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飛露、霜雪與紫霄

第八十八章 飛露、霜雪與紫霄

今夜之月倒是格外的圓,陳夕剛剛吃過飯,走到院子裏,東起之月便遙遙掛枝頭。清輝撒滿院子,只是天氣嚴寒,陳夕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即使識海被封,陳夕也能覺察到,院子另一側的街道,劍氣鋪天蓋地而來。

陳夕輕輕皺眉頭,莫風李家這麼快就請得分河宗的人來此了?

陳夕縱身而起,越過牆壁,一隻腳尖輕輕踏在地面上,背後的長劍,不知為何,輕輕的晃動,陳夕皺眉不止。

街道盡頭,一人一身黑袍,黑色帽子扣在頭上,背着一個大匣子,背對圓月,讓陳夕更加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人解下背着的匣子,放在地上,掀開帽子,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白牙:「盧蕭?」

「什麼?」

那人輕拍匣子,數道劍氣縱橫交錯,在牆壁上地上,劃出幾道裂隙,在陳夕身旁一閃而逝,讓陳夕的衣衫鼓動不停,一道劍氣,瞬間割裂下陳夕一縷髮絲,輕輕飄落在地。

「怎麼?不動手嗎?原來你膽子這麼小。」

好高明的劍術,未出劍,便已劍氣縱橫!陳夕輕哼一聲,雙腳踏在地上,而後出劍!

「這樣才好,我不想欺負人!」

陳夕輕輕眯眼,這人先行挑釁,不出手豈不是便宜他了,無論他是不是李家請來的人!

伸手出劍,陳夕的速度,在街道中越來越來,片刻便衝到那個人身前,那個人輕拍匣子,露出三把長劍,取出一把,那人輕輕喚道:「飛露!」

綠色劍光席捲街道,陳夕咬牙,凌厲的劍氣,真的讓陳夕有點吃不消,這等威勢,必然不是靈動境初期的能夠散發出來的。

陳夕輕眯雙眼,片刻後龍吟四起,陳夕一劍劃開身前綠色劍氣,一劍而去,直劈那個人頭顱。

只是那柄綠色飛露閃到陳夕面前,擋下這一擊,陳夕輕輕眯眼,眼中紫氣氤氳,將那柄飛露以強力甩開,而後再朝那人擊去。

「霜雪!」

整個街道,溫度再降幾分,陳夕感覺面前似乎站在山口,如刀的風和刺骨的寒迎面而來。

一柄白色長劍閃露寒光,被那個人握在手中,雙劍而接,一股冰霜,覆上陳夕的劍身,陳夕都瞬間感覺手中冰涼無比。

兩人近在咫尺,陳夕能清晰看到那個人的臉龐,和……沒有殺氣的眼神,什麼?陳夕疑惑,但片刻之後,陳夕就將這些雜念甩出腦海,臨陣面敵,最忌心思雜亂。

陳夕咬牙,一眸中黑焰升騰,手中長劍的冰霜立馬消融,陳夕一劍揮去,將那個人逼退三步。

那人輕笑道:「有些意思。那麼,紫霄!」

陳夕旁邊的匣子,那最後一柄烏黑的劍瞬間飛出,只是出匣瞬間,劍身映月光,紫色紋路繁複糾纏,雜亂而又充滿美感,劍氣不止整條街,而是半城劍氣激蕩!

「大人!這股劍氣好像是從城主府那邊傳來!」

還正在看案宗的劉河站起來:「不好!快隨我回府護駕!」

「大人?護駕?」

「你小子,別管那麼多,快隨我回去!」

李府之中,李山輕輕眯眼,望着長弓城中心,似乎紫霄映天空,李山咬牙:「那個小子,到底打造出什麼樣了靈劍,這等氣勢,簡直直逼天級靈器。」

天級靈器,在大瑜,足矣成為一個勢力的鎮宗之寶了!李山往昔,曾見大瑜萬寶林,那天級靈器,鎮山塔,那等威勢,在一個玄變境修士手中,簡直恐怖。

那人左手紫霄,右手霜雪,輕輕笑道:「小心飛露!」

背後飛露飛旋而來,陳夕望着眼前劍氣橫貫八方的人,不禁感到了莫大的壓力,這種感覺,好像就是在……蘇晴面前。

回身再次打飛飛露,縱身往前,縱使身前千重山,出劍便是!這就是陳夕面對壓制的回答!也是陳夕人生的信條,凡事若到了身前,避無可避,那麼將擋路的打碎便是!

那人輕輕一笑,身形也想陳夕衝來,一柄紫霄,一柄霜雪,一上一下鉗制住陳夕手中的長劍,陳夕渾身氣勢還在激增,只是面前那人的劍勢也在毫無止境的增加。

咔嚓一聲,陳夕手中的長劍竟然出現了一道裂隙,然後兩道!

陳夕心疼,咬牙看着眼前之人,而後一臂直砸霜雪。

「混賬小子!不想要胳膊了?」

咔嚓一聲,霜雪斬開陳夕的衣袖,卻在陳夕手腕幾寸處停住,露出一個銀色手環,銀色手環激振,將霜雪振開,一陣聲音在陳夕心湖響起:「小子,要我幫你?下次可不保證你的手腕還在!」

陳夕冷哼一聲,失去鉗制,收劍!

陳夕咬了咬牙,心想破敵之策。

只是面前那人卻輕輕笑了:「靈動境初期?你不是盧蕭?」

「我從來沒有說我是吧!」陳夕咬牙切齒。

「抱歉!」

三道流光閃過,飛入劍匣,那個人淡然的從陳夕身旁走過過去背起劍匣,似乎毫不在意陳夕會出手。

「你……」

「呵呵,你的劍的事抱歉,以後有機會我會補償的,你從城主府出來,可知道盧蕭是否在府中。」

陳夕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算了,你不說,我自己進去找就是,不過就盧蕭的脾氣,剛剛如此劍氣,只怕盧蕭早就出來了。」

陳夕還真怕這個頭鐵的傢伙,進去城主府大鬧一番,只好道:「沒有,城主府中未有一個叫盧蕭的人。」

那個人輕輕點頭,問道:「道友叫什麼?」

「陳陽!」

「在下蘇蘭!」

又是個信蘇的,陳夕心裏吐槽,名字還跟個女人一樣,不過臉這麼粗糙……

那人輕輕一笑:「有緣再見了。」

其身形衝天而起,一閃而逝,陳夕原地破口大罵:「再見個屁,見你晦氣!毀我靈劍,還有機會補償,有本事把劍匣留下啊,再見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

一陣大罵,陳夕才覺得心裏的鬱悶之氣稍微釋放了一點。

街頭又來一隊人,為首的劉河急忙衝過來:「王,公子!您沒事吧,下官該死,下官該死,應該安排護衛!」

陳夕輕輕眯眼:「沒事。」

陳夕望着街盡頭,一時有些氣撒不出的抑鬱,不禁苦笑,好了,在南慶被人欺辱,自己也不在乎,如今回了大瑜,還是這麼不痛快。

……

隨着劉河夜以繼日的審查,李家越來越多的黑料被扒了出來,越來越多的的犯人被無罪釋放,一時間劉河在長弓城風光無兩,似乎成為了人見人愛的青天大老爺了。

而且那些受到李家勒索的世家名門,看到劉河對李家不畏,也聯合起來,紛紛上書,輕劉河主持公道。

一時間被這麼多人捧在最前面,劉河都有些飄飄然了,不過他還有一絲清明,知道啟王還在府上,李家還有分河宗在背後。

但對李家問罪似乎迫在眉睫了,如此多的黑料,即使李家三個兄弟是修士,也逃不過律法嚴懲了。

第三天一早,劉河就派人請李家三兄弟到城主府喝茶。不料李家卻打傷了派來的人,極其囂張的讓劉河親自上門。

然後陳夕就笑吟吟的上門了。

走進李府,陳夕都有些意外李府的奢華了,上次陳夕畢竟沒有親自踏進來。

大堂之中,李山沒有坐在主位,而是一個青袍白衣男人坐在那裏。

陳夕淡然的走進大堂,看着大堂中六七人,笑吟吟道:「連個椅子都沒有嗎?」

李山輕輕揮手,一張椅子就被安放在大堂中間,陳夕坦然坐下。

李家三兄弟,和那個青袍男子都比陳夕要高一個台階,乍看起來,像是幾人在審問陳夕,但那四人心中卻古怪的感覺,陳夕在高處審問他們幾個。

為首的男子淡淡道:「今日我在這裏,李家的事情就這樣算了,今後李家會收斂,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你是分河宗的人?」

「分河宗宗主程崖。」李志應和道。

「分河宗?宗主?哦,想起來了,靈動境後期修士,一柄浪里長叉,使得虎虎生風。」

「小子,你還有點見識。」李志道。

陳夕輕哼一聲:「所以呢?」

「小子,就算你是過江龍如何,你走後,長弓城還不是任我揉捏,何況……」程崖眼神陰冷:「何況我想捏死你就捏死你。」

「是嗎?你有這個本事?」

程崖眼神陰冷道:「小子,我只問你一次,來自那裏?師從何人?」

「你……配嗎?」

「小子,你找死?」

陳夕坐下椅子碎裂。

是那程崖飛身過來,朝陳夕一掌,雙方互換一掌,各自後退四五步。

程崖輕輕眯眼,暗自道,這一掌,我已用了七成力道,這小子竟然接的如此輕鬆?

陳夕眼中,黑焰和紫光一閃而逝,這一掌,已經用了大部分的力量。

「小子,該提醒你的,我都提醒過你了,就算你的師門找來,我也有足夠的理由。」

「哈哈,原來你是怕我師門?走水打漁出身的分河宗,果然如魚一般圓滑無比。」

這一句話,像是扎到程崖的心口,程崖怒道:「小子,本來想給你個教訓,現在,你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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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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