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縣令公子吶!
陳記藥鋪。
陳雪在裡頭就聽見秦心的聲音,忙迎出來,秦孟剛好下車,兩人一看到對方不由得臉紅。
「妹妹,等等我。」
這麼好的機會,秦孟不想錯過,把秦小五留在牛車上,自己跟著秦心進門。
山谷帶出來的血剎秦心沒有拿進來,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還得自己留著,還有一些貴重草藥也留下,只帶了一小部分。
陳老看到秦心擺出來的包裹,臉都笑開了。
「好好,這次的藥草都不錯,老夫這就給你結賬去。」
「啊爹,我來吧,」陳雪笑著接過藥材,往後頭走。
陳老笑看著秦孟,朝裡頭擺手,「你跟著雪兒,去取銀錢。」
秦心當然不會打擾大哥,走到陳老面前,剛想套近乎,就聽到門口傳來呼喊。
「有人嗎?陳大夫在嗎?」
「陳大夫!快來救人!」
外頭有兩人走進來,當中一人還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陳老趕緊過去將人扶到一邊坐下,一手把脈,眉頭漸漸皺起。
「陳大夫?我妹妹怎樣?」
來人看穿著打扮,不是一般人,而且還認識陳老,男子臉上帶著焦急,看樣子這是兄妹倆。
陳老沉思一陣,又換了一隻手,此時女子已經臉色青白,額上冒著細汗,肉眼可見的難受。
「怎麼樣?您老倒是說話啊?實在不行我得趕緊回府衙,回稟父親大人。」
陳老放下手,看了女子一眼,緩聲道:「這腹痛可是才發現的?」
男子連忙點頭,「我與妹妹在茶肆聽說書,忽然妹妹痛的難受,就帶她過來。」
經過最初的慌亂,男子看到陳老的面色,始終放不下心。
「你妹妹的病,老朽可能無能為力……」
「什麼?」
男子失聲道:「你可是咱們梅山城最好的大夫!」
陳老繼續搖頭:「不是我不治療,我和你父親是朋友,怎麼眼睜睜看著你妹妹受疼痛折磨。」
「那為什麼不治她?」男子聲音憤怒。
「你妹妹被人下了毒,而且天長日久,老夫治病救人,但是解毒,是真的不行。」陳老沒有誇大其詞,而是實事求是。
「下毒?怎麼可能!」男子異常震驚,眼都瞪大了。
「是,下毒,」陳老勸道:「若是我一知半解,把你妹妹的毒給弄岔了,那是要她的命,老夫不能這麼干。」
「可是!」
陳老擺擺手,蒼老的眼神閃過一絲憐憫,「你們家的事我聽說一些,后宅婦人手段,也太狠毒了,作孽啊。」
秦心在旁邊聽兩人談話,再看著年輕男女的裝束,大概猜到八九分。
「陳老,不如讓我看看?」秦心上前一步,笑眯眯道。
今時不同往日,她有紅衣女子留在她腦海中的記憶,再加上她研習那本醫書,就算稱不上國手,起碼對付這些小問題,可以試一試。
陳老驚訝地看著秦心,「你?」
「沒錯,是我,」秦心站在暈厥過去的女子面前,剛要把脈,卻被男子擋在前頭。
「你是誰?!」聲音警惕,生怕秦心對他妹妹不利。
「哪來的野丫頭!竟然敢說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陳老尚且不能治,你才多大!」
男子心高氣傲,非常鄙視秦心的動作。
陳老在一旁勸道:「秦姑娘,你莫要胡鬧,這兩位是縣令家的陳公子陳小姐。」
陳玉唰地一下打開摺扇,下巴揚起,眼中隱隱得意。
「噢,是縣令公子吶!」
「那又怎樣,陳小姐快被毒毒死了,他爹當宰相也沒用啊。」
秦心這話扎心了。
陳玉瞬間氣地發抖,要不是扶著妹妹,恨不得空出手撕了秦心的臭嘴。
「你給我閉嘴!我妹妹好著呢!你要亂說我一定讓父親治你得罪!」
秦心才不怕呢,已經死過一回的人,再死一次也無妨,退一萬步說,紅衣女子給她的任務沒完成,她估計還不用。
那是不是說她可以性命無憂了?一不小心她又解鎖了一個小秘密?
「那你就這麼看著她死好了,」秦心聲音涼涼,「你看看她脖子後面是不是有青黑色的一塊?」
陳玉半信半疑,掀開妹妹脖子的髮絲,果然看到一塊兩指寬的青黑印記。
「怎麼可能!妹妹後頸沒有胎記的!」
他們兄妹感情好,雖然男女七歲不同席,可七歲以前他可記得清楚,妹妹是白白凈凈的姑娘家。
「她被人下了毒,是慢性毒,應該不下三年了,時常放在飲食里,常年近身的人才幹得了。」
「你們剛剛應該吃了紅果,才提前引發了她體內的毒素。」
秦心說的這麼明白,陳玉一瞬間就懂了。
「是了!我們喝了紅果茶,這東西不常見,我想讓妹妹嘗嘗,沒想到竟然!」陳玉恨聲不已。
「姑娘,請你為我妹妹解毒!」陳玉眼眸通紅,腦子一轉便想到來龍去脈,秦心見他這般,似是已經知道下毒的人是誰。
「好說,我這人幫人瞧病,可是有要求的。」
話一出口秦心就想打嘴巴,陳老還在呢,她提啥要求啊,得給陳家一個好印象,大哥媳婦還沒著落呢!
「算了,我就幫你一把吧,相遇也是緣分。」
「陳老,能不能借你的內室一用?」
陳老當即點頭,雖然對秦心的醫術存疑,可她說的篤定,連中毒時間都說的準確,不得不讓人信服。
「把人抱進來吧。」
藥鋪內室設有小床,方便陳老照看病人用的,正好用的上。
藥鋪外,原本等在牛車上的秦小五,此時出現在兩條街外的小院門口。
「屬下參見殿下!」
房間內,秦小五背著手,一身冷凝氣勢睥睨傲然,周身不怒自威,幾位下屬單膝跪地,目帶狂熱那抹健碩的背影。
「事情查的如何?」
往日在秦心面前的怯弱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不容置喙的冷漠。
此話一出,眾下屬頭垂的更低,最前頭的年輕男子滿臉懊悔。
「回殿下,當日追殺之人,的確是皇室暗衛,我們在裡面的暗人掩護了殿下。」
即便回話,年輕男子依舊沒有放鬆,反而越發愧疚。
「嗯。」
「還有呢。」
宗政康聲音淡淡,然周身氣壓愈冷,跪著的眾人隱隱頭皮發麻,殿下要是怪罪下來,他們就是一個死。
「回殿下,護國聖女墓……還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