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何為智障
第137章心灰意冷
顧柒柒聞言，頗為驚訝：「離開這裏，去哪兒？」
向天吟道：「柒柒，當時我問你是否願意離開褚臨淵，你拒絕了我，可現如今，你過得並不像想像中的快客，那麼現在，你想不想離開了這裏，重新尋找一片廣闊的天地？」
顧柒柒下意識地問道：「離，離開？」
向天吟點頭：「不錯。就像我說的，你的父母或許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你該走向天涯，而不是在這小小的一方王府中畫地為牢。」
見顧柒柒沉默不語，向天吟又說道：「柒柒，走吧，我陪你。」
顧柒柒一怔，猛地抬頭，對上向天吟真摯的視線，對方目光灼灼絲毫不躲閃，顧柒柒此時又怎會不明白他眼中的情意？
只是她避開了視線，平淡地說道：「向首輔，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的這份情意太重，柒柒承受不起。」
向天吟道：「我不介意。」
顧柒柒笑了笑：「但我介意。」頓了頓，她又道：「向首輔，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向天吟聞言，眸中的光閃了閃又迅速的黯淡，半晌他笑了笑：「沒關係，我們至少還是朋友，你說對吧。我只是厭倦了朝堂的勾心鬥角，那麼柒柒，你可願意陪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顧柒柒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就樓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這是一個不屬於她的時代，難道……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嗎？
沉默半晌，她對向天吟道：「我還要再好好考慮一下。」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顧柒柒再做不到不留一言的瀟灑離去。即便是走，也該拿着和離書，瀟瀟灑灑地走，然後好聚好散，從此天地廣大，相忘於江湖。
可是不知為什麼，一旦想到這種可能會再無交集的可能，顧柒柒就會覺得心如刀割，那些在往昔中那些漂浮於空中的曖昧氣泡此刻成了一顆顆冰入骨髓的雪花，幾乎將生命凍結。
向天吟看着顧柒柒難過的深情，心中忽然五味雜陳。
其實此刻他本該希望顧柒柒對儲臨淵徹底死心，然後和他一起遠走天涯，但是卻清晰地發現，自己不忍心，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儲臨淵那個混蛋能夠浪子回頭，不要再傷顧柒柒的心。
想到這裏，她知道顧柒柒此刻的情緒很複雜，需要時間慢慢治癒，也就沒有再逼迫她，只是笑笑：「好，我等你的答覆。」
顧柒柒有些心神不定地回到了王府，剛進入大門不久，只見一個身着紅色長裙的曼妙女子正從臨淵閣的方向走來，眉眼帶笑，眉目傳情，看上去我見猶憐。
顧柒柒的心神一震，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自從發生儲臨淵奶娘女兒下藥未遂的事件，除了顧柒柒之外，儲臨淵再不讓人隨意進出他的書房，可是此時此刻，她眼睜睜地看着另一個女子款步走來，臉上的難以抑制的欣喜似乎與幾天前的她沒什麼兩樣。
想到這裏，顧柒柒忽然就覺得有些難過。
終於，那句「不許外人進入」也要看這個「外人」是誰，她有些心灰意冷。
七娘抬頭，恰好也看到了顧柒柒，微微獃滯了一瞬，她隨機低眉順眼地走到顧柒柒的面前，緩緩跪倒：「妾身見過王妃。」
顧柒柒身邊的清霜看不過眼，厲聲喝道：「住口！無名無分！你算哪裏的妾身，也不長眼睛，敢擋王妃的路！」
七娘聞言，眼圈瞬間通紅，哭泣到：「七娘自知卑賤，還望王妃姐姐看在咱們一同伺候王爺的份上寬恕七娘。」
顧柒柒一怔，下意識地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賤妾七娘。」那女孩小心翼翼地回答。
此時此刻，顧柒柒的肚子裏就好像吞下一隻蒼蠅，透露著幾乎讓她崩潰的噁心。
呵呵，儲臨淵很好。七娘，連名字都如此相似，她回想起剛剛自己的糾結，只覺得從始至終都是個笑話。
這邊的清霜怒不可遏：「什麼？你這個名字和王妃犯了忌諱，以後不許叫這個名字！」
七娘的眼中蓄滿淚水：「名字是七娘的爹爹取得，七娘斷然不敢隨意更名，還往王妃姐姐垂簾……七娘，七娘願效犬馬之勞，終身服侍王爺和王妃。」
或許是七娘哭的太過凄慘，來來往往的家僕已然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複雜的眼神偷偷地飄過來，順道還有人在指指點點。
顧柒柒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像電視劇中的惡毒女配。
想到這裏，忽然自己挺沒意思的。
然後，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阻止了就要罵人的清霜：「無所謂，不想改就不改吧！」
說着，再也沒有垂簾給七娘哪怕是一個眼神。
七娘看着顧柒柒顯得有些孤傲的背影，眸光沉了沉，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似乎並不好對付。她從小在風月場所長大，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潑皮戶，也有笑面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不可怕，越是作，男人就會對她愈發厭倦，而那種不動聲色的算計才可怕。
唯獨顧柒柒，她甚至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敵意，整個人好似淡淡的，什麼都不放在眼裏。
這樣有一種，讓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配稱為顧柒柒對手的直覺。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起太后的暗中吩咐，鮮紅的豆蔻之家扣進了肉里。
顧柒柒面無表情地往蘭草苑走，對於七娘，她真的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清霜為她不平：「王妃！你就這麼放過那個小賤蹄子？」
在她看來，自家王妃是最好的，任何一個想要和王妃搶王爺的人，都是混賬。
顧柒柒淡淡地笑了笑：「隨她去吧。」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樣也好，心死了，就少了一份牽掛，反正儲臨淵的病也好了，是時候，光明正大的提出和離了，放過彼此，也放過自己。
看着顧柒柒嘴角的笑意，清霜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她忽然間覺得，王妃雖然在笑，但是她看上去，真的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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