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神明8
不知這遊戲是過於自信,沒將那些玩家放在眼裡，還是迫切想要先從法琳娜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系統宣布完結果后，竟沒有先給那些選擇「錯誤」的玩家宣判死刑。
正常的玩家這邊已經聚集到了一起,留下還在原地,目光詭異地看著法琳娜的那些人就明顯異常了。
秀吉握緊了手上的武器，神經處於緊繃狀態，一邊緊盯那些人，一邊問：「我們現在動手？」
遊戲的力量對於他們而言是不可捉摸的,但投放到那些玩家身上后,反而給了他們一個明確的目標。
辛己眼中的光芒閃動的頻率到了無法計數的程度，若是有人只是他的雙眸，也只能看到一條銀色的河流在他眼中奔騰。
這是能力在不間斷使用時引起的外在表現，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每一個選擇都可能事關生死。
他需要讓自己隨時保持「正確」的狀態！
他施展能力時也不是完全與外界隔絕，聽到秀吉的問題，他很快給出了回答：「不急,等法琳娜那邊的信號。」
那些玩家已經被遊戲控制，他們這些人貿然衝上去也只是提醒遊戲提前來處理他們,與送死無異。
聽到等法琳娜的信號，秀吉也就注意力放在了場中的法琳娜身上。
圓台上籠罩的光芒從一開始的暖黃，到現在更趨向與一種刺目的白，好像鋒利的兵器反射出的寒芒,看起來就不一般。
正處在其中的法琳娜卻彷彿沒有感覺到這光的兇險一般，雙眼閉合,神情淡定。
事實上,承受雙重七芒星上傳來的壓力對於法琳娜也並不輕鬆。
只是比起將不適與掙扎流於表面,她更習慣於用更狠厲的手段回饋給對方！
在不被人注意到的腳下,一滴又一滴血液滴落，瞬間被地面吸收。
沒有誰可以拒絕神血的力量，法陣汲取能量的本能也是如此。
華納博士身為法陣的啟動者，他或許察覺到了一點什麼，實驗室精於計算的人才總是對數據尤其敏感。
在法琳娜的認知里是雙重七芒星法陣的東西，在華納博士這裡卻是一個他從某個宇宙文明的遺迹里得到的能量圖。
宇宙的能量表現形式多種多樣，但不同的文明下，對能量的運用總會產生各種各樣殊途同歸的巧合，這是由於宇宙法則的通用性決定的。
華納博士得到這個能量圖之後，用自己的理解，通過複雜的運算系統，進行了數以億計次數的推算，從中間看到了能夠約束法則的力量。
聰明的人會利用自己得到的東西，天纔則會改造它。
耗時將近一百個星曆年，投入了無數的財力物力，華納博士成功將這個神秘的能量圖改造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他的目的很簡單，既然法則不願垂青於他，那他就靠自己的能力去捕捉法則！
與彩虹冒險公司合作只是各取所需，對方提供他需要的財力——
他創造遊戲世界和捕捉意志，後者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前者則是用來應付彩虹冒險公司的增生物。
一開始這個能量圖是為了意志準備的，意志是世界法則的化身，一個還未成型的世界誕生的意志也十分弱小，這正好是他能夠對付的目標。
法琳娜的出現算是意外之喜，被人類掌握的法則肯定是比意志擁有的法則更適合他的。同樣是宇宙生命，誕生自星球的意志天生要比他們這類生命高一層級，意志只需要自然生長就一定會成為S級能量的存在。
這是本能，對於華納博士而言，這也是鴻溝，想要跨越所耗的精力不比他研究那個能量圖小。
而他所屬的種族，不掌握A級能量，宇宙壽命只有五百個星年。今年他已經三百多歲，還有一百多年，掠奪意志掌握的法則只是給了他晉陞的希望……
現在法琳娜出現了，如果說掠奪意志法則能讓他觸摸法則的幾率是百分之十的話，那麼掠奪一個人類的法則就會讓他觸摸法則的幾率達到百分之五十。
提升到一半的成功幾率讓他毫不猶豫將目標換到了法琳娜身上。
從臨時接管遊戲，到用並不高明的手段將法琳娜逼上這個中央的能量圖節點，每一步的發生與華納博士預想的差別都不大。
可是現在，能量圖的啟動速度卻與他實驗的數據有了較大的差距，比這個時段的模擬速度快了將近三倍！
按理來說能量圖快速啟動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一切異常的情況在重視數據的人看來都是有問題的。
華納博士思索著有可能造成問題出現的原因，是因為外面那些靈魂獻祭產生的能量比他預測的數據大許多？還是因為能量圖啟動之後會引起某種效應，達到促使開啟的作用？
華納博士對自己的掌握的數據了如指掌，並抱有極大的自信！那些懷疑自己數據出錯的可能很快被排除，嚴謹的研究習慣讓他很快注意到了產生變化的一個關鍵節點——時間！
是從什麼時候產生變化的呢？
突然射出的薄刃，還有對方故意動用法則之力放利器進去自傷的行為……
種種剛才在他看來只是徒勞無用的舉措，在這過於巧合的聯想之後還是透露出了某種深意。
剎那間，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注視法琳娜的方向，穿透那幾乎將她淹沒的白光，落在了地面那一柄安然橫躺的薄刃上面。
一閃而過的紅芒……
是什麼！
華納博士迫切地想要看到那一瞬間錯過的東西，心念間，他與規則重合，無處不在的感知讓他對信息的吸收達到了極致的存在。
這會給精神力造成極大的負擔，也非常危險。
不過這樣的好處，就是在那一抹紅芒再次出現時，他立刻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看到了那東西——
一滴血液。
與一般人的血液不一樣的，形狀圓潤、色澤光滑，宛如一顆頂級紅寶石，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來的色彩迷人至極。
雖然只是一瞬間，那如寶石一般璀璨的血液就滲入了地面，可華納博士還是被迷住了……
沒有人可以拒絕神血的誘惑。
他著迷地盯著血液最後流逝的地方，忘記了自己主要的目的，彷彿只要看得久了就可以讓那塊地面將吞噬的血液還回來！
而這短暫的，不到一秒鐘時間發生的事，也讓全心身沉浸在逆雙重七芒星構建的法琳娜感受到了窺探的惡意。
她微微睜眼，目光虛虛地望著前方那群虎視眈眈的人所在的地方，對方無處不在，她看向哪裡其實都一樣。
在下一滴血液滴下來時，無恥的竊賊已經做好了偷盜的準備。
微不可聞的一聲冷哼振動了空氣，法琳娜垂在另一邊身側，未受傷的那隻手動了動，一道法則之力被她當做鞭子抽了出來！
空間產生了一瞬的扭曲。
與規則融合的華納博士也感受到了更高一級能量對自己的鞭笞，劇烈的痛苦來自精神層面，他一下就沒能忍住，從完全融合的狀態退了出去。
那些人類的軀殼幾乎同時皺緊了眉，目光驚疑不定地看著法琳娜……
她發現了？
而且用法則來打壓比自己低級的力量，這已經不是剛剛領悟法則那麼簡單！
這個人類……究竟是什麼時候接觸的法則？
那一下鞭笞抽傷了華納博士，也讓他從貪婪失去理智的狀態清醒，回想起自己剛才的狀態，真是越來越心驚！
在神力不可侵犯的本能防護下，他已經不記得剛才自己為什麼迫切想要得到那滴血液了，正因為如此才更加恐怖……
一個初級文明的人類，竟然可以影響他的意識，這實在太匪夷所思。
華納博士用人類的視角，目不轉睛地盯著還處在控制中的人類女人，如果說一開始還帶著輕視的話，那麼現在他心中的忌憚卻是在直線往上升！
辛己等人就看到那些原本和他們一樣觀望的「人類」突然動了，幾人皆是神情一緊，迅速警惕起來……
只見他們當中有一個人走了出來，是進宮殿時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個夾克男人。
他徑直朝場中走去，而法琳娜這時已經睜開了雙眼，也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剛才雖然動用法則之力驅逐了窺探者，但同時雙重七芒星對法則的拉扯力也越發強勁。只是在法琳娜這張淡定的臉上，始作俑者想要看到平靜之外的表情大概是不可能了。
華納博士用人類的身軀來到法琳娜面前，他的雙眼帶著探究，看著白光之中，法琳娜模糊的身影。
繞著圓台走了一圈后，像是終於忍耐不住內心的好奇，他開口問道：「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害怕？」
法琳娜一心二用，一邊分神在法陣的繪製上，一邊還能關注這人的舉動。
聞言，她眼光如明鏡一般流轉，反問：「你說我是神明，我應該怕什麼？」
被這種心照不宣的謊言反問回來，夾克男人怪怪地笑了一聲，語氣還比較沉穩道：「你不必說這些話，你什麼都知道。」
「你把它帶走了，對嗎？」夾克男人繼續說起了在其他人聽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紫金花王國的事，是你……和它做的。」
法琳娜知道他在說什麼，也知道他說的這個「它」是誰，但她並不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如果在這麼大的動靜后，這人還一無所察，那作為這個遊戲的掌管者也挺失敗的。
說完之後，華納博士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法琳娜的回應。
又繼續道：「它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我來到你們的星球只是為了捉到它。」
「如果你願意將它交出來，我可以保證，放了你……還有你的同伴。」夾克男人目光幽幽地轉向了辛己等人道。
他這話出來時，秀吉還有其他玩家都不受控制地雀躍了一下，有一瞬間幾乎以為這是一條生路。
不過很快，他們又將這種情緒壓了下來。
不說對方說放過他們的這話是真是假，那個以遊戲立場在說話的人提要求的目標是法琳娜，決定權怎麼也不會落到他們這些人身上。
經過地球的建塔事件，在場的只要是有智商的人都能確定的一件事是——高塔之主我行我素，根本不會容許他人來置喙自己的決定。
所以他們也只能看著……
沒看到曾經那麼牛逼，誰都不甩的月神都老老實實跟在人後面當小弟嗎？
這邊的正常人類跟隨那邊單方面對話的心緒起伏尚且不論，法琳娜在聽完這人的半真半假的話后也終於開了尊口。
眼皮朝上一掀，似笑非笑道：「你要放我出去？」
「……告訴我它在哪裡，我可以放你出來。」占著夾克男人身軀的華納博士緩緩給出承諾。
法琳娜嘴角彎出莫名的弧度，讓人看不出她是信了還是沒信。
暈染著最純正墨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著他，在他以為會遭到拒絕時，法琳娜卻說著題外話：「它現在已經到了橙色童話園。」
「我問的不是……」華納博士對法琳娜故作不懂的行為有些不滿，如果只是告訴一個範圍，這和一開始確定意志在紅珊瑚海有什麼區別？
只是話剛說到一般，他意識到什麼——紅色童話園？
他清楚記得，在投入終極場之前，他最後關心過一次紫金花王國的情況，當時只是淪陷了紫金花王城以及附近幾個小城市。
因為法琳娜會出現在終極場，所以他也沒急著處理這個問題。
怎麼現在這才多久，就能到橙色童話園？雖然在七色領域融合季，這兩個領域會連接到一起，但如果污染速度這麼快的話，事情可能比他估計得要糟糕許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怎麼知道？」華納博士面帶懷疑地盯著法琳娜。
連他這個遊戲的執掌者，在投入遊戲之後，都無法及時接受到外界的信息，這個人類憑什麼可以？
法琳娜眼角微睜，像是奇怪他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它告訴我的啊……」
帶著幾分戲耍的音調，聽在華納博士耳里不異於驚雷！
它怎麼告訴她？儘管它是這個世界的意志，但華納博士自信，在他的規則封.鎖之下，那個虛弱的意志不可能將爪牙伸進這裡。
那這個人類為什麼會那樣說？她沒有必要撒這樣的謊……
若真是意志與她聯繫，什麼樣的情況才可以做到這點，華納博士不得不想到最不可能的那個可能上去——
這個人類已經和意志契約。
他表情不可控制地扭曲了一瞬，這個可能性讓他感覺自己前面所做的一切在這個人類面前就像一場笑話。
他猛地抬頭，刻意貼合人類說話腔調的聲音抖了一下，帶著壓抑地憤怒道：「你在耍我？」
不等法琳娜回答，瞪著她道：「你什麼都知道。」
這個知道與前面的知道是不一樣的，華納博士心情複雜地發現，或許這個人類遠比他想像得懂得更多。
這是不尋常的……
而且一般的人類也不可能和意志契約。
一開始他以為是意志幫助她觸摸到了法則，現在，更大的可能性是，這個人類靠自己就掌握了法則。
這樣可能的真相比意志選擇她更讓人難以接受。
華納博士內心的嫉妒不可抑制地生長……
法則總是如此不公，一個剛剛處在C級能量萌芽狀態的文明，短短半年就有人能領悟法則，這讓他近兩百年的努力變得何其廉價？
來自高等文明的驕傲提醒著他，嫉妒低等文明的生命是一件很掉價的事。
可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成了別人的唾手可得，這讓他心氣怎麼能平？
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當憤怒有了足夠的理由之後，爆發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男人的神色越發恐怖，而這時法琳娜還在刺激他：「說好了告訴你它在哪兒，就放我出來。竟然不遵守承諾，真是個沒有誠信的交易者……」
「不守誠信的人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華納博士，你會感到後悔嗎？」黑暗系的能量最適合用來引人共墮黑暗。
法琳娜這個與成神僅一步之遙的亡靈法師，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帶有黑暗的陷阱，再沒有人比她更能看清內心的陰暗。
果不其然，在法琳娜說完這句話后，華納博士震了一下，都沒能細想她對自己稱呼的改變，只是在聽到那句——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雙目瞬間變得赤紅！
他惡狠狠地看著法琳娜，彷彿被她的話刺激到了痛點，咬牙切齒道：「你找死！」
在他身後，那一群人都是同樣目光兇殘地看著法琳娜，好像隨時都能跳上來咬她……
「這下真要動手了吧？」眼睜睜看著法琳娜用句話把這遊戲的人逼成這樣，秀吉他們是無比佩服的。
看戲之餘，他們還沒忘記正事，總歸是要打起來的……
華納博士確實是要動手，只是這個動手的方式和玩家們所想的還是有一些差距。
突然
轟——由遠及近，一聲延長的轟鳴聲震得人耳朵幾乎要失聰。
宮殿劇烈地震動起來！
辛己迅速提醒：「離開地面！」
眾人反應都比較快，在辛己話音落下后，都沒有猶豫地飛了起來。
不受震動的影響后，辛己突然轉頭往大門口看去，只見一片通紅的色彩，像夕陽落山前那連綿一片艷麗壯觀的火燒雲。
不過那爆炸之後帶著熱浪的光芒波動還是與火燒雲有著不小的區別。
「是火……」他低聲道。
外面燒起來了，火焰燙紅了灰暗的天，彷彿要把天燒個窟窿出來……
瀰漫在這個遊戲場各處的陰暗氣息，在這樣的火焰溫度下也頃刻散了去。
和法琳娜待久了之後，辛己對於一些元素的剋制與否都會有了解，法琳娜的屬性是黑暗，這樣能驅散黑暗的火焰必然對她是不利的。
回頭看向還站在光柱當中的法琳娜，外面這麼大的動靜她不可能感覺不到，但是她依然鎮定地站在那裡沒有動作，這說明目前的狀況還在她的掌握中。
還在法琳娜對面站著的華納博士已經完全暴露了性格中瘋狂的一面，他獰笑著看著法琳娜道：「你這樣的人，想要什麼東西，總是很輕易就能得到，即使在危險的環境下，也因為那一點點幸運，能過得順風順水。」
「靠『好運』養大的蛀蟲，也配擁有法則？」
精神受到刺激的華納博士似乎將面前的法琳娜與什麼人弄混淆了，一臉苦大仇深，恨不得毀滅她的樣子……
看來他的生命中也曾有過給他帶來莫大打擊和陰影的人，法琳娜應付著力量再次增大的法陣，還有閑心想著這些。
手臂的傷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止了流血，而那些被她交代灑進秩序之火的血液也給她帶來了回應。
逆雙重七芒星的符文已經畫滿，被黑暗系神血「污染」的秩序之火早已失去了滅殺亡靈的作用。
它們只會成為亡靈涅槃的火焰，在這片被規則覆蓋的土地上，向想要毀滅它們的人復仇！
光柱的顏色蛻變成雪一樣的純白顏色，最後的時刻到了，華納博士眯起了雙眼冷笑，眼底憎恨著還保持淡定的法琳娜，她憑什麼高高在上？！
在他的冷笑中，宮殿像被火焰燒融的冰雪，從外牆開始，迅速消失。
沒了宮殿的阻擋，外面的火海直觀地進入眾人視野……
「這簡直是火焰的末日……」有人忍不住低喃。
規則之力徹底降臨，玩家們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四肢失去了控制。
「遊戲該結束了，螻蟻們。」受了刺激的華納博士狂妄得不像他自己。
他準備順手解決這些人類。
遊戲失敗后，遊戲會對玩家使用抹殺的力量。
這是辛己他們第一次直面這種力量，所有的保命道具都無法使用，能力也受到限制。
辛己平靜地看著他，或者說看著他旁邊的法琳娜，眼中的銀芒若隱若現。
他的嘴角動了動，像是想笑。
不知怎麼的，華納博士看到了這個不被他放在眼裡的人類表情，並且認為對方是想要嘲笑自己。
被冒犯的惱怒與殺意同時出現在臉上，他只需要一個念頭這個人類就可以死無葬身之地，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比起其他人身上遲鈍到來的抹殺之力，想要殺死辛己的這一道規則來得又急又猛！
在辛己的眼裡，這是一道紅芒極盛的不詳氣息，無法躲避的殺機……
華納博士並不是一個喜歡在弱者身上發泄怒氣的人，但不得不承認，這個膽敢冒犯他的人類將死這件事，給他之前被法琳娜激怒的心情帶來了一點緩解。
只是他真的能如願嗎？
辛己眼裡的笑意終於還是完全袒露了出來。
而那道早該將他毀滅的氣息卻在快要觸碰到他鼻尖的瞬間，被粉碎一空。
包括哪些朝另外幾人碾壓去的規則之力，也全部消失。
華納博士不禁瞪大了雙眼！
這怎麼可能？
如果說這裡還有誰有可能阻止規則的力量，就只剩下——
他轉頭朝法琳娜看去，目眥欲裂！
那被他寄予厚望能奪得法則之力的光柱，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餘光寥寥，法琳娜就站在圓台上，雙目清冷地望著自己。
那雙眼睛對他沒有怨恨，也沒有即將復仇的激動，一派淡定，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精密算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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