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兇手何人
第75章兇手何人
流沙和雲崖領命離去，又趕走了蘇沐楓，褚臨淵獨自坐在顧柒柒的床榻前，看著昏迷不醒的顧柒柒，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自己不該帶走雲崖的，自己還是太過自以為是，以為在他的地盤之上，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動他的人。
可是事實上，他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第二天早上，當顧柒柒醒來之後，入眼便是褚臨淵趴在了她床邊，她微微一怔，褚臨淵卻感受到了她的動作，立刻睜開了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怎麼樣，哪裡難受嗎？」
顧柒柒微微抬眸，驚訝地看著面前的男子，他顯然是熬了一夜，眼底烏青，臉上還冒出了稀稀疏疏的胡茬，顧柒柒看著褚臨淵眼底不加掩飾的焦急，心中竟然微微一痛。或許是病痛中的人總是格外敏感，顧柒柒很少生病，因為她從小孑然一身，即便是生病也沒有家人的陪護，只能獨自一人在幽冷寂靜的病房中獨自掛著吊瓶。每當這個時候，看著窗外繁華的夜景，她便能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什麼是孤獨。
而為了避免這樣的孤獨，她會時刻繃緊自己，以減少這種糟糕的體驗，後來成為一名醫生，時刻注重調養自己的身體，所以也就很少生病了，可是這一次，沒想到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個人期待的目光，說不感動是假的。
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平素里毒舌又傲嬌的褚臨淵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她的心頭柔軟的一塌糊塗，連帶著話語都帶著自己沒有意識到的柔和：「別擔心啦，我沒事的，你守了我一夜，趕緊去休息吧。」
褚臨淵卻置若罔聞，而是拿過一旁的茶杯，用湯匙盛了溫水，打算滋潤她乾裂的嘴唇，順便將她的面紗一拉，顧柒柒一怔，下意識地偏了頭，水灑在了面紗之上，他皺著皺眉，顧柒柒趕緊說道：「那個，我自己來就好。」
褚臨淵卻很有耐心的又盛了一勺水遞到她的唇邊，不疾不徐地說道：「不想用這種方式的話，本王不介意用另外一種方式喂你。」
顧柒柒：「……」
看著褚臨淵幽深的瞳孔，她決定自己還是不要挑戰他的權威比較好，於是只好稍稍將面紗拉起，露出自己的嘴唇。
褚臨淵「……」
見她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本王又不會嫌棄你。你多醜的樣子本王沒見過？」
顧柒柒一邊抿掉了褚臨淵勺子中的水一邊嘟囔道：「那不一樣！」
褚臨淵以為她還沒過了自己臉上那道坎，也不甚在意，就這樣喂著她喝了半碗水。過了片刻，流沙竟然回來了，褚臨淵沒看他，隨口問道：「查出來了？」
流沙卻跪倒在地：「屬下特地回來請罪，那刺客很有手段，已經毀掉了所有的線索，屬下無能，還望王爺責罰。」
褚臨淵皺眉，流沙和雲崖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們的實力他是清楚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勢力，連流沙和雲崖都查不出一絲線索？於是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了。
顧柒柒也不知道褚臨淵怎麼了，幾乎一整天都黏在這裡，她稍有一些需求就親力親為，清霜清露見狀，很識相地會心一笑，覺得王爺還是很關心自家主子的，於是盡量的縮小了存在感，期間，褚雲瑞也來過一次，看著顧柒柒背上的傷口撇了撇嘴，難得的沒說什麼難聽的話，還在臨走時將自己珍藏了多難的老山參很是彆扭的丟給了顧柒柒。
顧柒柒打量著那隻分量不小的老山參哭笑不得，只好吩咐清霜收起來，準備在小王爺下次來的時候給他燉一隻山參老母雞，也算是投桃報李。
她見褚臨淵似乎一隻在緊鎖雙眉，不禁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褚臨淵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問道：「你昨天在遇刺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顧柒柒一怔，感覺這種東西，向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顧柒柒想了想，好像還真有，沉吟了片刻，她說道：「殺我的人似乎沒盡全力，而且好像……只是給她我一個警告或者是……單純的挑釁。」
顧柒柒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那個殺手似乎有對她手下留情。
聞言，褚臨淵眸光一閃，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豁然明朗，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只是……她明明在邊境，難道她的手伸的這麼長嗎？
想到這裡，他又和幾個暗衛交待了一下：「去查查莫如蘭。」然後他的目光向著邊境的方向看去，神色意味不明。
如果真的是她……
邊境的營帳之中，一個穿著英武的女子聽得天邊一聲鳥啼，隨後一隻雪白的鴿子落到了她的手腕之上，她解開鴿子腳上的信筒，只見上書：「事畢勿念。」四個大字，勾唇笑了笑，然後將信紙捏碎，隨風散開。
——
褚臨淵收回了思緒，無論是什麼人，敢動他的人，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想到這裡，他轉身，鄭重地對顧柒柒說道：「這次是本王的錯，我向你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顧柒柒看著神情很是嚴肅的褚臨淵，有些不適應，索性岔開了話題，打了個哈欠：「知道了，王爺，我要休息了，您也請回吧，」
面色陰晴不定的褚臨淵被顧柒柒攆走，蘭草苑終於恢復了安靜。
這段世間，顧柒柒躲在蘭草苑養傷，傾城閣的掌柜便常常將賬單送來，顧柒柒看著賬單上節節攀升的銷量數字，心情無比雀躍，覺得自己背上的傷口都沒有那麼痛了。
褚臨淵這邊的調查，也獲得了一定的進展，這一天，雲崖來到了臨淵閣向褚臨淵彙報：「王爺，據屬下多方盤查，兇手並不是莫大小姐。」
褚臨淵有些詫異：「不是她？」
雲崖也覺得奇怪，莫如蘭小姐是名動京師的才女，並且也是他一直以來覺得和王爺最般配的女人，但是經過這一系列的調查，雖然沒有抓到她的任何把柄，但是他還是覺得詭異，詭異的是，身為一個將門虎女，這莫如蘭竟然讓人尋不到哪怕是一絲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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