個小小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她衝進自己的懷裡,阿飛才反應過來。
「崽崽?!」
「是崽崽!」崽崽點著小腦袋沖阿飛撒嬌,還沒等說點別的,整個人被阿飛抱了起來。
察覺到阿飛的激動,崽崽安撫的拍著阿飛的背:「原來阿飛哥哥也這麼想崽崽啊!」
「想。」阿飛悶悶的說道。
聲音雖小,但是崽崽卻還是聽到了,她高興的抱住阿飛的腦袋:「崽崽也想阿飛哥哥!很想很想!」
好一會兒,阿飛才按捺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邀月和憐星姐姐呢?」崽崽問道。
「憐星受傷了,邀月在看著她。」
「受傷了?」崽崽皺著小眉頭:「阿飛哥哥,我們去看看憐星姐姐吧。」
「好。」抱著失而復得的崽崽,當然是崽崽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剛想走,阿飛就頓了頓。
之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他一直在練功,身上全是汗,而崽崽,梳著雙丫髻,身著一身華麗的小衣裙,看著就好貴的樣子。
阿飛抿抿嘴吧:「哥哥先去洗個澡。」
崽崽乖巧的點頭:「哥哥快去,崽崽在這裡等著哥哥!」
阿飛朝著崽崽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自己的房間飛快的跑去。
阿飛的速度真的很快,沒一會兒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過來。
「阿飛哥哥,你的頭髮還沒幹呢。」崽崽注意到阿飛濕漉漉的頭髮,有些不贊同的說道。
「沒事,一會兒就幹了。」阿飛沒在意,反而把崽崽給抱了起來,說道:「我們走吧。」
「不行,阿飛哥哥要把頭髮擦乾!」崽崽皺著眉頭說道。
阿飛的功力還淺,做不到像白飛飛那樣可以用內力將頭髮直接烘乾,但是他又急著見寶寶,所以頭髮也只是簡單的擦了下,就紮起來了。
這樣的頭髮,現在看來甚至還在滴水呢。
「現在不注意,以後生病了怎麼辦!」崽崽一個勁兒的在阿飛耳邊叨叨著不擦頭髮的各種害處。
阿飛默默的聽著崽崽的念叨,有那麼一刻,忽然覺得,很安心。
阿飛最後還是拗不過崽崽,帶著崽崽一起回了房間,將頭髮擦乾之後,才去見的邀月和憐星。
因為人手不足的原因,移花宮每個人的房間,都是她們自己布置的,雖然外形差不多,但內里卻是千差萬別。
邀月和憐星的房間也同樣如此。
灰色的水泥打底,外面貼著輕薄的竹片,淺綠色的紗帶作為裝飾,整個房間很容易讓人想到夏日的綠茵,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
見到崽崽平安歸來,姐妹兩個也是一番欣喜。
「都怪我,要不是我,崽崽你就不會被那人帶走了。」憐星躺在床上自責的說道。
她事後聽宮人們說了,就是因為師傅聽見了她的叫聲,一個愣神,才會讓崽崽被那人抓走的。
「不怪憐星姐姐!」崽崽看著憐星被綁的嚴嚴實實的手和腳,擔心的問道:「憐星姐姐疼么?」
憐星大大咧咧的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擺了擺手:「不疼,你再晚回來幾天,我這傷都快好了!」
怎麼會不疼,那麼大的石頭直接砸在身上,血流了一地,胳膊和腿都被砸碎了,怎麼會不疼呢。
邀月忍住心疼,皺著眉將憐星亂動的小手按了回去:「好好躺著,別動手動腳的。」
憐星拿這個姐姐也是沒有辦法,知道她關心自己,見狀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好:「知道了!」
但是,即便躺著,也攔不住憐星那顆充滿八卦的心:「崽崽,那人是誰啊,他來移花宮幹什麼?為什麼要把你帶走啊?」
問題一堆一堆的。
「那是舅舅。」崽崽說道。
憐星有些摸不著頭腦:舅舅?舅舅是誰?
邀月卻恍然大悟:「是王憐花,是師傅的哥哥,就是寫出《憐花寶鑒》的那個王憐花!」
憐星瞪大眼睛:「是他!」
原來是號稱千面公子的王憐花,怪不等竟然能將曉翠姑姑模仿的惟妙惟肖。
邀月和憐星的年紀還小,對江湖上的事情還不算了解,但這並不包括王憐花,因為事關移花宮,所以對《憐花寶鑒》和傳說中的王憐花,她們也是有所耳聞的。
但是百聞不如一見。
原來,王憐花是這個樣子的啊。
「他來我們移花宮幹嘛?《憐花寶鑒》明明就不在我們是手裡!」憐星有些不滿的說道。
一來就假扮曉翠姑姑、和師傅動手,最後甚至還帶走了崽崽。
他和師傅的關係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啊。
邀月也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幾個人圍繞著王憐花的話題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最後,見憐星有些困了,阿飛才帶著崽崽走掉了。
而另一邊,王憐花卻將到手的《憐花寶鑒》直接轉手,又丟給了白飛飛。
白飛飛一手抓住飛來的《憐花寶鑒》,問道:「你這是何意?」
王憐花扇了扇扇子,不答反問:「江湖上不都傳著,說《憐花寶鑒》在你這裡么,背了那麼久的黑鍋,你甘心么?」
當然不甘心。
王憐花臉上掛著笑,接著又說道:「我現在就將真正的《憐花寶鑒》送給你,徹底幫你坐實了這個謠言,如何?」
看著這樣的王憐花,白飛飛頓了頓,下一秒,卻是驀然笑開:「王憐花,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哦?」王憐花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白飛飛握著書,似笑非笑:「不是你將書送給我,而是,我把書還給你。」
說話的時候,林詩音正好走到白飛飛後面,聽到白飛飛的話,她抬起頭,溫柔的,沖王憐花露出一個柔弱的微笑。
王憐花:「......」
《憐花寶鑒》本是王憐花留給李尋歡的東西,李尋歡是他老友的兒子,在江湖上的名聲也不差,因為信得過他,所以才想把《憐花寶鑒》交給他,並讓他幫忙找個靠譜的傳人。
因為當時找不到人,他又著急走,就將《憐花寶鑒》留給了林詩音,讓她轉達自己的意思,沒想到......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白飛飛還在說話:「我將你畢生的心血找了回來,並還給了你,你該如何謝我?」
說完,白飛飛還晃了晃手中剛才被王憐花扔過來的《憐花寶鑒》。
眼下,這本書還又被他親自送給了白飛飛!
王憐花:「......」
這臉打的,啪啪的。
但是王憐花是誰啊,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轉了轉眼睛,立馬介面道:「大恩不言謝,既如此,我也只能將我畢生的心血,全都交給我的小侄女清甜了!」
本來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傳人,沒想到最合適的竟然近在眼前。
白得一徒弟,他不虧!
白飛飛被他的厚臉皮給氣笑了,直接將書又扔給了王憐花:「你休想!」
說完,就拂袖而去。
王憐花才不管白飛飛怎麼想,那天之後,他就留在了移花宮,還經常變換容貌去接近崽崽、纏著崽崽,即便最後總是被崽崽識破,但他對這個遊戲卻是樂此不疲。
邀月、憐星還有阿飛,他們每天都各有各的功課。
唯有崽崽,因為年齡太小,反而有大把空閑的時間。
知道那幾個小傢伙不待見自己,王憐花也不去招惹他們,反而利用這些空閑的時間,填鴨式的開始教導起崽崽。
知道崽崽過目不忘,王憐花更是一點兒都沒客氣。
很快就把一整本的《憐花寶鑒》講解完畢了。
離開移花宮之前,王憐花還特意給崽崽布置了功課,讓她寫一篇關於《憐花寶鑒》『閱讀理解』,到時候好寄給他。
並大方的把《憐花寶鑒》給了崽崽當字帖,讓她練字用。
崽崽:「......」
崽崽還小,手腕也不太靈活,所以崽崽寫的字總是很大,還不好看,即便很認真的寫了,一天能寫的字數也是有限的,但是王憐花一點都不在乎,還認真的告訴崽崽,一定要給他寫信!
崽崽:「......」
於是,從王憐花離開移花宮的那天起,崽崽就開始了練字。
崽崽並不排斥練字,相反,她還能在練字的過程中一心兩用呢。
崽崽腦海中不是有七把小鎖么,一把已經打開了,還剩下六把,這六把小鎖,難度是逐級遞增的,一個比一個難解,崽崽現在已經把它們當成了玩具,沒事兒就玩玩,經過這段時間的探索,第二把小鎖,已經開始鬆動了。
一心兩用並不代表不認真。
別人如何崽崽不清楚,但是對於崽崽來說,她的思維有些太過活躍了,一心幾用都不是事兒,小鎖的存在,更是很好的分擔她大半的注意力,剩下的小半用來練字,也是夠夠的了。
這一天,當崽崽和往常一樣,跟著邀月、憐星還有阿飛在書房練字的時候,白飛飛帶著林詩音進來了。
「從今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夫子了。」
白飛飛朝著眾人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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