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幫忙
當鄭景仁看到時還嚇了一跳，他真沒想到，於小芝是拜郭大夫的兒子為師，他以為就是郭大夫收個徒弟。
郭小英在他身旁解釋道，「鄭大爺爺不用害怕，為了平衡輩份，所以就讓小芝拜我爹為師傅了。這個辦法還是我想出來的，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呀？」
鄭景仁僵硬著脖子點點頭，「是。」心裡卻道，「難怪。」
這家寵閨女也是沒邊兒了。
於小芝給兩個牌位敬了茶之後，才輪到給郭大夫敬茶，尊稱郭大夫為師公。
郭大夫也送上了改口禮。一個小紅包和一個小布包。並代替他的師傅訓話。主要就是講述了一下門規，讓於小芝以後謹尊規矩。勉勵她做人要清白，學藝要刻苦。
於小芝當著祖師的畫像說我慎重承諾後向郭大夫拜謝。到此拜師禮成。
郭大夫為了慶祝收了一個徒孫決定辦一頓豐盛的晚飯，並留了鄭村長吃飯。
晚飯由於小芝和郭小英主廚，於家誠打下手，三人合力推出一桌豐盛的晚飯。當一道道美味端上桌。堂屋裡的人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直到最後一道湯端上桌。眾人才圍桌而坐。兩個年長的老人被安排坐在了上席，他們一坐上桌，就拿起了筷子，立刻邀請這些小輩開始開動。
鄭村長。原本還準備了一些客套話的，但在美食麵前，客套話也被他忘記了。一道道美食嘗下來，嘴裡一邊吞咽，一邊喋喋不休的誇讚，「郭大夫，你真是有大福氣的人啊，瞧你家的孫女手藝那麼好呀。
郭小英連忙開口辯解道，「村長大爺爺你誤會了，今天這些菜全都是我師姐做的呢。怎麼樣？我師姐的手藝還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簡直是太好了，我曾在鎮上吃過的酒席，都沒有今天這頓好吃。」
郭大夫悶頭吃了一陣，才抬起頭來，得意洋洋地道，「還是老夫的眼光好，一眼就瞧出這小丫頭是一個人才，不光是學醫的人才，還是一個廚藝大才啊。」
以後是有口福了。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非常滿足。飯後大家又隨意東拉西扯的聊了一會兒，其中還聊到了薛家村村長的最終判決。
鄭村長捋著並不濃密的鬍鬚一副感嘆人生的模樣。「那薛家村長耀武揚威了這麼些年，現在也算是終於栽了。昨日我得到消息，那薛家村長家的錢全都用來賠償了那些被他們家迫害過的人，而他們家原來的那點地也被薛家族人沒收了，薛家村長父子倆更是被背判了刑。」
說到這裡，鄭村長端起手邊的白瓷茶碗喝了一大口。抿在嘴裡慢慢的回味，嗯！不錯。比自家的還好喝一些。看來郭老頭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呀！秉承著有好東西不喝白不喝的原理，村長又抿了兩口，直到茶碗見底，才放下了茶杯。
一旁看著的於家誠很有眼色，趕緊又給他續滿了開水。看著杯里的茶水還很燙，村長暫時歇了一口悶的想法。
郭大夫手裡無意識的用杯蓋刮著杯里飄著的茶葉。說不出的閑適。
然而心裏面卻是把鄭村長罵了幾百遍了，土埋半截的老頭子了，還學著那些長舌婦，吊什麼胃口？賣什麼關子？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唄。
鄭村長看看在座的幾個小輩一臉急切的等待下文。而他旁邊郭大夫卻是老神在在，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一般。
他嘴巴撇了撇。心理暗罵，老滑頭就是會裝。
「原來薛村長父子倆身上都背了幾條人命。之前有薛師爺在上面給他們打掩護，所以那些事情都沒有被暴露出來。
如今薛師爺倒台了，那些事情也被人一一扒了出來。
現在已經判了，兩人都是秋後問斬。家眷都發賣成奴隸。家產用作賠償后，其餘的都充公處理。」
村長說完后又端起已經不太燙的茶水，連續喝了幾口。
再看桌邊圍著的幾個人。幾個小輩，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郭大夫任然是悠哉悠哉的抿著茶。
鄭村長在心裡都忍不住為他的淡定點贊了。
「老郭，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令人吃驚嗎？」
郭大夫莫測高深的笑了一下，「世間事，皆有因必有果。薛家父子種了什麼因即得什麼果？我覺得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於老頭至縣裡回來后心情更鬱悶了。現在他手裡管著錢，對錢的在乎更甚。手裡的錢又被摳出五兩銀子，自然是心疼的。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老薛氏。別以為他不知道，就看那兩件玉飾，多少就能夠猜出來。
他默默的在心裡給老薛氏記上了一筆。
轉眼就到了秋收。旱地的高粱紅了臉，水田的穀子彎了腰。今年還算風調雨順，田裡是一派豐收景象，農人們個個都面帶笑意。歡喜今年能有個好收成。
於小芝從山裡下來，背上背簍里裝著一些藥材。秋天也是很多藥材採收的季節。自從拜在郭大夫門下，她每天的事情就多了一樣，採摘一些郭大夫尋常需要的藥材。
郭大夫也不會佔她便宜，依然的照價算錢給她，於小芝當然不會收錢，但郭大夫知道他們家裡的情況，就以其他的方式補給他們家。
於小芝走過田間小路，與相熟的人家打招呼。
「胡嬸嬸好！今天你們家這塊地也快收完了，你們還挺快的。」
胡氏聽到於小枝的聲音，抬起頭來笑道，「是啊，今天這塊地也該忙完了，還有兩塊地呢，小芝，這是又上山挖葯了。」
「是的，現在也是好多藥材採收的季節了，師傅每天都讓我上山去採挖一些。」
「你的運氣不錯呢，胡大夫在咱們村住了那麼多年，都沒有收過徒弟，竟然看上了你這丫頭，好好學哈，嬸子看好你。」
「嗯。師傅還誇我記性好呢？」於小芝狀似無意的把郭大夫會收她的原因道出來。
當郭大夫收她做徒孫的消息傳開后，村裡面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有些人質疑，甚至還有一些不好的流言流出。
竟然有人說是郭大夫看上了趙月娘。想借著收徒孫的名義接近她。又有人說是趙月娘勾引了郭大夫。反正就是把這兩人的關係說得不清不楚，令人遐想。
後來還是胡嬸子幫忙站出來把那些亂傳謠言的長舌婦痛罵了一頓，後來村長也召集村裡人開了一次會，重點說了亂傳謠言也是觸犯了村規，如果再繼續下去也是會挨鞭子的。
又給眾人分析了這種謠言的後果。得罪了郭大夫，將來誰家裡要是有個什麼病痛，可不好再找郭大夫看診了。
村長有慎重的對大家說了，他是於小芝拜師的見證人，質疑於小芝他們的師徒關係，就是質疑他的為人。
這樣折騰了一番，這一場謠言風波才算平息了。
於家誠自從被鎮上的掌柜辭退後，就沒有再出去找工，現在家裡娘親的腿還沒好全。他要在家裡承擔起家的重擔。保護這個飄搖的家。
於小芝一邊走一邊與田裡的胡嬸子閑聊著。走得有些遠了，胡嬸子扯著嗓門喊道，「你娘親的腿好得怎麼樣了？」
於小芝也同樣大聲地回答，「我娘拄著拐杖，勉強能下地活動了，勞嬸子掛心了。」
「這是好事兒呀，等我這忙完了我得去看看她。」
「歡迎胡嬸子來，我娘每天在家裡做刺繡打發時間。都做得有些煩了，正想嬸子有空去陪她聊個天呢！」
「你娘那刺繡的手藝在咱們村可是數一數二的。」
「鎮上的掌柜說還行呢。」
他們這一通大聲的呼來喊去，其實就是把於家的家庭情況給說了個清清楚楚，讓田裡聽著的人都明白於家的這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也是在間接敲打那些愛嚼舌根的人，人家都是堂堂正正掙錢過日子的，別講些歪門邪道出來噁心人。
於小芝家裡雖然沒有田地，但到了這秋收的季節，大哥也沒有空下來。他去給曾經幫過他們家的人家幫工了。
其中王大柱家是他首先幫忙的對象。王大柱家的地也不多，幫了三天忙，他家的地里的糧食就全都收回了家。
接下來他又去了村長家，村長家的地比較多。他在村長家幫了三天後，村長就把他趕回了。
當時村長是這樣說的，「你們家招這一次災，不只是我們一家幫了你們，還有好幾家也幫了你們。你去給他們也幫些忙吧。
因此。於家誠在這個秋忙的季節，幾乎把每一個曾經幫過他們家的家裡都走了一遍。
有的人家只幫了半天，因為那家的地少。自己家就不夠忙的。
有的人家幫了一天，也都是同樣的託詞推拒了於家誠的好意。
其實那些人都是覺得自己也沒幫上什麼忙，還讓這孩子來白幫忙還人情，感覺過意不去。
就是這樣，他也依然在外面幫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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