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國土重疊與地靈
審訊室內。
塗秋山坐在了審訊桌前看着眼前這位文雅清秀的男子。
「你…你們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塗秋山捏著滿是胡茬的下巴眉頭輕皺的詢問著伊正。
「沒有出生記錄，沒有指紋記錄，沒有身份記錄…你一個人就算了，現在抓回警局看守的那群人全都是這樣？」
塗秋山對這種情況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偷渡客了。
但以北城的管制怎麼都不可能一次性冒出這麼多偷渡客來！
「閣下能給我一份地圖嗎？這樣比較好說明一些。」
伊正提出這個要求沒過多久，審訊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塗秋山對門外的人說了一聲，他還在奇怪是誰會在這種時候打擾他審訊工作時，在門外走進了一位身着軍服的男人。
男人的外表很年輕戴着一幅無框眼鏡，外貌和塗秋山審訊的伊正有兩三分相似之處。
「小龍？你來了意思就是…」塗秋山似乎認識對方。
「塗隊…工作場合還是不要用這種稱呼了。」那人說。
「說的也對，趙辰少校你造訪這裏代表這案子被上面接手了對嗎？」
塗秋山站起身向這位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敬了一禮問。
「嗯，但塗隊你作為警方代表也能坐下來旁聽，不打擾。」
趙辰在塗秋山身側坐下之後，他直接從一疊厚厚的文件袋中取出了兩份地圖和一堆照片放在了審訊桌上。
這兩份地圖中其中一份就是很常見的世界地圖，另一份地圖就讓塗秋山看得有些陌生。
第二份地圖的材質非常的古樸，整體呈現出一種蠟黃的色澤，地圖本身似乎也是人為手繪出來的，而非機械繪製的流水線產品。
這份地圖最奇怪的地方在於…上面僅有歐洲，亞洲與非洲三塊大陸板塊，而像是美洲，大洋洲，南極北極等全都是空白的。
趙辰沒向塗秋山解釋第二份地圖的來歷，而是直接將兩份地圖推到了伊正的面前問。
「你到底做了什麼？」
趙辰的目光緊盯着這位大夏的國師，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貴國與大夏的國土重疊在了一起。」
伊正拿着兩份地圖將其疊放在了審訊桌上，再藉著審訊桌上的枱燈，塗秋山這才發現兩份地圖上他們所在國家的國土能完美的重合在一起。
「所以我國各地的城市才會出現這種異常現象？」
趙辰又從文件袋中取出了一沓照片放在了桌上。
這些照片是國內各個主要城市所拍到的異象，多數異象就是塗秋山之前上街所看到的景色，兩座來自不同時代的建築以怪異的方式重疊在了一起。
「我已盡我所能將術法的影響降到最低。」
伊正的這一番話聽得趙辰表情逐漸轉冷。
趙辰現在很想把眼鏡摘下放好，然後抓起這位大夏國師的衣領狠狠揍他一頓。
什麼叫影響降到最低？
兩個世界的國土重疊在一起會帶來什麼災難先不提。
華國突然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光是對外貿易的失衡，還有國內經濟可能迎來的各種災難性影響，就可能會讓國內成千上萬的人失業！
外貿還有國內經濟衝擊上的災難還能靠國家管控經濟來解決。
問題是在外的留學生，遊客還有學者們…不管他們有沒有一起來到這個新世界，都是直接關係到他們的人身安危。
趙辰要問的事太多了，所以他必須要有條理的一條一條問清楚，首先…是關於大夏和華國城市重疊的影響。
「你指的降低影響是這個嗎？」
趙辰用拿出了三張完整的照片放到了伊正面前。
城市重疊的影響比華國官方預估的要小。
例如北城也就靠近紫金宮的一個小區域出現了這種建築重疊現象。
可以大夏的城市規模來看，城市不可能就只有這麼小一點。
因此華國官方在同一時間觀測到了在北城的城區以外，一處本應該是風景區的位置出現了一座規模龐大的古城。
這座古城從建築結構來看本應該是和北城重疊在一起的。
其他地方也出現了類似的狀況。
「是，北城與貴國的城池完全重疊的話，恐怕會帶來地動山搖之災難，因此我讓北城她向西遷移了百公里，對貴國其他城池也是如此。」
伊正的這番解釋說得很理所當然，趙辰聽着額頭卻溢出了一些並不存在的冷汗。
將一座城市，那怕是古代城市完整的向西遷移百公里？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說…『讓北城她向西遷移』？你的這一說法和語氣聽起來那座古城好像有生命一樣。」趙辰還注意到伊正話語中的其他一些細節。
「這世間所有的土地都是有生命的，大夏的國土也不例外，北城出來讓諸公見上一面。」
伊正很耐心的向趙辰和塗秋山解釋著這個世界的種種規則，同時輕聲的對着身後輕喊出了華國與大夏首都共同的名字。
只是這個名字指代的不再是兩座城市，而是…一個人的名字。
於是在塗秋山驚詫的眼神注視下，暗淡的微光在伊正的身後聚集，構成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少女外表的年齡看起來僅有十二三歲的樣子，略顯年幼…
她身着一身淡青色的長裙，從樣式來看有點像是留仙裙，裙擺上綉著不知名的花朵紋路。
少女在露面之後表現得非常羞澀…
在被塗秋山還有趙辰兩位陌生人注視時…她忍不住用雙手捧起了自己及腰的秀髮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然後有些害怕和好奇的看着兩人。
「諸…諸公安好。」
少女竭力想讓自己的問候聲聽得禮貌一些，可羞澀和害怕的情緒還是讓她說了好幾次都卡殼了。
另一側塗秋山因為這位陌生少女的出現突然變得非常緊張。
這裏可是審訊室，伊正可是犯人！任何人貿然闖進審訊室都是違法的行為。
「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塗秋山的質問聲嚇到了對方，她發出了極其微小的嗚嗚的聲音，用着求助看向了審訊室里另外的兩位大人。
「塗隊冷靜，先聽他解釋。」
趙辰抬手示意塗秋山先不要把女孩給趕出去，留給這位大夏國師一些解釋的時間。
「北城她是此地的地靈，地靈有形亦無形，只要她想就能出現在此地界任何一處地方。」
伊正在介紹着她時，這位與首都同名的女孩也不停的點着頭，生怕自己點頭的速度點慢了，塗秋山就送她一副大夏國師同款的銀手鐲。
「地靈，術法，國土重疊。」
旁聽的塗秋山冷靜了下來念著這些完全脫離了現實生活的辭彙。
他也逐漸從眼前的異象中推斷出了一些頭緒來，可塗秋山所想的事情太過於荒謬，他為了確認還是問了聲旁邊的趙辰。
「趙少校，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塗秋山問。
「我們現在正身處在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有很多未知事物的新世界。」趙辰在說話間用手指了一下角落裏面躲著的少女。
那個女孩似乎有點喜歡趙辰，可能是之前趙辰幫她擋下了塗秋山質問的原因。
她看見趙辰指着她還傻傻的對趙辰揮了揮手回應。
只是趙辰無視掉了女孩的回應，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國師伊正身上。
「這…沒道理。」
塗秋山瞬間明白了趙辰話里的意思，他也是知道穿越這個概念的，可要是他真穿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話…
「我們不是還在北城嗎，這裏是北城西城區警局的審訊室，我的同事也都在…」塗秋山一時間腦子有些混亂。
「因為來到新世界的不止是你和我，還有華國全境的國土…城市，基礎建設，軍事力量的部署，衛星網絡等等…這些和全體國民都一起來到了這個新世界。」
趙辰用平靜的聲音敘述出了一個讓塗秋山坐在原地久久無法接受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