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南嶺 神武
「公子，不捐點香錢嗎？」僧人拿起兩個面具遞給謝千塵。
面具都是清一色的貓兔子面具，帶上去還能分的清誰是誰嗎？？
「我佛慈悲，眾生平等，這香錢，神仙是不會在意的。」謝千塵虔誠的對着僧人「阿彌陀佛」了一句。
伸手去拿僧人手中的面具。
僧人那頭拿的緊，大概是覺得這兩人穿人模狗樣的，卻一點香錢都不願意捐，實在是不像樣。
兩人扯著面具的一端誰也不想放手。
「不走么？」鹿婉雲等的久了，聽到身後漸漸的私語聲。
謝千塵手突然一松，兩手環在的胸前，微微往鹿婉雲這邊一靠：「這僧人不肯拿面具給我們，說我們沒捐香錢。也不准我們上去。」
排到了前面才發現入口還有一個僧人，手裏拿着許多木牌，上面系著紅繩，應該是用來許願的許願牌。
「哦？~~~~」鹿婉雲拖着尾音，隨即一聲輕笑，輕漫道：「我倒還是第一遇見不捐香錢不準進的寺廟，不知道這啟嶺山供奉的是那路神仙？」
「我們啟嶺寺供奉的乃是神界的神武將軍。求什麼靈什麼。這香錢也是孝敬他老人家的。」發麵具的小僧人，看着年歲不大，說起話來，倒是氣勢十足。
「神武？女神仙？」
「對。」小僧人抬頭挺胸道，彷彿能在神武將軍的寺廟當個小僧，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
鹿婉雲低眉淺笑：「哦，是她啊。難怪寺廟裏是這樣的小僧。」
鹿婉雲說的很小聲，只有謝千塵跟那小僧能聽到。
嗯哼？謝千塵不由看了一眼鹿婉雲，這麼能說？
「你這話什麼意思？！神武將軍豈你能詆毀的？」小僧氣憤道。
「哎，我說你這小僧怎麼說話呢？我們說什麼？你從那個字裏面聽到了詆毀了？？」謝千塵側身擋在了鹿婉雲面前，將她拉在了身後。
鹿婉雲莫約愣了神，一抹冰冷環繞在了她手腕上。
一觸既收。
明明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她卻能感覺到面前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微微側了一下身，面朝著那石階，抬起了臉，「望」向東方。
謝千塵沒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一雙眼睛一一回瞪着六雙眼睛，拿起一個破面具，聲音故意提高了八個分貝道：「你們莫不是打着神武將軍的幌子，在這裏強賣強買不成？還是欺負我們是外地人？？」
「你莫要………」
「你這小僧我看着面生的很，不會是個假和尚吧？」站在謝千塵身後的一位姑娘道，她早就注意到前面的男子了，只是礙於他旁邊的姑娘。
她將這事看的最全，心裏不免有替謝千塵出氣的意思。
佛家以慈悲為懷，這僧人態度可不行。
「我看着也像，這捐香錢本就自願，我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強迫人的小僧。這以後，誰還敢來我們啟嶺寺燒香祈福？」
「就是，來啟嶺寺，不就是求個平安富貴，怎麼滴，就開始要起香錢來了，你要說這面具要錢，也別打着捐香錢的頭銜，也不怕神武將軍怪罪下來。」
「我看八成是三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誰，敢在神武將軍的眼皮底下招搖撞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從人群里突然出來一個重量級的婦人，氣沖沖的往這邊來。
「趕緊報官！！這種騙子一定不能放過！」
也不知道是誰這樣喊了一句，原本井井有序的隊伍頓時混亂起來，將那三人全部圍住了。
謝千塵眼疾手快的拿了兩個面具，拉着鹿婉雲上了石階，這才逃過了被圍擁的危機。
謝千塵回頭看了一眼那場面，嘖了一聲：「你說那三人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
要是真的，這寺廟感覺會不怎麼靈。
「你，要不要牽着我的衣服？」謝千塵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台階，上山的人又多，這要是出了意外，多危險啊。
「我的意思是，人太多了，免得我們被人衝散了，這山看起來挺高的。」謝千塵說完又怕鹿婉雲想歪了，補充了一句。
鹿婉雲忽然一頓。
謝千塵心裏一緊。
「你朝身後看看，是不是那兩人？」鹿婉雲微側着頭，耳朵聽着身後的動靜，靜默了一盞茶的功夫，打破了那微妙的氣氛道。
「哪兩人？」謝千塵失落又慶幸的暗暗呼了一口氣，在人群里仔細分辨，說出的三個字剛落音，就看到從人群里擠出來兩個人，一個人正抬眸往他們這裏看。
謝千塵猛的回過頭，低聲在鹿婉雲耳邊道：「就是那兩個人。」
「嗯。」
「把面具帶上，好像是跟着我們來的。」謝千塵本來是不想帶的，這面具可真說不上好看，他抬手先給鹿婉雲帶了起來，又給自己帶了一個。
「不一定，那寺廟供奉的人，他們認識。」鹿婉雲淡定的道。
謝千塵左手剛垂下，手背就被一股吸力撞在了鹿婉雲手背上，那系在他們手腕上的紅繩緊緊將兩隻手纏繞在了一起。
衣袖一蓋，仿若兩個牽着手，私會的小姐跟公子。
「只是為了安全。別多想。」鹿婉雲突然道。
謝千塵眼珠子看着鹿婉雲，壓着上揚的嘴角，食指在上唇柔搓道：「我，又沒說什麼。」
「……………」你是沒說話，你確定沒多想？
「你是不是很討厭那個神武啊？」謝千塵一手壓着面具，假裝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兩人很明顯在人群里搜索着什麼。
他直覺，他們就是在找他們。
「談不上討厭，只是單純的覺得，她配不上『神武』頭。」鹿婉雲說：「別往後看，當他們不存在。」
「嗯。」謝千塵說不擔心是假的，那個什麼人出手一個什麼陣法，鹿婉雲就跟扔在了火山裏燒了整整一晚，能不擔心嗎？
「怎麼說？你是不是認識她？」謝千塵暗自沉了沉心，他們會不會是沖着那怨靈來的？
「有過一面之緣。」鹿婉雲頓了頓：「曾經有一位將軍，平九州八荒，鎮六界之主，護芸芸眾生，散無上功德救萬靈，他乃上古之神，本可成六界之首，卻甘為神袛，自封『神武』。」
謝千塵摸著下巴，思緒被鹿婉雲的話所吸引：「那按你這麼說，這位上古之神莫不是已經神歸混沌了？」
謝千塵看着鹿婉雲身子微微顫慄了一下，腳步跟着一頓，雖只是短短一晃眼的事，鹿婉雲開口說話時依舊輕飄飄的沒有任何不同。
但他確定自己一定沒有看錯，特別是她如同受了莫大打擊的顫慄。
她說：「沒有，他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那就是犯了錯，被流放了？神武的頭銜因此也給別人？」謝千塵莫名的醋意橫生了起來。
「嗯。」
「……………」鹿婉雲這不咸不淡的【嗯】讓謝千塵有些啞然，他默然道：「你，沒想着去救他？」
鹿婉雲很輕很輕的在朦朧的燈火之下，搖了搖頭。
兩側高懸的燈籠將她影子拉的有些長，在人來人往，喧鬧紛雜的啟嶺山上顯得孤寂又落寞。
謝千塵那句「為什麼」突兀的堵在了咽喉里。
心裏沒由來的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