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緣分的第一幕

「和這位小姐一樣的。」waiter拿走菜單后，仇毅問出心底的疑問：「湘如小姐，你是在這裡旅遊還是？」

「旅遊。搜了一些資料，覺得這個地方很有趣就來看看。對了，你不必叫我湘如小姐湘如小姐的，我聽著不舒服。直接叫我湘如就好了。」搞的像拍電視劇，小姐長小姐短的。

「好的。湘如，你——是G城人？」問倒不像是問，倒像是肯定句。

「怎麼說？」湘如好奇，在這樣的異國他鄉，尤其是自己長期在國外，中國有那麼多省，而他卻一語能道出自己的家鄉，還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呢。「難道是我的鄉音很重，普通話不標準？」不會啊，她的普通話可是可以考播音員呢！

「沒，直覺。因為我也是G城人。」

「哇！這個世界真是小啊！」以前倒是不覺得。尤其偶爾思鄉的時候，總覺得家鄉隔了千山萬水。

「的確。」兩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緣分，他鄉遇故知，就是這種情景吧？！雖然故知談不上。

Waiter這時上了菜。兩人都拿起刀叉，開始享受起美食來。

「那你來這裡是幹什麼呢？」湘如停下切牛排的動作，看他樣子不像旅遊，「別告訴我你移民到這裡。」

「沒。談生意的。」仇毅優雅地切著盤裡的牛排，然後叉了塊送進嘴裡。嗯，味道不錯。

「商人啊……」湘如發出感嘆，自己好像還沒有和商人打過交道呢。不對，跟商店裡的店員還是有打過交道的。誰不買東西啊？這麼說，也和商人有過交集啦。

「怎麼，商人這個詞從你嘴裡說出來，好像有股不屑的味道。」仇毅突然有點敏感。

「沒……沒啊，我學歷史的嘛，你知道，自古以來，商人的地位都不是很高的嘛！到了近代，才慢慢晉陞到上層社會的啊。」

「看來歷史學的不錯。那說說看，古代的商人和現代的商人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商人這一詞原本是說商族人，並不是現在生意人的意思。不過，後面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商人和現在的商人本質上就相差無幾了。無非是把東邊的東西買到西邊去而已。當然，現在的商人為了把東西賣出去，方式方法比以前多了去了。但我想，原理性的東西也許沒有改變。」湘如也只是猜測，畢竟對現代商業，她確實了解不多。

「嗯，很不錯的歷史課。」仇毅和湘如愜意地聊著，一點都不後悔今天他衝動做出的決定——在異國他鄉和一位陌生女子吃飯聊天。

25歲的他，要接手集團的首席位置，還必須完成股東們對他的一系列考驗。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兢兢業業，為自己的使命是瞻，從來也沒有去做什麼集團利益以外的事情。今天，是個例外。絕對的例外。

也許，是完成了股東們交給自己的考驗，也許是覺得眼前的女子和他所遇的女子都不一樣，總之，他覺得和她在一起特別輕鬆。坐在對面的她不修邊幅，對待別人的看法毫不在意。雖然現在很流行「做自己的事情，讓別人去說吧」，但是很少有人真的做得到。可眼前的人卻是如此，不在乎別人對她怎麼評價，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和她相處特別地輕鬆，不愁沒有話題，而且她毫無心計，非常純潔卻不單純。她的腦袋裡裝滿了各種知識，什麼東西，都能說出它的歷史，還會有很有趣的典故。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但不管什麼，經她一說，就覺得特別有趣。她的經歷也很豐富，有哪個20歲年紀的女孩，腳步已經遍布世界許多角落？她的思維跳躍很快，你必須反應很快，才可以跟上她的話題。

仇毅一直微笑著和湘如交談，直到下屬把修好的電腦交到她的手上。示意屬下先行離開，仇毅突然不想結束他們這次的偶遇。

「你不會馬上離開百慕大的吧？」看著湘如點頭然後繼續打開電腦想馬上檢驗是否真的修好了的急切表情，「那你介不介意有個人結伴和你游百慕大啊？」一臉試探之意。

湘如看了看正常運作的電腦，對上仇毅的眼睛，「未嘗不可。」

得到佳人許可，仇毅像拿到幾億的項目一樣，開心極了。

他起身坐到湘如旁邊的位子，把她的電腦調整了個角度，面對自己，然後打開一個記事本，留下了自己所有的聯繫方式。

湘如也不介意他碰自己的電腦，把注意力放在仇毅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上。他的手熟練地在鍵盤上敲著，又長又細，是彈鋼琴的料。再把眼光調到他的臉，他長得說不上帥，五官算是端正，菱角也很分明，比起明星來還差一截，但是配上一米八幾的身高，套上一身西裝，想讓人說他難看都不行。

「好了。」仇毅轉頭看到湘如看著自己的眼睛，「這樣看著我，被我吸引了？」仇毅笑著調侃。

「是的。」湘如倒是很直接。

沒有想到她這麼直接，仇毅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那我們算不算一見鍾情？」

「不算。應該說是我一廂情願。」說得煞有其事。

「不對，我確信，我們是一見鍾情。」仇毅的聲音轉為沙啞。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上演一部愛情劇？反正老天都給我們開了個頭。」湘如越想越對。關於愛情的學分，自己好像還沒有修過。

「你確定？也許，是個悲劇。」仇毅不自覺握緊了手。

「開始了即刻結束也是悲劇，為什麼不豐滿一下劇情？」湘如再接再厲。

「那麼，說定了。」

「嗯。」

他們，就這樣，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