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喝酒

「咦？馬老師你還喝酒吶？」

楊小寶知道村裏的風氣不是那麼開放，有女人不上席的傳統，女人當着外人的面喝酒是要被鄉親們笑話的。他是真沒想到看上去那麼溫婉的馬淑娟，竟然也喝酒。

「偶爾喝一點，你要是也能喝，就少喝一點也行，不能喝多了，對腦子不好，你還上學呢。」

馬淑娟語氣有點落寞，其實她撒了謊。不是偶爾喝一點，而是每天晚上都要喝了酒才能睡下。自從丈夫死了以後，她就養成了這習慣。免得夜裏睡不着，想得多了心裏苦。

「嘿嘿，那就喝一點！來，馬老師我給你倒酒。」楊小寶舉起瓶子將身前兩個酒杯倒滿。

楊小寶少年心性，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學校里很多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模仿大人吸煙喝酒，只不過都是偷偷的都怕被老師和家裏大人發現。楊小寶曾經用家裏給的零花錢偷偷的買了一瓶二鍋頭喝了幾杯，結果躺在屋裏睡了一下午，被事後發現的老媽拿雞毛撣子打的雞飛狗跳，打完後身上全是一條條的紅印。

「小寶，今天多虧了你，要不然老師今年的秋收就落空了。來，老師敬你一杯。」馬淑娟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對於喝酒，楊小寶是好奇，馬淑娟是想及這三年的苦來心裏難受借酒消愁。說是少喝一點，倆人卻誰都不自覺，你來我往的不一會兒一整瓶酒就見了底。

馬淑娟的眼睛裏有一層水霧，看到的事物也變得模糊起來。

……

「哇！」睡着的小娃娃似乎做了噩夢，忽然哭了一聲，後來就又睡著了。

眼前的景物迅速清晰起來，死鬼丈夫也變成了楊小寶。

「楊小寶，雨已經停了，你吃完趕緊走吧，天也黑了。」

楊小寶這才站起身，光着腳踩着泥濘的道路回家去了。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馬淑娟心裏竟然也有些依依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