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對峙

「木村拓也，或者我該稱你為弗雷德？」給槍上了膛，莫雅蕾面無表情地指著木村拓也的腦袋。

「都可以。」拓也笑得更深了，「趕快開槍吧，不然你就沒有機會了。」他好心地提醒著。

「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當然不敢，不是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么？」拓也故意激怒她。

「弗雷德，你別以為我不敢開槍。說，大嫂在哪裏？！」

「大嫂？如果你說的是湘如的話，很抱歉，她不在這裏。」她當然不能在這裏，看到這一幕，他就真的永遠成了罪人了。

「你把她藏在哪裏？」

「放心，我可以傷害你，傷害程翼帆，傷害我自己，但我永遠不會傷害她。」他閉上眼，腦子裏想的全是湘如的美好。他們第一次相遇，她的笑，她的沉思，她的皺眉，她的抿嘴，她的隨意，她的……拓也閉上眼，等待着那顆子彈，「開槍吧。」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莫雅蕾恨恨地想扣下扳機。

「別動！」一把滅音槍頂在了雅蕾的頭上，「放了少主！」

「秀子，我的事情你別管。」拓也顯然沒有想到秀子會出現。

「少主！」秀子皺起眉，「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您的！莫雅蕾，放下槍！」

雅蕾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們就看誰的槍快！」木村，她永遠不會原諒他！這個禽獸，怎麼可以這樣傷害翼帆，傷害她？！她永遠也忘不了，高興地新婚早晨，她在書房門口聽到的一切！翼帆……這麼傷痛的記憶他一個人承受着，這麼殘酷的經歷他一個人默默忍着，而她卻怨他背叛了自己！這一切，都是弗雷德，都是木村拓也造成的！！

秀子聽她這麼決裂的話，不禁花容失色。她不願意看到少主受到任何傷害！

「放開少主！」秀子把槍逼近了莫雅蕾的腦袋，也給槍上了膛。

「那我們就來比比誰的槍快吧！」雅蕾閉起眼，翼帆，再見了……

「住手！」程翼帆拔出槍對着秀子，「雅蕾，你冷靜點！」

莫雅蕾轉過頭去，「翼帆，你怎麼來了？」

「我送你的項鏈上有定位器。雅蕾，先放下槍，為了這樣的男人，你沒有必要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啊！」程翼帆再一次感覺到了那種心痛和無力，雅蕾眼裏的堅決他似乎無能為力。

「翼帆，你不恨他么？！就是他把你害的這麼慘！」莫雅蕾有些激動。

「你放下槍先。雅蕾，你想想棠棠，棠棠還這麼小，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不開呢？！」無奈之中，他只能拿出棠棠來。

說到棠棠，雅蕾的情緒更加激動。「都是你，弗雷德！如果不是你，怎麼會有棠棠？！」她對棠棠的感情，夾雜了太多的愛恨，而眼前的弗雷德，她一定不能放過。

仇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他到處搜索著是否有湘如的蹤影，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走到木村面前，急切地問：「湘如呢？！」

木村拓也看着他認真的表情，突然笑了，「仇毅，你的情人永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瞳孔緊縮，仇毅拉起木村，「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拓也諷刺地看着他，「你知道黑木堂吧？你們ALICE和黑木堂不是不共戴天么？湘如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誰？」

「筱原愛的女兒，親生女兒。哈哈，你現在知道了？！更可笑的是，筱原愛竟然說我和程翼帆是兄弟！你說，這個笑話好笑嗎？」

聽到這裏，仇毅明顯頓了頓身子。他看了一眼翼帆，對木村說道：「兄弟？你們怎麼會是兄弟？」

「三千代你們不知道嗎？三千代不是程翼帆的母親嗎？！而我，就是三千代和木村亞門的兒子。哈哈，多麼有趣的兄弟啊！哥哥報復了弟弟，搶了弟弟的女人，然後弟弟還娶了那個女人！哈哈哈哈……」拓也笑出了眼淚。

「三千代？」翼帆皺起了眉頭。

「怎麼，不知道嗎？」拓也諷刺地笑道：「程翼帆，你也和我一樣，反認他人做親娘嗎？」

「很抱歉，我的母親並不叫做三千代。」翼帆肯定地說，「我的母親是一個中國人，根本沒有去過日本。而且要告訴你的是，我和仇毅才是真正的兄弟。」

拓也挑起了眉，不置一詞。不管如何，不管程翼帆相信不相信，不管是不是兄弟，不管誰對誰錯，一切都成定局了。他已經厭倦了所謂的事實，所謂的真相，所謂的過去。他轉過身，看着莫雅蕾，握住了她的拿着手槍的手，挑釁地激怒她，說道：「你這雙手還是這麼漂亮，我在夢裏一直夢到它。還有你的……」

「碰！」「碰！」兩聲槍響同時響在了別墅，一切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拓也微笑地看着莫雅蕾胸前的紅，直直地往後倒下。

「不！」兩個人同時喊出聲。

「雅蕾！雅蕾！你怎麼這麼傻？！」程翼帆飛快地過去抱住莫雅蕾，捂着她的胸口，血卻抑制不住一直往外流。

「少主！」秀子顫抖着手裏還冒着煙的槍，不置信的看着倒下去的拓也。

湘如，若是能死在你的懷中，多好……可惜……拓也閉上了眼睛。

這場悲劇，就從我這裏開始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