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估計就只能是她了

第530章估計就只能是她了

車門「嘭」地關上,陸西顧戴上墨鏡,拍了拍司機的拷貝,冷冷地說道:「開車吧。」

司機點了點頭,立刻依言往前開了去。

陸西顧想了好幾天,自己是從那樣的糾纏里熬過來的。

她無法放下芥蒂去弔唁徐含煙,那是因為她傷過辛檸傷過陸家也傷過她。

她希望,所有的恩怨到這裏就終結。

小珩珩身上始終流淌著顧家的血脈,去徐含煙面前磕頭送終,那是他該有的禮數。

所以,她現在放開了手。

窗外的風景在鏡片上掠過,像是拋去過往般的飛速與急切。

此時,追掉會現場,小珩珩的出現引起了騷動,也算是坐實了他是顧律川兒子的事實。

顧律川站在家屬台上,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兒子,由著張秘書牽着,絲毫不怯場的步入會場。

他原本期待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門口,期盼的等候着寬敞的大門口能出現陸西顧的身影。

可是,直到小珩珩走在鞠躬台前,那裏也沒有出現她的影子。

顧律川很失落,頹喪的垂下了頭。

旁邊的顧莫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寬慰。

顧莫然站在旁邊,目光沉沉的盯着小珩珩。

他忽然想到多年前的那場地震,陸西顧也是這樣,乖順的在傭人的幫襯下與親人作的告別。

他看着面前乖順的小珩珩,心裏是明白陸西顧的用意,瞬間百爪撓心。

顧家欠她太多,感情、親情還有陸氏,可是她今天能放任小珩珩過來,光是這樣的胸懷和眼界就已超越在場所有的高門子弟。

她將顧家的孩子,教育得很好。

小珩珩走過來,一把拽住顧律川的手。整齊的一排,祖孫三代,皆是身着素色的白衣黑褲,禮數周全,看哭了在場所有的人。

下葬的事情忙碌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返程的途中,顧莫然和顧律川坐的一輛車。

小珩珩窩在顧律川的懷裏,終於是兜不住疲累的睡了過去。

顧律川以前沒少抱他,但全程還是小心翼翼,生怕磕著碰著哪裏。

顧莫然的目光全程落在小珩珩的身上,抬頭看了眼旁邊的顧律川,開口問道:「那小丫頭那裏,你準備怎麼處理?」

他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兒子,「孩子都給你生了,還這麼無名無分,你缺德不缺德?」

這些年,他忙於政事,與家庭與家人都鮮少溝通。

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兒子定着家裏的各種壓力,寵著徐含煙飛揚跋扈的脾氣,默默承受各項輿論的壓力。

他的兒子,忽然之間,長大了,大到已經不需要他了。

顧律川將裹在小珩珩身上的外套攏了攏,語調冷沉地說道:「我們顧家,不是盡幹缺德事嗎?」

顧莫然被氣得不行,怒瞪着他,「你!」

顧律川並不理會他的怒氣,反倒是看着窗外,語調散漫的說道:「我現在把整個顧家攤在她面前,她未必肯多看一眼。」

她今天沒有來,就足夠說明態度了。

其實,她不來還好,來了或許自己會更加的難過與心痛。

那該是怎麼樣的心情,徹底地放下一段沉痛的仇恨。

顧莫然低着頭,表情沉痛懊惱,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顧家對不起她。過去的,過不去的,恩恩怨怨也歷經了兩代人。」

說着,他又忍不住惱怒的瞪了顧律川一眼,怒斥一聲,「你說你從小不是挺橫的嗎?怎麼連個女人都拿不下?」

顧律川撇了撇嘴,漫不經心的說道:「嗯,以前橫得太過,現在翻不起浪。更何況,她現在看不上我,再是作妖作風也入不了眼。」

顧莫然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罵了出聲,「蠢!」

顧律川並未動氣,只是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如果說要過這一輩子,估計就只能是她了,其他人我沒辦法。」

「你就是一根筋!」顧莫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念面色緩和的摸着他懷裏小珩珩的臉。

他本就不是迂腐的父親,更何況,他也沒那個精力去管。

夜晚。

陸家老宅亮着暖光,霧蒙蒙的矗立在晃着葉片的香樟樹后,頭頂是一輪散著薄光的月亮。

小珩珩趴在他的肩頭睡得昏沉,顧律川邁步小心翼翼地走出來,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大鐵門旁的陸西顧。

她的頭髮已經長長了許多,黑色的泛著些自然的光澤,一身薄紗長裙,肩膀上搭著披肩。

如今的她,整個人很沉靜,亦很溫婉。

清風刮過,發梢裙角微揚,撩人於無形。

陸西顧抬手,剛準備將小珩珩接過來,卻不想顧律川側身躲開了她的觸碰。

她有些不悅起來,蹙了蹙眉。

顧律川拍了拍小珩珩的屁股,看着陸西顧,嗓音低沉又帶着不容置喙,「才睡着一會兒,別把他弄醒了。我抱他進去。」

陸西顧擰著眉,滿眼的戒備。

顧律川知道她的意思,抿了抿嘴,鄭重地說道:「我保證放下她就走。」

陸西顧猶豫了幾秒,頓了頓,這才側開了身子,將門口露了出來。

顧律川單手摟着小珩珩,一手扶着他的背,腳步沉穩的往陸家老宅走。

陸西顧跟在他身後,踩着月光下他的碎影,眉眼一片澄澈,心口卻蔓延無底的心事。

小珩珩趴在顧律川的肩頭,肉嘟嘟的小臉蛋壓得半癟,張著軟萌萌的嘴,口水順着白色的襯衣淌了一片。

陸西顧看着這一幕,忽然間五味雜陳。

顧律川卻絲毫不在意,摟着小珩珩徑直往樓上走。

裴媽被眼前的這一出弄得懵了,轉臉看着陸西顧,含糊不清地說道:「小小姐!這......這......」

陸西顧轉身去到了杯熱水,淡淡的說道:「沒事。」

裴媽頓了頓,看見顧律川從樓上下來,禮貌的喊了一聲,「顧總!」

顧律川點了點頭,抬眼,目光緊緊的盯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頓了頓,嗓音低啞的說道:「我先走了。」

陸西顧側身,眸光清亮平靜的看着他,微微頷首,淡然的說了一聲,「節哀!」

禮貌卻又疏遠。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年米,可卻讓人無法再去跨越。

顧律川很無奈,心下悲涼,垂喪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那般炙烈到如火如荼的感情,經年之後,竟然寡淡至此,這一切顧律川始料未及。

陸西顧不肯能留他,他也不能在這種時死皮賴臉的鬧,時間不對,時機不到。

顧律川靠着車,從口袋裏摸出香煙,打火機清脆的聲音響起,幽藍色的火苗揚起。

他仰頭抽了一口,繚繞的煙霧裏微翕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二樓爬滿薔薇陽台。

燈光亮起,窗帘上映出一抹人影,不多時,燈光又暗了下去。

顧律川靠着車頭,靜靜的守着。

二樓的位置,陸西顧關掉房間的燈光,背靠着牆壁,抬手輕輕地撩開窗帘的邊角。

暗色的眸子裏,映着大門口的光景。

像以往很多年時,她站在顧家老宅守候的模樣。

陸西顧抬手貼著心口,嘴角撩起半絲苦笑,忽而間有了點角色替換的錯覺。

她不清楚那時的顧律川是否如她如今這般的心緒,頓了頓,她轉身回房,抓起床頭的葯塞進了嘴巴里,就著一大杯的灌下去,然後抓起被子蒙頭就睡。

清晨,雕花的大鐵門打開,陸西顧剛邁出腳立刻又頓住了。

她看了眼的樹下的位置,扔了一地的煙頭。

粗略的數了數,差不多十來根。

陸西顧忍不住想:這麼抽下去,肺該被熏黑了。

張秘書已拉開車門,見她愣住,忍不住揚聲問道:「小小姐,怎麼了?」

陸西顧回神,跨步上前,「沒事,我們走。」

日子倒是忽然間變得平靜起來,每日家裏和陸氏,都會有人送花過來,只是眾人默認的處理方式都是利落的「扔掉」。

蘇念想坐在沙發上,眼睜睜地看着王昕捧著鮮花拿出去扔,忍不住的砸了咂嘴的,「嘖嘖嘖......這是玩得一手的痴情和忠心啊!」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往前沖,雙手撐著桌面,打趣道:「唉,你到底是怎麼進化到現在這種熟視無睹,毫無漣漪的佛繫心理的?他以前放個屁你都是要追好遠的,說話不超過三句永遠繞着顧老三轉。」

她揚了揚下巴,使壞的問道:「說說,是不是另外有人,不喜歡他了?」

陸西顧的目光往她的小腹上移了移,涼涼的說道:「你也是要當媽的人了,這麼大動靜沈涼城也放心?」

蘇念想聞言,立刻乖了起來,扶著椅子坐了下去,盯着她連連敲了幾次桌面,「西顧,說真的,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偏著頭,眸底閃著光,試探的問道:「真不打算原諒了?」

陸西顧看着她,溫涼的諷刺道:「我記得你以前很不喜歡他。」

蘇念想嘟著嘴,悶悶的說道:「現在也沒怎麼喜歡得起來。」

陸西顧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那你還來勸?」

蘇念想單手撐著下巴的,悶悶地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身體不好,一個人帶着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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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後餘生,你好,總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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