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主

第4章 君主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無數的目光打在杜子茜身上,她心下驚駭,冷汗連連,怎麼會,這副畫作是她向一個落魄書生買來的,再無第二個人知曉,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杜小姐?」安均以冷眼望着她。

杜子茜連忙回過神來,她勉強壓抑瘋狂跳動的心臟:「這副畫乃臣女所做,這位小姐怕是在何處見過相似的,記錯了也是有的。」

「草民記得一清二楚,這副花乃城南進京趕考的書生劉青山所做。」杜芷然立刻接道。

她直直地盯着杜子茜,心內莫名舒緩,杜子茜,我的好妹妹,這還要感謝你在我面前猖狂囂張肆無忌憚,怕是你做夢也沒想到老天會讓我重生,你放心,你所做的每一件醜事我都會一一抖露出來,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做身敗名裂的滋味。

聞言,杜子茜仿若置身冰窟,她的喉嚨無力地張了張,這個人是沖着她來的,安平,好樣的,你竟然下了如此大的功夫,今日我若不倒,來日必定加倍奉還。

杜青松一直暗帶驚疑地打量著杜芷然,見她篤定杜子茜作弊,顧不及證實心中的想法,他率先對着安均以躬身道:「皇上明鑒,臣之女雖然技藝不精,卻也絕不會做出此等竊畫之事來。」

「尚書大人當真如此確定此畫乃杜小姐所做?」杜芷然冷笑道。

杜青松望着她那張與記憶中的女子一模一樣的面孔,稍稍緩和臉色道:「山水畫作不外乎這些景物,若是排列相似自然一眼看去相同,卻不能當真將兩幅畫作等同。」

「杜大人當真如此確定?」杜芷然逼問。她冰寒的眼睛凝視着杜青松,這是她的父親,前世雖然心內更加疼愛她,卻為了她在後院安寧,一直沒有過多照顧她,他可知道,他小心維護的女兒已經死在了他如今正在庇護的人手上。

「既然然小姐堅持作畫之人另有其人,便將那人傳來,孰真孰假一見便知。」安均以沉聲道。

天子一言九鼎,杜青松不甘再辯駁。

不多時,一個面黃枯瘦的落魄書生被侍衛架來當場作畫。

畫筆一落,杜子茜便再也支撐不住,她腳下一軟,倒在地上,見狀,杜青松悉數明白,他渾身一怔,面紅耳赤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痛聲道:「臣教女無妨,竟然做出此等醜事,乃是欺君之罪啊,請皇上責罰!」

杜子茜渾渾噩噩地倒在地上,千萬隻眼睛釘在她身上,彷彿烙下永世也去除不了的污點,她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閃過京城名門對着她指指點點不屑嘲諷的模樣,心內惶恐羞憤至極,鮮血直衝大腦,她的憤恨突然朝着一個方向爆發,芷然,這個芷然,是她,毀了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名聲!

她的意識逃出囚籠,在眾人的驚愕中張牙舞爪地撲向杜芷然,她嘶嚎著用指甲想要刮花這張可憎的面孔。

杜芷然雙手用力抓住她,反手一扣,杜子茜發出痛吟。杜芷然再使勁一按,骨頭似乎裂開,杜子茜疼得瘋狂扭動。

杜子茜,你終於也有今天,這只是個開始。

杜芷然心內冷笑,此時她的雙眼被濃重化不開的仇恨遮蔽。

忽然,杜青松一聲「茜兒」將她的理智拉了回來,她心緒急轉,定了定神,將手一松,杜子茜沒了桎梏當即狠狠在她臉上劃出數道血痕,杜芷然佯作痛聲大叫,雙手撲騰著抵抗,杜子茜又抓住她的雙手不停撕扯,混亂中,「嘩啦」一聲將杜芷然的衣袖扯破,白玉般的肌膚暴露在眾人眼前。

「然兒!」杜青松一聲驚呼,雙眼直直瞪着白玉上一道紅牡丹。

十年來無數次以失望結束的猜測在這意料不到的時刻終於得到證實,巨大的喜悅頃刻間壓倒他對杜子茜的擔心,他一把將杜芷然拉起來,緊緊的抱住她,喜極而泣道:「然兒,你是為父的然兒,我是你的父親啊!」

杜芷然被他的癲狂震撼,鼻頭微酸,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知曉杜青松是自己父親的跡象,她佯作震驚地掙扎:「大人,大人......」

杜青松在極度的喜悅中對她的一舉一動敏感到極點,他幾乎是立刻察覺到杜芷然的抗拒,下一秒立刻鬆開杜芷然,惶惶不安又憐愛的望着杜芷然,哽咽著喉嚨道:「然兒,你是我的女兒,十年前你與你的母親上山進香,路遇山匪下落不明,十年來為父已經絕望,沒想到竟還能見到你,然兒......」

他一聲悲愴,痛哭流涕。

杜子茜等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得叫雷劈定。

安均以率先回過神來,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杜芷然,又冷聲道:「愛卿當真確定此女便是你失蹤多年的嫡女?」

杜子茜此時也回過神來,她的三魂七魄眼下已只剩了一般強自支撐,這個女人怎麼會是父親的嫡女,怎麼可能。

她剎那間便陷入噩夢,記憶深處身為庶女的難堪滾滾襲來,這麼多年了,她的母親賈怡然掌管尚書府,她已經自詡為嫡女,早已忘卻庶女的卑賤,可是在這一刻她被打回了原形。

「回稟皇上,然兒與其母長相十分相似,臣方才見到時便半信半疑,如今見到然兒手臂上的胎記,臣確信無疑。」杜青松躬身回復,他熱淚盈眶,聲音滄桑而喜悅,聞者紛紛動容。

安均以深深凝視了一眼杜芷然,他掃視全場道:「今日尚書大人尋回愛女,乃是大喜事,且然小姐畫技出眾奪得頭籌,感念尚書大人之躬身為國,嘉獎然小姐之才華出眾,特封然小姐為安然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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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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