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家事
抓千有抓千的規矩。
抓千的人，不能在賭桌上直接把老千揪出來。
抓千的人也好，出千的人也罷，說白了，其實大家都是同行，今日留一面，來日好相見。
往好聽了說，是顧及面子，但其實實際情況是。
真當面揪出人家來，這仇可就結下了。
人人都有幾個朋友，況且人家真要認慫賠錢，賭場也不會把人家怎麼樣。
那你抓千的人以後會不會擔驚受怕？！
遇到不怕事的，事後找上你又怎麼辦？！
即便有抓千抓現行這樣的說法，也並不是讓抓千的人當面把千揪出來，這句話主要針對的，其實還是僱主。
而此時陳雪說這話，顯然就是不顧規矩。
我眼神越來越深沉。
陳雪跟我對視，毫無懼意。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陳雪。
一張鵝蛋臉上，儘是從容和沉穩，那雙充滿魅惑的丹鳳眼中，閃爍著睿智，冷靜，狡黠，等等光芒，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不受控制的就會跟著她眼神流露出來的意思而動。
對視上這雙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我就要答應她，跟她一塊去當面把千揪出來了。
而在眼睛下面，是蒜頭一般的精緻鼻樑，還有那雙上了桃色的粉嫩紅唇。
說實話，這張櫻桃小嘴，真是讓任何男人都有衝上去咬一口的衝動，我也不例外，不過我能剋制得住這種衝動，當然，大部分人都能剋制得住這樣的衝動。
再看身材，陳雪的身材也很好，玉腿修長，腰肢纖細，前凸后翹，脖頸就跟白天鵝似的老長。
不可否認，陳雪很魅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惑力，蠱惑力。
這要是個剛入門的千手，面對這麼一個可人的要求，估計就不管不顧了。
但我不是。
「這不合規矩。」
我的拒絕，並沒讓陳雪有多意外。
她說：「那楊先生可以把後面幾把的牌也發給我嗎？」
我愣了愣，心裡清楚，估計陳雪是想當面把千揪出來。
只要不帶上我，這裡是她的地盤，荷官也是她的人，她想怎麼做，我既干涉不了，也不想干涉。
於是我就把後面四五把的牌都發給了她。
「如果不洗牌的話，後面幾把，青年的牌就是這些。」
陳雪點點頭，出了監控室，我也跟著走了出去。
隨後陳雪便出了小房間，隨手點了兩個人，接著便直奔那張玩百家樂的賭桌而去。
我站在單向玻璃窗前看著，並注意到，隨著陳雪帶人往那邊走，賭場里的工作人員，如荷官，如服務員們，都矚目過去。
走到近前，陳雪讓一個坐在青年身邊的人讓開，她坐了上去。
陳雪的出現，讓荷官面色一變，連連給青年使眼色。
「啪——」
也就在同時，陳雪點燃了一根煙，淡淡看著荷官。
「不要洗牌，接著發牌。」
荷官面色一變，哆嗦著，但在陳雪眼神的逼視下，依舊發起了牌來。
青年把牌拿在手裡，正要開牌，陳雪已經抬手把兩張牌放在了桌子上。
一張方片A，一張梅花6。
桌上的人都不知道陳雪是什麼意思，但她是老闆，也沒人敢說，一個勁的催青年開牌。
青年額頭冷汗都冒了下來，眼神也逐漸變得恐懼起來。
不難看出，他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
我站在單向玻璃窗前，只是看青年恐懼的眼神，扭曲的面部表情，就能知道他內心是在受著什麼樣的煎熬。
青年到底還是開牌了。
一張方片A，一張梅花6。
數一樣，花色也一樣！
所有人都是一驚！
青年面沉似水，荷官低著頭，動都不敢動一下。
桌上特別的沉靜……顯得有些詭異。
陳雪抽著煙，說：「繼續發牌。」
我清楚的看到，荷官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繼續發牌。」
陳雪淡淡的重複了一句。
荷官顫抖著手，哆嗦著身子，一張一張的把牌發了出去。
依舊不等青年開牌，陳雪直接拿出兩張牌，並把牌翻了開。
一張黑桃4，一張梅花5，9點！
所有人，桌上的賭客也好，周圍的賭客也罷，全都意識到了什麼。
這一刻，青年和荷官的面色皆都蒼白如紙！
「開牌。」
陳雪抽著煙，淡淡的對青年示意。
青年顫抖著手，把牌翻了過來。
一張黑桃4，一張梅花5，9點。
一樣，赫然一樣！
「我草你媽，出老千，老子剁了你的手。」
同桌的賭客之一猛地站了起來，手從后腰一抹，一把刀就出現在了手上。
「媽呀！」
青年怪叫一聲，站起來就要跑，但早就有兩個人牢牢的按住了他，他一點都動彈不得，同時也有人按住了那個拿刀的人。
「陳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傢伙出老千，按規矩，就應該剁手！」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嚷嚷著剁手，挖眼之類的話。
陳雪淡淡的道：「各位，場子肯定不會不按照規矩辦事的，不過，這是我們的家事。」
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別人都管不了，只能她來管。
所有人一愣，接著都明白了過來。
荷官跟著出千，這事可不就是人家賭場的家事嗎？
荷官這時候直接跪在了陳雪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的，一邊抱著陳雪的腿，一邊嚷道：「陳姐，我錯了，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
我清楚的看到，陳雪的臉上帶著不耐，腳上直接踹在了那荷官的肚子上，那高跟鞋的細跟可能都刺進了那荷官的肚子里！
我站在單向玻璃前看著，面露不忍之色……
「扒了她的衣服。」
踹走了荷官，陳雪淡淡的安排道。
有兩人應了一聲，衝上去，也不管那荷官怎麼掙扎，怎麼尖叫，直接把她的衣服給扒了個精光。
身上一絲不掛，周圍的人紛紛吹起了口哨，笑了起來。
這時陳雪又說：「接著發牌。」
荷官一手捂著胸前，一手擋著下面，跪坐在地，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