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百夫長嚴鐵心
程子師把高山領到正堂的門前，低聲說道：「哥們兒，你自己進去吧，大人就在裡面！」
高山點頭笑道：「謝謝，晚上請你吃酒！」
程子師十分滿意：「哥們兒倒是個好相與的，我在偏廳等你！」說著，他轉身走了。
高山這才面向正堂，整了整衣襟，朗聲說道：「嚴大人，屬下高山前來報到！」
還在郡城的時候，他就聽千夫長馮長山說過，華陽縣陰陽司的百夫長叫嚴鐵心。
「進來！」一個粗嘎嘎的聲音說道。
高山立即邁步走進大廳，迎面看到一個面色通紅、長著絡腮鬍的大漢坐在桌案後面，也正看向他。此時房間中只有大漢一人，不用說，他就是嚴鐵心。
高山來到近前，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然後將馮長山給他的腰牌遞了上去。
嚴鐵心接過腰牌看了看，又遞還給高山：「昨天本官就接到了鳳仙郡陰陽司的行文，其中有你的詳細資料。上面說，你是本屆郡考的第一名？」
高山矜持一笑：「僥倖、僥倖！」
嚴鐵心點了點頭：「據資料上說，你已經覺醒了化形的神通？」
高山當然不會隱瞞：「這個，也是僥倖！」
「露一手給本官看看，到底化了什麼形？」
高山立即彈出兩條「鐮刀腿」，一左一右，倒也對稱。
「原來是蟲形！本官還要看看，你的蟲刃是否鋒利？」說著，嚴鐵心拎起身邊的一個凳子，就向高山扔了過去。
高山也不躲避，一「鐮刀」揮出，「喀嚓」一聲，就將那把花梨木凳子斬為兩截。
「不錯，繼續！」
說這話的時候，嚴鐵心已經從桌案后跳了過來，並且搶在那兩個半截凳子落地之前就接在手裡，繼續向高山掄打。
高山毫不手軟，兩把「鐮刀」交互揮砍，「喀嚓喀嚓」聲中，三下兩下就把兩個半截凳子斬成木屑。
「刀法還湊合！」嚴鐵心對高山的刀法還算滿意，「不知道戰鬥力如何，先接我一掌試試！」
嚴鐵心扔掉手中的一截板凳腿，右掌向著高山直拍過來。
「大人，不可！」高山生怕自己一「鐮刀」斬下了嚴鐵心的手，急忙收「刀」。
「沒事，你儘管出手就是！」
說到這裡，嚴鐵心的胳膊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同時，他的右掌也越來越大。
等嚴鐵心的手掌大如桌面時，高山發現自己已經被罩在掌下。他急忙揮動兩個「鐮刀」，以一橫一豎的形式阻擊。
「綳綳！」
高山的「鐮刀」砍在嚴鐵心的肉掌上，卻只劃出兩道白痕。肉掌竟然比牛皮還堅韌！
眼看著就要被嚴鐵心的肉掌拍到身上，高山迅疾後退，並且利用兩個「鐮刀」腿一點地，瞬間跳出廳堂二十步開外。
嚴鐵心這才住手，然後滿意地笑道：「很好，很好！出手迅捷、退得果斷，而且還有文才，我陰陽司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高山收起「鐮刀」腿，一路小跑又回到嚴鐵心的廳堂：「謝大人賞識！」
嚴鐵心走出廳堂，大叫一聲：「來人！」
一個站在正堂門外隨時聽命的雜役立即跑了出來：「大人，有事請吩咐！」
嚴鐵心手一揮：「通知所有十夫長、伍長，來本官廳堂，見一見新來的兄弟！」
能被嚴鐵心稱為「兄弟」，高山頗有些沾沾自喜。
很快，十來個身材、年齡、表情各異的漢子來到嚴鐵心的正堂，其中就有高山先前認識的程子師。
嚴鐵心拍著高山的肩膀，向大家介紹：「這位新來的小兄弟，姓高名山！」
趁著嚴鐵心停頓的間隙，高山雙手抱拳，來了個羅圈揖。那十來個漢子，象程子師和他身邊的壯漢，都向高山抱拳還禮，其餘的有人點頭致意，有人卻不屑一顧。
嚴鐵心接著說道：「高山是本屆郡考的第一名，又是化形武者，剛才與本官對練了幾招，頗有功底。所以，本官給了高山一個十夫長的職位！」
「十夫長、伍長」，都是東勝神洲各國通行的軍伍制度，大致是十夫長管十個人左右，伍長管五個人左右。每個軍官所管轄的人數也不是固定的。
一來就當官，高山自然十分高興。作為蝗神，其實他到哪兒都能活得很好。但是他又有著地球人的全部意識，喜歡在體制內一呼百應的感覺。
「謝大人栽培！」高山抱拳行禮。
「這是你應得的，好好乾，別給本官丟臉就行！」嚴鐵心笑道。
這時，人群中一個鼻子非常大幾乎佔了半張臉的漢子站出來說道：「大人，這小白臉就算是真有戰鬥力，可是他初來乍到的，沒有任何功勛就授他十夫長，恐怕不能服眾吧？」
嚴鐵心冷笑道：「連成寶，你所說的不能服眾，我看是你第一個不服！」
大鼻子連成寶點頭說道：「是，大人，屬下不服。我們十五人中只有四個十夫長，就連屬下這樣的老資格都是伍長，他憑什麼一來就佔了十夫長的名額？」
「不服，你可以挑戰高山！」嚴鐵心竟然主動慫恿下屬挑戰，「如果你勝了高山，那就把你伍長的位子跟他十夫長的位子互換！」
嚴鐵心這話一說完，連成寶頓時面露喜色：「屬下正有此意，請大人不要食言！」
「廢話，本官什麼時候食言過？」嚴鐵心竟然不惱。
然後，他又回頭看向高山：「你可敢接受連成寶的挑戰？」
高山沒有及時回答，而是看向面前的那幫十夫長、伍長，見他們都是一臉的期待，似乎都想看戲，就連程子師這個剛剛認識的熟人也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高山心道：「今天必須干翻一個，才能在陰陽司站住腳根。這叫：『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於是，他向嚴鐵心抱了抱拳：「身為陰陽司的漢子，就沒有膽怯的時候！」
嚴鐵心喜道：「好兄弟，不管你是輸是贏，今天晚上我都請客！」
高山這才向前一大步：「連兄，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