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狠心

「外婆，若婉珍阿姐的病是我害的，那我感染了風寒，又是誰害的？」

「自是你自己不小心！哪有人害你！」

「為何我得了風寒便是我自己不小心，婉珍阿姐風寒了，就是我害的？外婆，說不準也有人害我呢？」

「你命那麼硬！誰害得了你！你們三個，可是剋死了親爹親娘！」

「外婆，如果這樣說的話，外公也早亡，是不是也是你克的呀？」

這話一出口，梅孫氏不由得臉色一白，一旁的三舅和三妗子也都瞪大了眼睛。三個大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之前梅晚秋雖說也是人如其名，蕙質晚秋，說話卻絕對不敢如此大膽。

「你，你這個不孝女！竟這麼說你外婆！簡直沒有教養！」

「外婆？晚秋雖未曾讀書，卻也知道母慈子孝這一說話，長輩的要慈愛，晚輩要孝順，這方是人倫。若是長輩不慈愛，還要晚輩孝順，那豈不是愚孝嗎？晚秋沒了爹娘，教養全靠外婆，外婆盡心教養，晚秋自然就有教養。」

「你！你這賤丫頭！賤種！」梅孫氏被這一番言辭氣得臉色煞白，直拍桌子，什麼難聽話都罵得出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娘已經嫁給了你爹，早不是我們家人了！你們三個憑什麼回來吃白飯！賴在這裡不走！」

梅晚秋微微一笑，心想，終於快要進入正題了。

「外婆，若我是賤種，那您也是賤種的外婆。無論如何，我就是咱們梅家人，就是實實在在的在這裡住了一年。外婆罵我可以，卻別連累整個家裡的名聲呀。婉珍姐姐正要到了婚配年紀，小濤哥哥也要去考秀才了不是。若是傳言梅家出了個賤種，哥哥姐姐還如何做人啊？」梅晚秋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讓梅孫氏啞口無言。

兩人已吵了多時，早引來無數村民圍觀，圍觀的都不由得在一旁說嘴。

「喲，梅家這個晚秋丫頭可不得了，不過才九歲，就這般聰明，長大了可是個人精！」

「哎也是這個孩子命苦，一下子就父母雙亡了，偏偏碰到這樣狠心的外婆，再聰明也是被逼出來的！」

「是啊，前幾日那樣大的雪，我聽說那梅孫氏婆子竟然把三個孩子直接趕出了家門，要不是梅永良他們家好心把孩子領回去，這三個孩子怕都沒了呢！」

聽到門外的議論聲，梅孫氏的臉色更差了。

「嬸婆，這鬧來鬧去的，傳出去也不好聽，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把三個孩子撫養大吧！」

梅孫氏一聽梅永良說話就來氣，若不是梅永良多事，這三個孩子早就死在外面了，怎麼還會鬧出今天這一遭來！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怎麼不養他們三個？你不是都養好幾日了嗎？這不是還是自己養不下去了，才把人往我這送。別叫我嬸婆了，你就是往我這送燙手山芋的！」

梅永良被梅孫氏一通搶白，明明有理的事都要變沒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