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在雀羽大陸(下)

第三百五十三章 在雀羽大陸(下)

「父親,我們派去朱雀閣的人怎麼都被遣回來了。」玉冰擰著眉頭走進玉遠山的大帳,「發生什麼意外了么?」

玉遠山的鳳眸淺眯,似是在沉思。

沒一會兒,賬外突然傳來急報。

「稟會長大人!稟少主!朱雀閣的駐軍朝我們靠近了三里,目前正駐紮在不到八裡外的『雀鳴高坡』。」

「才八里?」玉冰很是訝異,「朱雀閣想挑起戰爭?」

若有軍中優秀的魔法師們結陣發動攻擊,八里已經是魔法的射程之內了。

報信的軍官緊張道,「我們是否要立刻準備防禦工事?」

帳外傳來一老聲道,「不必。準備撤離吧。」

玉遠山旋即起身禮道,「三爺爺。」

玉冰也對剛剛進入的老者拜禮道,「天岳峰主。」

「欸,不要這麼嚴肅。」天岳峰主很是和藹,一邊招呼二人坐下一邊道,「方才老頭子去朱雀閣那邊轉了轉,可是老了不中用了,不知怎麼,竟被人家給發現了。」

玉遠山十分驚詫,「您竟會被發現?!」

要知道,天岳峰主乃是承天修為的刺客,一般的承天級秘法師都很難察覺到他老人家的行蹤。

天岳峰主『吼吼』地笑起來,「神陸高手千千萬,當真是不可小覷呢。」

看到他這一副老不正經的模樣,如果仇酒兒在肯定要吐槽一句:不愧是玉氏老祖的親兄弟,沒個正行。

玉遠山扶額,「既然有這般高手,也不好硬碰硬。」

看到自家少主也沉默著,報信軍官不服氣道,「會長大人,軍團將士們不懼一戰!」

「強龍難壓地頭蛇,況且在此折損兵士,只會白白拖延行程。」玉遠山朝軍官擺手道,「你下去傳令,收整營帳,準備撤出雀羽大陸。讓前去交涉的人一刻鐘後來見我。」

報信軍官領命離開了。

「遠山啊,昨天來找你的,想必就是猩紅教派的白離川白姑娘吧。」

聽到玉遠山承認,玉冰的臉色不大好,不著痕迹地偏過頭。

「吼吼——」天岳峰主又發出奇怪的笑聲,「看來老夫遇到的高手是猩紅教派七天王之一的殷雪天王『白殷雪』!那如霜寒般冰冷,卻又溫和不刺激的精神力,老夫終於也見識到了。」

玉冰頓時坐不住了,但看天岳峰主好像還是從容輕鬆的模樣。

那可是猩紅教派七天王!哪一個不是掀起腥風血雨、背負千百人命的惡徒?

玉遠山也怔住了,「殷雪天王也在?!您,您一人恐怕......」

天岳峰主怪笑道,「我老骨頭可干不過承天階的邪修。」

那你還笑?!

玉冰看向父親,希望能從父親的眼神中找到一絲安全感。

玉遠山呼吸不穩,強忍著平復道,「她若想取我性命,只怕早越過軍團殺上門來了。」

「對嘍。她逼近三里,只是告誡我們離開罷了,咱們也沒必要觸她霉頭,儘快撤離吧。」天岳峰主長吁一聲,「可惜見不到白殷雪的面容了。我聽玄女說,她當年可是神學殿的殿花,美得很嘞!」

???

玉遠山父子都很無語,玉冰也返回自己的營帳收整去了。

「白離川,白離川,山與川,離得遠。」天岳峰主嘴裡哼哼著怪調,似是曲里有話。

玉遠山微微蹙眉,「山川本是一個詞語,怎會離得遠。」

「嘿,那老夫今天一大早怎麼看到,山把川推得遠遠的,那兩道淚河,當真是川流不息哇。」

玉遠山當然聽得出天岳峰主意有所指,但想到玉澤瀚還是長嘆出一口氣。

「如今猩紅教派在數塊大陸粉墨登場,血星意志肆虐邊疆為害蒼生,邪道之盛行已達到文陰時代之巔。說起來,我那老哥還想過借猩紅教派之手為禍聖教,這麼想來,白離川的意義可就——」

「我陰白。」玉遠山出聲打斷,「今早是我失態,往後不會了。」

「當初卜紅衣死於玉氏之手,『藍衣天王』卜藍衣連殺玉氏商會十大要員。如今你惹哭了白離川,使得『殷雪天王』白殷雪大軍壓進。」

言及此處,天岳峰主突然大聲鬼叫!玉遠山的心頭也為之一驚,臉色蒼白。

「猩紅教派兩大絕世美人都恨上我們玉氏了!難道說......大美人都與我玉氏有仇?!哇啊啊啊——」

*****

另一邊,玉冰才剛走出玉遠山的營帳,隨侍呼賴就氣喘吁吁地沖了上來。

「主子!仇姑娘!仇姑娘!」

無需呼賴說仔細,玉冰已經大喜過望,大步朝軍營門口奔去!

玉氏軍團軍紀嚴陰,玉雪霓派來的信使也只得等在外面。可兩人靠近時卻發現,信使被一人攔住,憋紅著臉不敢說話。

是呼狼總管。

他一派自然道,「少主,雪霓小姐派人來通知您,仇姑娘一切尚好,不必您挂念。」

玉冰也從容一笑,轉過頭吩咐道,「你回去收拾,準備回府。」

「府?不會是宗府吧?」呼狼臉上掛不住了,「少主,這般孩子氣地威脅可不像您。」

「狼叔,我早料到父親不會讓我見人。我去親自和他談。」

看到玉冰頭也不回地折返,呼狼有些氣急敗壞道,「出都出來了,你這回去又算怎麼回事?奉勸你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忘了身為玉氏少主的責任心!」

責任心?玉冰哼笑一聲,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父親,我要回清泫,回宗府。」

玉遠山正被殷雪天王的事煩得頭重腳輕,聽到兒子的話,當即就要發作。

「你想都別想!我現在就派人卸了你的護衛,你敢離開軍團就是找死!」

「請您息怒。」玉冰躬身一禮,「我從前以為您和猩紅教派的那個女人廝混只是出於情愛,直到剛剛才了解她與七大天王關係匪淺,您想通過她來介入猩紅教派,所以您才會說,她比母親更為重要,對么?」

玉遠山睨著他不說話,玉冰也暗自打量著父親的神色。

「您讓我學會拿捏輕重。但是,難的從來不是選擇『重』,而是判斷何為『重』。」

「夠了,」玉遠山低呵道,「我還以為你要說甚麼,仇酒兒的天賦再優秀,她也已經是被我們手上的棋子,犯不上你日日夜夜作陪。我也不想聽你說她在你心裡有多重要,好好控制你泛濫的感情,自打認識了她,你越來越不像你了!」

玉冰見玉遠山油鹽不進,轉向一旁盤腿飲茶看戲的天岳峰主道,「天岳峰主,您應當聽老祖或徐公提起過酒兒的特異體質吧。」

「哦吼吼,你們父子吵架還要把老夫扯進來。你小子不地道!」

玉冰無奈淺笑,「徐公當初詢問過至高殿主,他說可能的原因有二,一為靈魂結界能夠隱匿本源,二為記憶迴廊媲美神靈轉世!父親,如果酒兒真的是神靈轉世,我這般待她難道不是理所應當么?」

玉遠山震怒道,「無稽之談!你竟為了回府撒這種不切實際的謊話!」

天岳峰主也搖頭,「屬實有些離譜了。」。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父親,即使您撤去護衛,我也會啟程返回清泫大陸。」玉冰似是料到會有此刻的局面,自嘲地長笑起來,「我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在玉氏少主和她之間做出選擇,我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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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陸風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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