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鏡中的自己

第146章夢魘

兩個男子在對峙著，目光中花火四濺，氣壓很低。

半晌，褚臨淵似乎有些累了，閉上了眼：「最壞的結局……還能怎樣呢？會比現在更糟糕嗎？」

他的柒柒，被那個畜生給擄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點一點會被無盡的絕望吞噬，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他就有種想要殺人的瘋狂。

蘇沐楓嘆了口氣，敗下陣來：「她的名節，你不在意嗎？」

褚懷瑾冷笑：「我在意什麼？只要她在，她平安地回到本王的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在意！」

蘇沐楓一愣，隨即開口道：「你可以不在意，可是你能保證，天下之大，眾口悠悠，別人也不在意嗎？」

褚臨淵道：「那是他們的想法，與本王何干？」

蘇沐楓啞然，半晌問道：「那她自己呢？你能保證，她過得了自己的那一關嗎？」

在這個時代，是一個女子的名節超出一切的時代，名節上的污點，會讓一個女子萬劫不復，更何況，她的身份是攝政王妃。

這一回，褚臨淵沉默了半晌，他想了很多，想起了她最初時期，被萬人詆毀的模樣，想起她臉上猙獰的疤痕，想起她天真無畏，盯著一張帶著面紗的臉，無懼一切風雨的模樣。

心中忽然就充滿了力量。

他的柒柒，不會被這樣輕易打倒，大不了他不做這天下一人一下的王爺，做一隻閑雲野鶴，和她雲遊天下，四海為家。

蘇沐楓看著他的樣子，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褚臨淵決定了的事情，基本上就不會有迴旋的餘地了。

於是當天夜裡，從攝政王府中，一隊黑衣人悄然隱沒在黑夜裡，不打功夫，西南邊的天空升起了一束煙花，京城之內翻滾起激烈的暗流。

顧柒柒的意識昏昏沉沉，整個人好似置身於一口巨大的熔爐之中。

火焰和寒風呼嘯而至，自己的靈魂似乎就在這樣的冰火兩重天之間脫離掙扎。

她甚至幾乎忘卻了自己究竟是誰，來自何處，又要去往何方。

一個個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身影在她眼前接連閃現，有的人穿著現代的裝扮，有的人則是身著古裝，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著她叫喊，只是她的耳中一陣嗡鳴，竟然是什麼都聽不見。

只透過他們隱約的唇語，依稀看到他們似乎在呼喚著同一個名字「七七。」

七七是誰？

為什麼會有莫名的熟悉。

她不知道這樣混沌了多久，待到眼前的迷茫漸漸散去，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面銅鏡。

而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款款地向她走來。

直到那身影又到了她的面前，她才驚愕地發現，這赫然是自己的樣子。

顧柒柒下意識地看向她，只見這模樣和自己頗為相似的女子眼中的神情很是複雜，她緩緩地開口，叫了一聲：「顧柒柒。」

顧柒柒一怔，為什麼她也在叫柒柒，於是她下意識地問到：「誰是七七？」

那女子指了指她：「你。」

顧柒柒脫口而問：「那你又是誰？」

那女子笑了笑：「我也是柒柒。只不過，在你到來之前，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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