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霸王餐

跟伏雨蟬分手后，伏秋言才發現自己把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給了她。所以現在的她身無分文，連個包子都買不起。

「堂堂伏家小姐，整天穿得跟個男人似的，連個簪子都不戴，身上連塊玉都沒有……」伏秋言一邊吐槽，一邊揉著飢腸轆轆的肚子向南平鎮走去，想要找點吃的。

「老闆，來碗雞蛋面。」跑了300里地，什麼都沒吃，伏秋言實在餓得不行。好不容易看到一家老闆看著還和善的攤子，伏秋言決定先吃了再說。

外面的東西自然比不上家裡，尤其是這個連味精都沒有的年代，路邊攤上的東西就只有兩個字來形容——「難吃」。

只是伏秋言實在是餓極了，自然是顧不上味道，何況她還得想該怎麼逃單呢。

「老闆！」

「姑娘，您吃好了？兩文錢。」老闆利落地收拾起伏秋言的碗筷，說道。

「我沒錢，你看你這兒還缺刷碗的嗎？我可以以工償債。」伏秋言從來不知道自己不要臉起來還能這樣，可是是在沒辦法，餓。

「你這姑娘怎麼這樣呢？看著人模人樣的，還吃霸王餐怎麼的？」老闆聽伏秋言這話也是懵了，街頭賣面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

「誰都有落難的時候是不，我是錢包給弄丟了，身無分文，你要是不需要洗碗的，要不你打我一頓出氣，當是抵飯錢了！」伏秋言嬉皮笑臉地把臉湊過去說道。

「去去去，洗碗去！」老闆擺了擺手，一臉無奈。

「好嘞！」

「老闆，你快收攤了嗎？我這手都快在水裡泡了一天了。」伏秋言一邊洗著手裡的碗，一邊埋怨道。她真是低估了一個路邊小攤的生意，怎麼客人能有這麼多啊。

老闆端了一碗面放在了桌上，說道：「這一天你也辛苦了，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也不容易，住的地方我幫不了你，這碗面你吃了吧。」

「謝謝老闆！」伏秋言簡直感動得要哭了，果然古今中外最善良的就是勞動人民了。

「老闆，一碗面。」一個黑衣的男人在伏秋言隔壁桌坐了下來，一把漆黑的劍被放在了桌上。面容冷峻，眉宇間竟然有些熟悉。

伏秋言端著碗坐到了他的對面，問道：「你認識我嗎？」

那男人微微抬眸，冷冷地說道：「不認識。」

「我叫阿言，你叫什麼？」

「斬無名。」說完黑衣男子也不多言便埋頭吃面。

「那我們還真不認識，嘻嘻！」伏秋言說得歡樂，心卻一點點沉了下來。相似的眉宇、姓斬，如果沒有猜錯，眼前的人就是傳言中母親的私生子。她實在不願意相信，她母親真的有一個私生子，可他與慕容遙實在是太像了。

「我的親人們，你們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伏秋言心裡輕嘆。

斬無名走後，伏秋言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出來！」跟了沒多久，斬無名忽然停住了，用低沉的聲音冷冷地說道。

「我去！」伏秋言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要崩塌了。從小所有人都告訴她，七大世家的武功是大垸國武功的巔峰。可等她好不容易練到了伏家武功的最高層，結果一出來一看，一個個都能輕易碾壓她。

「嗨，這麼巧啊，我們又見面了。」伏秋言從房頂跳了下來，尷尬地笑道。

「慕容家的輕功…」斬無名皺眉問道，「你是什麼人？」

「你知道慕容家的輕功？」按理說斬無名應該從小就被送走了，「天外飛仙」只有嫡系能學，他應該不可能知道。難道他跟慕容家或是母親還有聯繫？

斬無名可不知道伏秋言腦子裡有這麼多想法，他毫無感情地看了伏秋言一眼，說道：「不要在再跟著我。」

伏秋言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不敢多糾纏，便昂了昂頭，傲嬌地說道：「誰跟著你了，我不過是喜歡走房頂而已。既然你不喜歡有人跟你同行，那我就走好了。」

說完，伏秋言便跳回屋頂，趕緊跑開了。跑了大概5里地，伏秋言才敢停下來，拍了拍胸脯，自言自語道：「這人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看我一眼，身邊就感覺陰風陣陣的。」

秋天的夜晚算不上冷，也絕不算暖和，伏秋言無處可去便這麼愛別人家的屋頂上睡了一晚。

一大早，她就聽到了一個說得上驚悚的消息——前去端木家說親的屠家少主屠淵被殺了，就在南平鎮的端木家別院南風山莊。

「伏素的計劃已經開始了嗎？」伏秋言又想起了雨蟬的話，心裡不由地擔心起來。

伏秋言準備潛入南風山莊看看情況，發現南風山莊已經被端木家的家兵層層圍住了。

「季公子！」

伏秋言在南風山莊門口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季如風。

「他怎麼在這兒？」

按理說，他應該正在因為真雲城易主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伏秋言跟著季如風進去南風山莊，看到南風鎮的鎮長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季長老！」鎮長見季如風進來，趕緊迎了上去。

「先去看屍體吧！」季如風的風格向來是雷厲風行，他也不和鎮長多話，便趕緊讓鎮長帶路，去了屠天恆休息的房間。

屠淵的房間是整個南風山莊最豪華的房間。伏秋言學著古裝劇里，躲在房頂上，掀開了一個瓦片。

房間里季如風檢查完屍體，對屠天恆的手下說道：「一刀斃命，兇手的武功在屠少主之上，而且擅長用劍。」

「一刀斃命？不可能，你知道我們少主的武功有多高嗎？」手下一臉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大垸國的武學精華，盡在七大世家。七大世家之間，屠家被稱為武學世家，武學造詣最高。屠淵是屠家少主，他的武功怎樣，季某自然知道。但是你看，屋裡沒有打鬥的痕迹，屠少主手裡緊握著劍，很明顯是剛拔出劍，可是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殺了。」季如風倒不在意屠家下屬的衝撞，反而向他解釋道。

「會不會是認識的人趁少主不備做的。」

「不像！」

伏秋言在屋頂聽得越來越吃驚，別人不知道屠淵的實力，她卻知道。

三年前，屠淵到伏家求劍。伏秋言不想自己鑄的劍有個草包主人，曾試過他的實力。屠淵至少在武功方面，強悍地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