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太住院謀孫媳

沒等到李茶作搗出么蛾子，第三天上午半晌時，穆碧雪卻等來了一個因感冒住院七十多歲老太，點名要她過去護理。

來到4號病床，那個老太一瞅她穆碧雪眼睛發亮，看猴子一般從頭到腳，從左手到右手溜一遍，再從額頭到眼睛，從鼻子到嘴巴細細打量一番，把穆碧雪看的俏臉羞紅。

羞紅俏臉，穆碧雪尤其萌萌的，把老太喜歡的笑逐顏開：「這麼一個水靈靈姑娘，難怪我孫子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穆醫生，我孫子可聰明能幹了，人又長得英俊魁梧，一年賺一百多萬……」

「奶奶，你要多休息，別多說話。有事，叫一聲。」未等老太說完，穆碧雪已經忙完，交待一句，逃出病房。

這個老太真看上穆碧雪了，連換瓶也叫嚷非要穆碧雪，可人家穆碧雪是金牌護士，個別血管細難扎針的病患，離不開她穆碧雪這個打針高手，不能光為她一個老太服務。

中午時候，輸液好了，老太硬要穆碧雪給她拔針頭，當班護士跟她說，穆碧雪已經下班，她要到下午才上班。老太竟然叫人大跌眼鏡要護士再給她掛兩瓶，等穆碧雪下午上班。

護士被老太搞得哭笑不得，怎麼解釋她都不聽，最後當班醫生來了，她仍舊固執，只好給她增加了一瓶營養液。這下，護士也學乖，把滴的速度調到最低，慢慢滴吧。

下午一上班，和平常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別說問一聲老太的情況，穆碧雪甚至厭惡去她那個病房。她是大眾護士，不是老太專屬護士，她是魔鬼身材大美女，喜歡她的男孩多的去了。

正在給一個病患抽血當兒，老太又叫嚷開，穆碧雪很煩。

忙完后，穆碧雪才極不情願去四床的病房。

老太一瞅見穆碧雪，眼睛發亮，利索坐起來，剛要說話，卻被穆碧雪搶先：「奶奶，我們護士都一樣，有什麼事，你別專等我一個人。我很忙，正在給別的病人忙乎時，根本顧不上你這邊，會誤事的，萬一導致大量出血、疼痛、手腫、針頭斷進肉里什麼的，這責任可要你自己承擔。」

張嘴要說什麼，可是老太話未出口，穆碧雪又逃出病房。

和穆碧雪說不上話，很顯然，老太急了，五、六分鐘后便下床去找穆碧雪。到護士站一看，老太心涼半截，穆碧雪不在，一問，才知穆碧雪在病房裏忙着，她只好坐在大廳椅子上等著。

過了一會兒，遠遠的看見穆碧雪跟在一個推著護士車的實習護士身邊，老太慌裏慌張站起來，親熱地叫一聲：「穆醫生——」然而，穆碧雪僅僅是朝她揮手一笑，即匆匆地從她眼前飄過，走路腳底生風，如同一陣風刮過。

估計有一個鐘頭了，老太只見穆碧雪匆匆忙忙從護士站前飄過，沒一刻閑着，她很敗興的悶悶不樂回病房去，人家忙得是顧不上瞄她一眼，哪還有空跟她說家裏長家裏短的喲。

其實呢，換成別的病患，穆碧雪多半會在繁忙中抽空停一下，與病患說幾句話，但是老太圖謀不軌，要娶她穆碧雪做孫媳婦，犯了穆碧雪心忌，穆碧雪當然不會去理睬——沒事找事了。

次日早上一上班，穆碧雪忙着一個剛住院病患的護理，老太又在病房裏叫嚷，鬧着非要穆碧雪親自給她掛瓶不可，連手也不讓別的護士碰一下。

直到快十點鐘了，穆碧雪才給老太掛瓶。

這一回，穆碧雪狡猾了，搶在老太開口前嗆她，堵住她嘴：「奶奶，你有錢也不能任性吶。醫生開的藥量是不能隨意亂加，昨天中午給你加的一瓶是補藥，老人家補藥多了反而不好。我十一點半下班，要到兩點鐘上班。」「好了。有什麼事，你摁一下床頭上的鈴，會有護士來。」

老太剛張開嘴，還來不及說話，穆碧雪又沒了影子，氣的大罵：「這是什麼破醫院啊，想跟穆醫生說幾句話，她都那麼忙，其他護士是不是吃乾飯？」

這時，鄰床一個病人看不下去了，開口數落老太：「這個護士打針是最拿手的一個，一般病人都要找她掛瓶，她能不忙嗎？」

「忙什麼忙啊。」老太的女兒氣呼呼責備：「她就是不想和我媽說話。說幾句話，她會死一樣。」

另一病床病人為穆碧雪打抱不平，諷刺口吻對老太說：「你孫子那麼會賺錢，你去住那一天三百多塊錢的貴賓病房，指定穆護士一個人來護理你，你還怕她沒空跟你說話嗎？」

頓時，老太母女喉嚨如同被塞進一團棉花，成了一顆啞彈。

有錢就任性，一天到晚盡吹牛自己孫子多麼多麼的聰明能幹，多麼多麼的會賺錢，結果人家一句話就叫她老太露餡，屁也不敢放一個，這是有錢人的任性節奏嗎？

把女兒拉到耳邊，老太小聲嘀咕，說是把針頭拔出弄出血來，這樣，穆碧雪不得不來。

她女兒嚇了一跳，直搖說不行，萬一出了事咋辦？女兒這樣一說，老太也怕了。

想了一下，老太又出個主意，對女兒說，要不，給穆醫生五十塊錢，叫她中午不要休息，來照顧她老太？

五十塊兒，誰稀罕呀，五百塊錢還差不多。老太女兒不屑地頂一句，這下可把她老母親給氣煞了：「五百塊錢，我們家的錢又不是拉屎撿到的。」

停了一下，老太縐紋皺成一團：「行，行，行。五百塊錢就五百塊錢，只要穆醫生願意嫁我孫子，五百塊當作是包紅包給她了。你去跟她說說，看看她願意不願意？」

巧的是，老太女兒去找穆碧雪，穆碧雪剛從隔壁病房出來，一聲把她叫住，做賊一樣把來意說了一遍。

「我不是你們家雇的專業護士，醫院也不會允許這樣做。你家老太婆雇別人去吧，五百萬，我都不稀罕。」穆碧雪遭到莫大恥辱，氣得俏臉被一團義憤籠罩。

狠狠瞪一眼老太女兒，穆碧雪推著護士車離開而去。心頭，穆碧雪大罵，什麼貨色，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呀，全天下美女非要嫁給你孫子，呸——

遭到拒絕，老太還不死心，她也狡猾了，第二天等穆碧雪在病房門口出現，她蹦地坐起，要穆碧雪靠近她耳語。

感到噁心，但是職業操守不允許穆碧雪黑臉，所以她沒在俏臉上流露出噁心：「奶奶，有話，你直說，另一個病人還在等着我去抽血呢。」

顧不上同病房的其他人聽到了，老太大言不慚直說：「穆醫生，我孫子喜歡你，天天念叨着你，你嫁給我孫子吧，我孫子可聰明，能幹……」

「你說笑了，奶奶，我又不認識你孫子。」穆碧雪嗤之以鼻，一臉不屑。

「你認的，你認的，我孫子你認的。你們是初中同學，我孫子名叫李茶作。」老太喜得手舞足蹈。

哪管着會不會刺激病人，導致什麼後果，穆碧雪霍地挺身，冷颼颼的冰霜目光怒視老太，忘了職業操守，羞辱她：

「原來你孫子就是李茶作呀，我的媽喲，你把牛都吹到天上了，老奶奶。」

「一個靠當官父親用錢買進一中讀高中，大學都考不上的人，這也叫聰明？」

「一個開雞店，當雞頭的痞子、混混，殘害良家女孩，靠女孩的血賺幾個味良心錢，這也叫能幹。」

「人渣一個，也值得你這麼大年歲老奶奶拿出來炫耀，嘬，嘬，嘬，我都沒臉說你這張臉皮比那些做雞女人的屁股還厚了，老奶奶。」

「是不是你家的女人全在你孫子開的雞店做雞呀，老奶奶？」

「你……」一個你字剛出口，老太被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