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故地重遊

兩人不過走了大半日的時間，就可以遠遠地看見城郭的模樣，似乎與八十年前沒什麼不同，依舊是長長的一條線，堅守著北方的安全。

似乎與八十年前不一樣，城牆的顏色又厚重了幾分，灰黃色的牆體和天空近乎融為一體。

「哇，好長好長啊……」雲千寒遠遠地看著，忽然這樣說道，就像從未看過一樣。

白昊卻非常配合地應了一聲，「是，是挺長的。」

兩人依照大叔的說法，老老實實地交了通行費，而第一站自然就是雲千寒最熟悉的大將軍府。

街上的攤販雖然變了，服飾也與以往有一點不同，可是城市的布局還沒有變，主要的幾條街還在原來熟悉的位置，找到雲大將軍府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一轉角，雲千寒就覺得有些五味雜陳。

一顆巨大楓樹立在那個院落中，從高大的屋頂露出大半身子，紅彤彤地楓葉掛滿樹梢，那裡就是雲大將軍府。

白昊一直注意著雲千寒的情緒變化，不動聲色走到她的身旁，一隻手環住雲千寒的腰道：「沒事，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有什麼事情不要一個人硬撐，我們一起想辦法。」

「嗯。」

出乎兩人意料的是，這裡居然就是大叔說過的將軍祠，還有人在此燒香祭拜，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再不復以往高門大院的樣子。

「兩位祭拜嗎？供香紙錢長生花，您要不要來點？」祠堂周圍的小販見雲千寒二人空著手，就知道這是生意上門來了。

不料，雲千寒卻笑著搖搖頭，「這祭品太薄，我……還是自己準備吧。」

小販看著兩手空空的兩人，心下只覺奇怪，也並沒有多糾纏，就繼續看向下一個前來祭拜的人。

一邁進院子，雲千寒就發現正廳的位置已經被改成了祠堂，香客跪在那裡念念有詞，和其他地方不同，此地祭拜之人男子眾多。

她歪了一耳朵，就聽見那人在嘟嘟囔囔什麼「雲大將軍、徐小將軍保佑我童生必過，信男願奉上一年供奉」「保佑我此次出征順利，掙一個功名傍身」之類。

便明白此處主要求的就是仕途，倒也十分應景。

只是和這些普通香客不同，雲千寒深知雲家的祖祠並不在這，於是抬腳就向著楓樹的地方走過去。

八十年，祠堂前的那棵楓樹也長大了。

心念一動，雲千寒順著樹榦的方向向上看去，果然在她熟悉的位置有一塊巨大的傷疤，她忽然想起自己和大哥相互打鬧的場景，將這棵樹傷得很重。

沒想到，如今樹還在，可在樹下一同打鬧的兩個人卻天人永隔了。

因為這裡是廢棄的院落，祖祠外上了鎖，白昊問：「千寒，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這鎖對於二人形同虛設，並不能形成阻礙。

「不了，我就在這看看……」雲千寒伸手拍了拍那棵楓樹，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跪下，對著祖祠鄭重地行了一個三跪九叩的大禮。

白昊見狀，在一旁也對著雲家祖祠三跪九叩行了大禮。

「哎？你們是誰啊？怎麼上這裡來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