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與恨 惡念生

第三章情與恨惡念生

只見席上安靜的落針可聞，大傢伙都直悄悄的盯着飛靈兒看。看的飛靈兒好不羞澀，猶如白玉的脖頸都酥紅一片。不禁秀眉輕皺，一臉哀怨模樣。霎時間，響起一片咽口水聲。。要是在平時，如此行徑端的是無禮的緊。可如今眾人皆醉，沉浸在如畫一般的麗人上，竟也無人發覺。歐陽十二微微皺眉，已有一絲怒火。這飛靈兒是飛長老之女，而自己也是天山劍派里的天之驕子，從小一直愛慕著可人的飛靈兒，怎無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此可人竟是加入商人之家。怎不叫歐陽十二懊惱。如今在場眾人竟是如此無禮，頓時把歐陽十二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王凱也發覺了不對，看見歐陽十二臉上隱隱有着怒色，急忙解圍：「咳咳！恩。。。在下多謝各位前來，給老夫一個薄面。在此，老夫多謝了。」說罷，站了起來，做了一個鞠。在場迷醉的眾人一下子被王老爺子給叫醒。眼神恢復了清明。頓時滿臉通紅起來。自己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無禮，實在是不該不該。又瞧了瞧面有怒色的歐陽十二，一下子小心肝提了起來，害怕天山劍派刁難自己這個小人物。王振倒是沒什麼，只是依舊茫然的看着可人，有的只是點點哀傷。至於醜態百出的王和，惱羞成怒的瞪了周圍幾個想笑不敢笑的僕人，心想事成后好好教訓這幾個傢伙。只有捕快辛少鋒滿臉敵意的看着猶如仙女一般的飛靈兒。

王凱看見在場眾人包括兒子都面有羞色的樣子，接着繼續說：「今天，老夫把大家召集而來，是為了宣佈一見大喜事！」很顯然的，在場不知原因的人都好奇的側耳傾聽。本來礙於王凱的面子，是不得不來的。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把這麼多的人邀請過來。除了知情的天山劍派的人和王凱父子以外，其他人都好奇不已。王凱看見眾人都注意過來了，頓時紅光滿面。別看他這個王大善人很風光，實際上在有身份的圈子中大受排斥的。因為他是個商人。最低賤的商人。一般有身份的人都不給面子的。要不是看在他身後有一個天山劍派的大後台，老舉人哪裏還會理睬他！而此時王振，則是滿臉的煞白。因為他知道，自己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飛靈兒，即將嫁做人婦！而丈夫，不是自己，是自己的哥哥！王振抬眼看向遠處的哥哥王和。只見王和也正在看着王振，發現弟弟看過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嘲笑。就在這時，王凱環顧四周，露出一絲自得的笑容，大聲說道：「今天，老夫的長子王和與天山劍派飛長老的獨女，飛靈兒定親！」「嘩。。。」果然是一鳴驚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面面相窺，竊竊私語起來。這實在是不得了！以前因為是看在王凱有着後台，給他幾分薄面。可是如今今非昔比，人家已經跟天山劍派的大人物聯姻了！立馬是水漲船高了。人家一口氣成為了天山劍派的親家，只要那個飛長老不死，王家在蘇州城的地位就一日不可撼動！一些人已經打算，好好的巴結這不起眼的王家了。

就在這時，一直坐着的辛少鋒雙眼一眯，眉頭一皺。已然是氣上心頭。別人不知道，身為蘇州城大捕快和縣太爺小舅子的辛少鋒心裏明白。表面上看，王凱的靠山是天山劍派，實際上，他一直靠着縣太爺撐腰。可是如今，這王凱竟然抱上了天山劍派的大腿！如何不叫辛少鋒氣極。就連一直虛以為蛇的老舉人，都不禁重新審視這個商人。

王振失魂落魄的定定看着可人。飛靈兒也是似有所悟，抬頭望向了王振。頓時，四目相對，點點情意不言而喻。好似逃避一般的，飛靈兒快速的移開視線，一點點遺憾掛在了臉上。說不出的動人心魄。忽然間，王振笑了。使得，他笑了。慘笑，隨着絲絲淚水落下，掛起了慘笑。。。隨着王凱一聲「開席」。在場眾人盡皆坐下。沒人注意悄然而走的王振。。。

王凱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看着坐在王和身邊的飛靈兒。臉上寫滿了得意和開心。他能不開心嗎？抱上了天山劍派的大腿，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愁了~再看看一直不停巴結自己的那幾個「朋友」。哇哈哈哈哈，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春天嗎？就在這時，興奮的王凱瞧見身邊的那個空着的座位，不禁一改歡喜，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個位子本來是王振的。。可惜，他沒來。的確，王凱心裏明白，打小，自己的兩個兒子就同時喜歡這個飛靈兒。如今，大哥得到了這個女人，可是卻是犧牲了這個二弟。唉。。希望他們兩兄弟可以重歸於好吧。一邊的老舉人四周望了望，轉向王凱問道：「王兄，振兒呢？」「啊，犬子今天身體抱恙，已經回房歇息了。」「哦~這樣呀。。」老舉人滿含深意的看了看說謊不臉紅的王凱，扭過頭去和其他人交談起來。

王和眼含春意的看着婀娜多姿的飛靈兒。手中的筷子愣在半空。「啊，就連吃飯都是那麼的艷麗！如果能一親芳澤，死也無憾！」滿腦子東想西想的王和忽然夾起一塊漠北的駝峰肉，夾到了飛靈兒的碗裏。只見飛靈兒低着頭，微微一震，但沒有拒絕的意思。不禁使得王和蠢蠢欲動。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靈兒，來快吃快吃。這可是漠北原來的駝峰肉，可是非常的難得的。聽說呀，對女人的肌膚可是。。」「不用了，和哥哥，小女子，不喜食這等物事。」王和笑的極為開心，一點也沒有為飛靈兒打斷自己的話而惱火。「恩，好的好的。不吃，不吃！」說着，伸出筷子夾出駝峰肉到自己的碗裏。不等飛靈兒反應過來，繼而掏出一盒小巧錦盒。「靈兒，這是你哥哥我花了重金從京城買回來的上等胭脂！只待今日，可以送給靈兒。」說完，雙眼熱切的盯着沉默下來的飛靈兒。只見飛靈兒低着頭不說話。可是王和還是看到，飛靈兒的雙眼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表明了她內心的掙扎。半響后，直到靈兒身邊的歐陽十二快看不過眼，即將出言阻止時，靈兒動了。

只見玲兒忽然抬起頭來。甜美的一笑。笑的周圍的人猶如身在天際般，不知年月。只令百花為之失色，群鳥為之歡騰。伸出芊芊玉指，優雅的拿起錦盒。道：「多謝和哥哥了，靈兒，在此受過。」恩。。好的。。好的。」直觀王和，已是陷入痴獃。。在王和此時心中，響起一到聲音：「我一定會一生一世的獨愛她一人！絕不納妾，尋花問柳！」

與宴席中熱鬧非凡的景象不同，此刻的王振，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翹望着漸漸圓滿的明月，喝着老白乾。好不愜意。「咳咳。。咳咳咳。。」許是喝得太急了吧，酒水乾乾灌下去，立馬把王振咳得是一塌糊塗。許久后，咳嗽聲才平息。王振晃了晃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壺，自嘲般的呵呵一笑，甩手扔掉了酒壺。砰。。砰砰砰。。。看着跌倒屋外的酒壺，迷茫的王振漸漸的似回憶往昔。。。。

忽然間，一聲略微有點幼稚的聲音喚醒了沉思中的王振。「少爺。。。少爺？少爺！」「恩？啊，是你呀，小若。」眼前的正是貼身侍女小若。只見她一臉擔憂的看着神態頹廢的王振。只聽她猶豫了半響，開口說道：「少爺。。你，你不要發愁了。世間還有許多美嬌娘，不必吊在一顆樹上的。少爺，至少。。。你。。還有小若。。」王振抬眼看着露出女兒態的羞紅了臉的小若。砰的狠狠的拍了桌案！整個人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嚇得小若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只是一個侍女！一個下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對我品頭論足！？呵？」看着狀似瘋魔，出口傷人的王振，小若急忙跪在地上，一絲絲淚水傾盆而出。「少爺。。少爺罵得對。。小若這就下去領罰。。」說完，不待王振反應，回頭離去。

王振愣愣的看着遠去的孤單的身影，酒也清醒了不少。立馬明白自己的話是多麼的傷人。於是乎，急忙大聲喊道：「小若。。我。。你。。你不要去領罰了，回去做你的事吧。」本來要道歉的王振話到一半，忽然轉變。只見月光映照下的小若，渾身輕輕一顫，拱了拱身，輕快的離去。。

看着沒了身影的小若。王振嘆了口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貼身侍女無比的愛慕自己。就算是做一個妾她都十分的原意。。可是，奈何奈何。忽然間，王振瞄到了書架上。。莫名其妙的，王振上前去搬開一打打的書。露出了一本名為子午記事的大書。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慢慢的翻開來。。只見在書中，靜靜的躺着一本上了年月的古裝本。上書四個大字「《葵花寶典》！」

顫抖著雙手緩慢的翻開寶典，王振因為興奮而通紅的雙眼顯得更加的陰深。漸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笑。「要不要。。練一下？這可是無上絕學呀！看看那些會點皮毛的天山劍派，竟然如此的猖狂。如果我。。修鍊了它，那麼，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滾滾而來嗎？權力，地位，金錢，甚至是女。。餓！」忽然間，王振想起書本第一頁的開頭：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啪！王振猛的把寶典甩向一邊。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對寶典的熱愛。而此時的王振，已是滿臉煞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女人？呵呵。。沒有女人了。。」王振心裏無不悲涼的想着。

月兒越發的明亮，宴席估計也散了。陸陸續續的許許多多的僕人也都入睡了。而王振直愣愣的坐倒在書架旁。怔怔的發着呆。。就在這時，王振的雙眼明亮起來，轉頭盯着遠處地上的那本寶典。跌手跌腳的爬了過去。叭，一把抄起寶典，雙眼哀傷而又瘋狂的看着它。。猶如惡魔在誘惑人間的凡人。得到力量的同時會付出最為珍貴的寶物。。

忽然間，王振雙手拚命的死死的抓着寶典！使得寶典上拉扯出一條條褶皺。使勁地捂在胸懷裏！好似這樣子能夠獲得滿足一般。身體捲縮成一團。死死的用單薄的身體捂著！不曾放鬆過。。。夜裏，傳出了一絲絲哽咽的痛哭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未到傷心處。。。。

PS：話說，寫到這裏，我竟然哭了。。。莫名其妙的。突然覺得很是凄涼。左右在力量與倫理道德和愛情之間的人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