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意想不到的人

出發的第二天晚上，宋悅和林遠致終於到了紐約。

在董事會上，她竟然見到了一個令她萬分意想不到的人――萬愷言！

「你怎麼會在這裡？」宋悅詫異地看著他，差不多兩個多月沒見，萬愷言變得越發消瘦，面色也由健康的白裡透紅變得有些蠟黃。

這讓她不禁好奇這些日子以來他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短短兩個月時間會讓他變成這副模樣？

「別這麼意外。」萬愷言微微一笑，唇色有些蒼白，對宋悅說，「我現在也是程氏集團董事之一。」

「你……怎麼會？」宋悅驚訝地看著他，又看看林遠致，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回澳洲了嗎？你……這才短短几個月，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萬愷言笑笑，拉著她要進會議室，看到一旁面色不悅的林遠致，鬆開宋悅，示意她先進去。

宋悅點點頭，便進去了。可是她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門口，悄悄聽著萬愷言和林遠致的對話。

直覺告訴她，這兩人一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她必須要搞清楚。

「遠致……」萬愷言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林遠致一把揪住了衣領。

他雙眼通紅，像是極其憤怒，卻又透著幾分難過。

「咳咳……」萬愷言虛弱地咳嗽一聲，林遠致嘆了口氣，鬆開了他。

「你看看你，萬愷言！你自己是個醫生，現在像什麼樣子？」林遠致怒道，「別人的命是命，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對不起……」萬愷言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說，「謝謝你幫她那麼多。」

「我幫她？要不是因為你我犯得著嗎？」林遠致一拳憤怒地砸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說，「我叫你別來別來！這裡有我盯著，你是信不過我嗎？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再去管閑事？你這樣自私，考慮過伯母嗎？你要是真有什麼事，她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讓她怎麼辦？」

「好了，我來都來了，你就別生氣了。」萬愷言溫和一笑，說，「不是我信不過你，是我害怕……我怕自己這次不來，就再沒機會見到她了。」

萬愷言說著，朝會議室里看了一眼，宋悅立刻往裡躲了躲，沒讓他發現自己在偷聽。

她聽到的這些，都是什麼意思？什麼白髮人送黑髮人？什麼再也見不到了？他們倆到底在說什麼？

「你這又是何苦呢？」林遠致知道無論怎麼罵他都罵不醒了，索性改為語重心長的勸告，「你默默為她籌謀，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卻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值得嗎？你的病，不在醫院繼續治療會惡化的，你……」

「林遠致。」萬愷言叫住他，說，「這些事情和她都沒有關係，我幫她從來都不是為了讓她知道讓她感激，相反，我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所以我不會讓她知道。至於我的病……其實我自己心裡清楚，藥石無醫，現在不過是強行吊著命而已。正因為我是個醫生，所以我知道一個本來早該被病魔奪去生命的人，被強行續命有多麼痛苦。我不願這樣……」

「你就這麼放棄了，你母親怎麼辦？你考慮過她嗎？」

「我媽她雖然難過，但她理解也支持我的決定。」萬愷言笑笑，說，「遠致，兄弟！我最後拜託你一件事，希望你能替我照顧我的母親。」

「我才不要幫你照顧！」林遠致撇開頭，眼睛有些濕潤了，說，「要照顧你自己好起來，照顧你母親到她百年！」

「你明知道……」

「我不管！」林遠致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大吼出聲，說，「萬愷言，我命令你必須好起來！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把你母親丟到河裡去！」

萬愷言笑笑，說：「你不會的，我了解你，刀子嘴豆腐心。」

林遠致瞪著萬愷言良久，說不出一個字，轉身離開了。他永遠都拿萬愷言沒辦法，不管他選擇什麼，他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最後還註定陪他一起瘋。

「我答應你。」林遠致低聲自言自語道，一滴眼淚無聲滑落。

林遠致離開后，萬愷言轉身走進會議室，宋悅裝作剛出來的樣子，和他迎面撞上，心卻砰砰直跳。

她現在心亂如麻，不知道是該直接問萬愷言他到底怎麼了，還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像沒事人一樣，哪個才是他所希望的呢？

「去哪兒啊？」萬愷言笑問道，「難道是太想我了，出來找我？」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貧了？」宋悅到了嘴邊的話卻問不出來，她害怕從他口中聽到答案，這也算是一種逃避吧。似乎只要她不知道，萬愷言就可以一直什麼事都沒有。

「我一直如此。」萬愷言笑笑，說，「好了，準備一下吧，馬上會議就要開始了。」

宋悅點點頭，說：「好，進去吧。」

兩人一起走進會議室，不一會兒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來了。

由於程氏集團現在群龍無首，誰來主持會議成了一個爭論的焦點。

「現在公司沒有董事長，按照資歷，我們應當請年紀最長的董事來主持。」

另一派則反對，說應該由與程家血緣關係最近的人來主持。

「程歆小姐又不在，董事裡面哪裡還有程家的血親？」

「你們似乎忘了，前任董事長程博先生的親生女兒在這裡。並且，她還是程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萬愷言和宋悅，有人笑道：「你一個萬家人，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們程氏集團的事？」

「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我的資格？」萬愷言拿出一樣東西，在他們面前晃了晃，說，「這是我的持股證明，各位需要來驗證一下真偽嗎？請便。」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自然沒人去驗，便又將矛頭對準宋悅，問：「你說她是前董事長的女兒我們就信嗎？你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萬愷言看了宋悅一眼，說，「把林遠致讓你帶來的東西拿出來。」

宋悅點點頭，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持股證明，還有能證明程家女兒身份的物件。

「如果還有人不信，我們也可以請來程家其他叔叔伯伯們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時間，會議室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