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半夜出事
吃過晚飯，葉旭宏由里正扶著回了裡屋。
隨後將葉水水喊到跟前兒來。
「下午，辛老爹來過了。」
葉水水眼前一亮，眼底迸射出驚喜。
「這麼說，哥你……」
葉旭宏點點頭，「我跟辛老爹合計過了，後日去季老先生那時，我便不回來了。」
雖已猜到，但聽哥哥親口說，又是另一番驚喜。
太好了，哥哥鬆口跟著季老先生學醫了，她心中的內疚，也減輕了些，起碼，哥哥不再受她拖累。
「先前，我和里正錢大娘商量過了，他們同意你和小葉然住在他們家，我也答應日後田裡的收成，和里正一家平分，你看這般安排如何？」
儘管妹妹已今時不同往日，但他這個做哥哥的，終究是難以放心。
且，如今又多了一個不滿一歲的小葉然。
「平分收成，我沒有意見，只是住在這裡……」葉水水搖搖頭，「哥，咱們先前不是說好了嗎，將老宅修葺一番，回老宅去住。」
里正家不是不好，但終究是人家的家，而非他們的家！
「先前是沒有小葉然，我也沒想過去學醫，而如今卻不同了，讓你和小葉然二人回老宅住，你讓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我曉得你是不放心我，可哥哥，你且想想，里正和錢大娘年紀大了，我若和小葉然長期住在這，不過是給他們二老平添麻煩。」
況且，小葉然的來歷成謎，今日引來了三個不知身份的神秘男子，誰知明日又會引來什麼樣的人。
給里正和錢大娘引來禍端，非她所願！
「你說的我皆有想過，那你可否有想過，若是你帶著小葉然回老宅住，小葉然怎麼辦？你一個人能照顧好他？」
「自是能的。」葉水水十分肯定，小葉然乖巧通靈性，照顧他，幾乎不需要耗費心力。
葉旭宏不贊同的搖搖頭，「你是能照顧好他，但你能忙得過來？莊稼暫且不說，你不是還想要制香嗎？妹妹，你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哥哥說的這些，她皆有想過，亦有了打算。
如是說道：「我自是曉得哥哥是為我好，但哥哥，你可有想過，春生哥家有五個孩子，這幾日，錢大娘是因為我們在這，所以未曾上山幫忙，若因為我和小葉然的緣故，而給錢大娘增加負擔，我是萬萬不願意的。」
「若我真忙活不過來，定會找里正幫忙一二。」
她沒有說的是，她身上有銀子，想找人幫忙照看小葉然絕非什麼難事。
先前，她想將銀子留給小葉然，後來一想，她如今缺的就是銀子，暫且借用一部分，待日後歸還。
較之金子，銀子還是不那麼打眼一些。
……
望著妹妹固執的模樣，葉旭宏嘆了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
葉水水笑了，「明日，我便請里正幫忙找人，修葺老宅可好？」
「你既已有了決定，還問我作甚？」葉旭宏沒好氣道。
妹妹太有主意，且又固執自立，他明明該是高興的，可卻有些失落。
這麼多年來，他們兄妹相依為命，如今，妹妹不依靠他，也能獨自承擔，這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
「哥，你為我操心了這麼多年，是時候換我這個妹妹操心了。」
仿若看出哥哥的情緒，葉水水如是輕語道，「且，待你日後學成歸來，再換你為我操心可好？只要到時候哥哥娶了嫂子，莫嫌我這個妹妹的不省心便好。」
臉皮薄的葉旭宏，頓時紅了耳尖，羞惱呵斥道：「你一個大姑娘家，怎地這般不知羞。」
「我在自己的親哥哥面前，有什麼可避諱的。」
是啊，他是她的親哥哥，以前是他們兄妹相依為命，日後，亦是如此。
望著妹妹嬌嫩卻又蠟黃的臉龐，葉旭宏心下微曬，也許，里正說的那番話是對的。
有朝一日，待他學成歸來，必要成為妹妹強力的依仗！
……
月半高懸，正是好眠之時。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所有人。
「里正，里正，出事了……」
「大半夜的，出什麼事？」
「是葉老三家，葉老三和王氏廝打起來了，我們怎麼拉也不行，您快去瞧瞧吧。」
「恩，知道了，我先進去換件衣裳就過去。」
「成，那我先過去了。」
裡屋內的葉水水，聽著里正回屋的腳步聲，勾了勾唇。
「丫頭，你不跟著去看看？」
葉水水拍拍先前被敲門聲吵醒，此時正上下眼皮子打架的小葉然。
壓低聲音道：「大半夜的，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一直翻來覆去未曾真正入眠，等的就是這一刻。
如今，那邊如她所想的那般鬧起來了，她也可以安心睡覺了。
錢大娘贊成的點點頭，「不去也好，省著那王氏發起瘋來，再把你牽連了。」
葉水水笑笑不語，她倒不是怕被王氏牽連，只是懶得去看葉老三和王氏無趣的對罵，廝打。
葉老三和王氏還有陳寡婦之間的爛賬，她對過程不感興趣，只對結局感興趣。
說起來，這要拜前世在似仙樓蹲牆角所賜。
前世，村裡林大娘家種的菜，得似仙樓廚娘相中，便讓她去送了一回菜。
正巧，林大娘和廚娘話趕話，就說到了葉老三和村裡陳寡婦有染，被王氏捉姦在床，在村裡鬧得沸沸揚揚的事。
還說，葉老三為了陳寡婦母子，將王氏趕回了娘家。
這些，是她無意中路過後廚，蹲了一個時辰的牆角偷聽來的。
再後來如何，便不知了。
前世，這事鬧開是在八年後，是被王氏發現並捉姦在床的。
這世，她主動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由著王氏去鬧。
她只需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即可！
至於陳寡婦的兒子是不是葉老三的，這並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在王氏的心裡埋下了這樣的一顆種子。
依著王氏的性子，怕是最近一段時間裡，都不會消停了，亦沒有閑暇再來找她的晦氣！
……
天色熹微，葉水水早早起床，將昨日在山上的豬草切碎，餵了豬。
就在她喂完豬和雞鴨，便見里正神色疲倦的進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