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月兒
三十七個姑娘，環肥燕瘦，各擅勝場。高山不僅錯過了名氣最大的弄玉姑娘，中間的姑娘也沒有一個留住他的眼球，獨獨對最後一個姑娘感興趣。
他的選擇讓身後的眾考生和紈絝子弟都噓聲一片：「老高（高兄、高公子），往下看！」
大家提醒高山往下看，是讓高山看看他選中的這個姑娘的腳。
難怪大家會噓聲連連，因為，在這三十七個姑娘中，最後一個腳最大。或者說，她是一雙天足，而其他姑娘都纏著三寸金蓮。
這個世界的男人幾乎都喜歡女人的小腳，一如高山前世的明清兩朝。
「怪不得多了一個呢！」陪在高山身後的老鴇低聲說道，「高公子，這個姑娘我看著面生，可能是新來的，正在調教，不懂規矩，跑來充數。高公子如果囊中羞澀才選了她，則大可不必。你跟別人不同，今天晚上的一切開銷都由姐姐承擔。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放開她，去選弄玉吧！」
「謝謝小姐姐！」高山笑道，「我就選她！」
然後，他向著那幫鼓噪的看客：「兄弟們著相了，依我看來，這個姑娘才是最美的！」
是的，別人喜歡小腳，高山卻不喜歡。受過地球現代教育的人都知道，女子的三寸金蓮是一種病態，一種畸形。
就算拋開小腳，高山也是心甘情願挑了這三十七號姑娘。
因為，別的姑娘都是「太平公主」，只有她才是凸凹有致。
別人都是濃妝艷抹，她只是畫了淡妝。
別的姑娘都是以嬌弱博得男人憐愛，只有她是雙眉入鬢、雙眸如星，一絲掩飾不住的英氣讓高山禁不住青睞。
旁觀的眾人都是「噫」的一聲，他們這些喜歡小腳、喜歡病態、喜歡瘦馬的人如何能理解高山的心思？
郭慶之甚至說道：「老高今天是怎麼了？來鳳仙郡之前，我們去青樓，他不還跟那幫小腳娘們打得火熱嗎？」
高山心道：「當了三年蝗神，終於成了人形，那是的我是有多麼渴望女人！那些女支們都是小腳，我雖然不喜歡，又沒得挑。但凡能有一個大腳的，我就不會選小腳！」
就這樣，高山牽著三十七號的小手，將她拉向自己的座位。一邊走，他一邊問道：「敢問妹妹芳名？」
三十七號很大方地說道：「小女子姓古，名叫月兒！」
「古月兒？這名字倒是很有意思！」高山笑道，然後讓古月兒坐在自己的身邊。
坐定之後，古月兒將目光看向二樓，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
接下來，就由本屆郡考的第二名沈委挑選，他毫不猶豫地選了弄玉。其他人也都上前，各自挑選了自己心儀的女支。
一百多個考生，有大半屬於家境一般的，他們可捨不得花十五兩銀子只快活這麼一夜。所以，最後只有三十七個考生選了姑娘，其他人都離開了。
大家又喝了一會兒酒，每個人都要帶著自己選中的姑娘去樓上親熱。高山卻看到江東流一個人往外走。
他十分奇怪：「老江，你是怎麼回事？不會是捨不得銀子吧？如果是因為沒有姑娘，我讓王姐姐再給你叫。後院有的是正在調教的姑娘呢！」
他和江東流相交十年，知道江家是開當鋪的，一向出手豪闊，絕不可能在乎這十幾兩銀子。
江東流苦笑著說道：「我這心裡還惦記著素秋呢，著實裝不下其他人了！」說著，還拍了拍胸口。
「我和老郭不是早就證明過了嘛，素秋是樹妖！」高山恨鐵不成鋼地說。
「我相信你們，但是我同樣也忘不掉素秋！」江東流一邊說，一邊走出怡情樓。
高山連連搖頭：「老江怎麼突然如此痴情？」
想到這裡，他對身邊的古月兒說道：「妹妹，我為你贖身好不好？」
說這話的時候，高山原以為古月兒會感動得熱淚盈眶，沒想到古月兒卻微微一笑：「謝謝，不必了！」
「為什麼？難道你想一直在這種地方伺候人嗎？」高山不解。
「跟我來！」古月兒一拉高山的衣袖，把高山帶出「怡情樓」的大廳。
「來這裡幹什麼？哪怕是夜間，「怡情樓」的門前也是人來人往，根本不是親熱的地方。
「對不起了，高公子！」古月兒笑道，「我不是『怡情樓』的姑娘，之所以來這裡冒充，只是因為跟人打了個賭。所以，我不能陪你，我要走了！」
高山當場就急了：「怪不得老鴇說多了個人呢，你果然是冒充的！你一個良家婦女，為了一個賭約來女支院，就不怕污了名節？到底是什麼賭約，說來聽聽！」
古月兒苦笑道：「我是天台宗的內門弟子，自小父母雙亡，是祖父把我養大，因此十分溺愛。小時候，別的女孩都纏足，只有我怕疼不纏，所以長著一雙大腳。」
東勝神洲有很多修鍊的宗門，天台宗就是其中之一，卻是魏國的第一大宗門，而且距離鳳仙郡最近，不過一千里的距離。
高山一向以為宗門的風氣應當開明，沒想到江湖兒女也以裹足為美。
於是，他訕笑道：「妹妹的腳也不算大嘛，頂多三十七碼！」
以他地球人的眼光來看，古月兒的腳真不算大。
「什麼三十七碼？你是說，我在剛才那三十七人中，腳最大，排位就是第三十七，是嗎？」古月兒怒了，虎著臉。
「對不起，我說錯了！」高山這才想走，東勝神洲的人根本不懂地球的鞋碼，連忙陪笑臉，「妹妹，你繼續講！」
古月兒繼續她的賭約故事：「到了我這個年紀，正是愛美的時候，宗門的很多兄弟姐妹卻都以我為丑。有人甚至當面說，沒有男人會喜歡我。於是，我就跟她們打賭，到鳳仙郡最繁華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有男人為我動心。
前天，我主動接觸了一個書生。書生先是驚艷於我的美貌，但是看到我的大腳后，就主動退縮。
昨天，我頭插草標，假裝賣身為奴，也因為這雙大腳，無一人願意買我。
今天，我聽說『怡情樓』有考生聚集，就來此冒充女支。幸好，遇到了你！」
說到這裡，古月兒向著夜空朗聲說道：「姐妹們，我贏了，你們可要兌現承諾哦！」
而夜空中也有聲音傳來：「我們願賭服輸！走吧，這就回宗門去！」
古月兒回頭向高山笑道：「今日之事，銘記於心。有緣相見之日，我定當重謝！」
話出一半，她就縱身躍出空中，轉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