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你瘋了?
掛著不懷好意笑容,皺紋橫生的黑褐色老臉,讓人作嘔。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能看到老頭兒滿嘴的大黃牙。
李紅旗悄悄握緊手裡的筷子。
「知道大鐘為什麼不讓你跟我說話嗎?」她滿臉的鎮靜。
「難道是你跟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老頭兒在她身前蹲下,低眼瞅了下地上昨天夜裡他丟過來的饅頭,已經渾濁的老眼一寸寸在李紅旗身上移動。
被毒蛇盯上了一樣,李紅旗緊握著背在身後的手,呵笑了聲:「你猜得不錯,要不是拿了我很多錢,大鐘他們也不能對我還算得上客氣。」
「哦,」老頭兒的雙眼一下看向她,「他們拿了你多少錢?」
蒼白成一點淺粉的唇瓣勾著,李紅旗輕輕的吐出一個字數。
「多少?」
老頭兒沒聽清,靠她傾身。
嘩啦~
猛然揮起手臂帶動了鎖鏈聲。
李紅旗臉上突起的狠厲也讓老頭兒心裡叫了聲不好,抬起手臂擋在臉前。
砰的下。
被李紅旗緊握在手裡的筷子扎在老頭兒黝黑禿髮的腦門上。
她也借著一躍站了起來,趁老頭兒不備踢他一腳。
「救命——」
李紅旗抓著窗戶上的鐵柵欄大喊。
嘩啦。
鎖在她脖子里的鎖鏈被從後面大力拽下。
那細細的鐵鏈子崩成一條線,老頭兒抓著它,一把將李紅旗拖拽到地上。
一條腿壓在她腹部,甩手給了李紅旗一耳光。
「我就知道你這臭娘們兒不簡單。」
啪。
又是一巴掌。
老頭兒朝地上啐了口:「還敢偷襲老子,活膩了你。非讓你嘗嘗厲害不可。」
像是被一座山壓著。
且還是一座一角用力的山,五臟六腑都被壓的顛倒了,李紅旗的雙腿不住蹬動,沾了灰塵的雙手在老頭兒頭臉上抓撓。
刺啦。
她淺V領的夏衫被撕裂,消瘦單薄的肩膀和肩帶暴露出來。
老頭兒臉上興奮的光更甚。
他原本壓在李紅旗腹部的膝蓋移到胸腔的位置,掌紋中帶著污垢的手掌捉住她胡亂抓打的雙手。
「死之前爽一爽你還能過幾天好日子,要不然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從了我把啊。」
噁心的笑意掛在老頭兒臉上,他一手鉗制這李紅旗的雙手,一手扯出原本她塞在褲子內的衣服下擺。
施虐一般的蹂|躪,讓不住掙扎的李紅旗終於撕聲大叫。
救救她。
別管是誰,救救她。
壓在胸腔的膝蓋讓她連頭都抬不起來,幾乎能把人壓死,周邊沒有任何一個能讓她藉助的東西。
眼淚不斷從李紅旗雙眼內迸濺。
「我給你錢。」
她撕聲求饒:「我能給你很多錢,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放了我。」
「放開我——」
「大鐘。」
「大鐘救我。」
「陳子昂——」
不斷在李紅旗身上啃食的老頭兒,撅著的身子一震。
他機械般的回過頭。
砰!
甩出一道黑影的木棍又一次落在他側腦,他只哼了聲就栽倒地上。
望著躺在地上幾乎半裸的李紅旗,仇雨鬆手丟了木棍,大口大口的喘息。
她雙眼內突然閃過一抹恨意,「你應該感謝我。」
如果不是她,李紅旗一定會被這個鬼東西強了。
老頭兒進到這件屋子的時候仇雨就在外面。
屋子裡傳出救命聲她聽到了。
李紅旗喊大鐘救她,仇雨譏笑,可她像是臨死前用盡所有的怨恨和不舍喊他的名字,仇雨一下就闖進來了。
她原本想說『你跟陳子昂已經離婚了,他不會來救你』,變成了『你應該感謝我』。
確實應該感謝她。
想法在心裡一閃過兒,眼逐漸聚焦的李紅旗,爬起來抓住了仇雨的腿。
她流到臉頰上的淚痕還沒有干,纖細的脖子被鎖鏈磨出了血,卻還固執的昂著。
「你現在不把我弄走後面就沒機會了!」她抓著仇雨的腳腕,抓的緊緊的,濕潤的雙眼褪去所有惶恐,神情定定的。
「想想你兒子。」
李紅旗沒讓自己在感激仇雨的情緒中多停留一秒。
多猶豫一秒,就來不及。
仇雨帶著李紅旗跑了。
老頭兒本來就不懷好意,鎖李紅旗的鏈子他身上就帶著一把。
在把鏈子打開之前,仇雨蹲在她面前,讓兩個人的視線齊平。
「我是為了要回我兒子,你是為了活命。我相信你。所以幾天前我就讓人把金斗帶走了。帶去了哪兒,誰帶走了,孫國忠也不知道。」
仇雨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說:「我放了你,你可以跑,也可以跟上次一樣制服我,但超過兩個小時不聯繫,那邊就知道我出事了,拿著我給的錢弄死金斗遠走高飛,你連那孩子的屍骨也別想找到。」
「總得有個跟著陪葬的,不是你,就是那孩子。」
對仇雨的話,李紅旗沒有意外。
她微紅的眼眶內神情堅定。
「我跟你走,幫你把兒子要回來,」她說,「走到這個地步,我只想活著,不想再摻和到沒完沒了的恩怨,我累了,真的累了。」
漫上來的眼淚把她一半眼眸遮住,涌動著,遲遲沒有蔓延。
她被狗一樣鎖著。
被人凌辱。
小命握在別人手裡,她能活,但她沒有選擇。
仇雨把鎖在李紅旗脖子的里鐵鏈子打開。
「等等。」
李紅旗的視線落在頭破血流暈厥在地上的老頭子身上。
「大鐘被斜眼兒支走了,他們很快就能回來,」仇雨不想已經決定帶著她跑卻被返回來的大鐘他們攔住。李紅旗說的沒錯,現在不決定後面就沒機會了。
「很快。」
幾步走到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子邊,李紅旗抓起桌子上的火柴盒,返回來拽著老頭兒的腿把他拖在地上,朝牆角堆放的一堆袋裝貨物邊拖。
這個地方是一個小型的飼料加工作坊。
李紅旗進到這間屋子的時候,就知道牆角堆放的這些東西是加工飼料用的糧食殘渣。
她把火柴盒內所有的火柴都倒在袋子上,獨獨捻起一根擦著。
「你瘋了?」
望著驟然燒起來的橘色火光,仇雨詫異的瞪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