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最好的證人

「你不事先告訴我你的安排，到時候我要怎麼配合你？」宋悅有些急了。她又不是學表演的，難道要她到時候臨場發揮？

「事先告訴你，那就沒有真情實感了。」林遠致打算將賣關子進行到底。

宋悅見他實在不肯說，只好不問了，可心裡卻越發忐忑起來。

「程歆是你最好的證人，你得確定她會站出來幫你指證她自己的父親。」

「怎麼？你信不過歆姐？」宋悅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說，「我相信她的為人，那天程淵指責我的時候，如果不是她出來說話，我肯定沒那麼容易過這關。」

「信不信她是你的事，我管不著。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為一個你本來很確定的因素突然變了而功虧一簣。」

「我信她！」宋悅堅定地說道。

林遠致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我就先走了。把小安一個人放在家裡我不放心。」說完，宋悅便起身準備離開。

「宋悅。」林遠致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宋悅回過頭，臉上帶著些疑惑，問：「還有事嗎？」

「沒什麼。」林遠致沉下臉來，他最終還是選擇尊重那人的意願，不告訴宋悅。雖然他一直替那人不值，曾不止一次勸過他，為了那樣不知感恩的女人，不值當。

可每次那人都笑著說：「世界上不是每個人的愛情都能是雙向的，我不後悔。」

可笑那人自己本就是個醫生，幫了無數人，最後卻連自己都救不了。

此時，遠在澳洲的萬愷言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電視里播放有關程氏集團的新聞，他終於鬆了口氣，這樣他也能夠放心些了。

甄珠陪在他病床邊，看著形容瘦削的兒子，心疼不已，說：「你要是捨不得她，就去把她追回來吧。傻孩子……」

為了宋悅，為了治好小安，他沒日沒夜地做研究做實驗，卻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媽。」萬愷言虛弱地咳嗽兩聲，無奈地笑道，「不是說好不說這個了嗎？再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她真的感激我，願意到我身邊來，我也陪伴不了她多少日子了。」

早在一個多月之前，宋悅去德國陪小安做手術之前，萬愷言就已經知道自己得了病。所以他才必須要搶在自己的時限之前，給小安把手術做了，為宋悅安排好一切。

林遠致是他的好友，也是他曾經一位病人的哥哥。因為他治好了他的妹妹，所以林遠致一直覺得自己應該報答他。

雖然說這些年萬愷言也從來不曾要求過什麼，可這一次，為了宋悅，他去找了林遠致。

「唉……你啊……」甄珠默默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出了病房，偷偷抹了一把淚。

兒子不願意讓宋悅知道，她就忍著不告訴宋悅，也不敢輕易在他面前哭，只能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悄悄抹眼淚。

陸紹安去到公司，Ivonne已經到了，再加上霍一陽、周琦還有何照昇，一行人都在辦公室里等著他。

「怎麼了都？大清早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陸紹安調笑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Ivonne無奈，說，「知道zero的股價現在已經跌到多少了嗎？」

「就算跌到底了，那也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陸紹安笑笑，說，「著急也沒用，還是想想新品的事吧。」

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陸紹安可真是淡定，都到了這份上了，就差不多股票都要變成廢紙了，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可是真佩服你的樂觀，要是我啊，早都沒心思開玩笑，煩都要煩死了！」何照昇一臉崇拜地看著陸紹安，然後八卦地戳了戳他的胳膊，問道，「不過說真的，你這麼淡定，是不是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

陸紹安神秘一笑，眾人都以為他已經有了妙計，期待地看著他，等他把計劃說出來。

結果在眾人的期待之下，陸紹安說出了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沒有。」

「好了不鬧了，開會吧。」陸紹安讓他們都坐下，開始開會，「你們都各自說說自己那邊的情況吧。」

陸紹安首先看向Ivonne，畢竟新品計劃最基礎的環節是設計部現在的設計稿進度，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創意，其他部門也只能是無米之炊。

Ivonne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設計部這邊，設計稿已經準備好了，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不用，我信得過你。」陸紹安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是zero的生死存亡之戰，如果打不好，是致命的。」Ivonne詫異道，「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做好，你確定？」

「如果我不確定，也就不會找你了。」

「好吧……」Ivonne打趣道，「看在你這麼相信我的份上，要是zero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可以給你提供免費食宿。」

說完，幾人都哄堂大笑起來。他們也是在用這樣的方法來宣洩這些日子以來的壓力。

「周琦，你那邊呢？」

「我這邊一直盯著萬家，目前他們對zero倒是沒什麼小動作，不過……」周琦微微蹙眉，說，「最近顧政司那邊似乎有點奇怪。」

何照昇插嘴道：「是啊，顧氏集團那邊，我約見了顧政司好幾次，可他的秘書都說他不在。我就在想，不會那麼巧每次都恰好不在吧？」

陸紹安皺起了眉頭，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難道說……是顧立本？

「我會想辦法找到他，那段衍那邊呢？有情況嗎？」

「暫時沒有不尋常的事發生，放心。」何照昇回答道。

陸紹安點了點頭，至少還不是四面楚歌，那就證明還有轉圜的餘地。

散會之後，陸紹安撥出了顧政司的號碼，電話通了，卻一直無人接聽，他不得不想別的辦法。

既然顧政司的電話沒人接，那麼姚美玲呢？

陸紹安嘗試撥通了她的電話，響了幾聲之後，通了。

「喂？」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低低的，很明顯是在壓著嗓子說話。

「是我，陸紹安。」一股不安的的感覺湧上心頭，陸紹安問道，「顧政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