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降臨
「青青，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們誰都不能退縮。下輩子，我們母女再團聚。」
「媽媽，還有爸爸。」青青收好釘子，小臉上有了些紅潤，「剛才我夢到爸爸了，他說會馬上趕來救我們。」
「他……」
腦海中浮現葉擎天的身影，楚凌煙又差點兒失控。
種種情緒填滿心頭，咀嚼到最後，只有說不出的苦。
七年了他都沒有消息，怎麼會趕過來？
他甚至不知道青青的存在，又去哪裏知道自己母女的處境？
「葉擎天，如果你還活着，就盡一次做父親的責任，把青青救出去。如果你死了，那就保佑我們能逃出升天。這些都做不到，就把我們母女帶走吧。能在黃泉路上見一面，也不枉咱們家人一場。」
心中吶喊著，楚凌煙卻給不了女兒任何的回答。
「呵呵，我還擔心你們尋了短見，看來是多慮了，賤人果然惜命。」
就在這時，一個端著紅酒杯的男人走了進來。
將女兒扯到身後，楚凌煙露出了憤怒而戒備的神色。
「曹子陽，有種你就殺了我們。」
「殺了你們，豈不是太便宜了？」
曹子陽喝口紅酒，蹲下來露出了獰笑。
「要怪就怪你知道了我的秘密，給你榮華富貴不要，卻想着去舉報我販賣人口，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呸，你就是個畜生。」
楚凌煙羞憤無比，狠狠啐出一口。
「大壞蛋，你等著，我爸爸馬上就會過來，他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
青青抓起一把髒東西，直接扔了出去。
「小雜種，我看你是找死。」狗屎甩在臉上，曹子陽大怒，「你個沒爹的野種，我先收拾你一頓。」
「不好了陽少。」就在楚凌煙要拚死相護的時候，急匆跑進來一人，「陽少，有幾艘船好像在追我們。」
「廢物，慌個屁。」曹子陽呵斥，「前面不遠就是霓虹國的領海，黑龍會的人已經趕來接應，有什麼可怕的？」
「陽少說的是，我去通知他們加速，到時就算是龍國戰艦，也拿我們沒任何辦法。」
「去吧，我還要陪這對賤人好好玩一玩。」
轟！
曹子陽的話剛說完，外面就劃過了一道閃電，隨着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熊熊火光也照亮了大片的海面。
「怎麼回事兒？」
船身搖晃，曹子陽的紅酒灑了一身。
「陽少，上面的人說好像是一架戰鬥機墜海了，飛行員彈射了出來。」
「戰鬥機，哪兒來的戰鬥機？」曹子陽臉色一變。
「我馬上去看。」
轟！
麻五剛剛走到上梯口，甲板就在轟然間塌陷了。
驚恐聲都來不及發出，直接被落下的人踩斷了脊梁骨。
葉擎天，帶着悲憤到極致的殺機降臨。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曹子陽嚇得一個激靈，忍不出後退兩步。
船艙里上百條惡狗，也全都夾緊了尾巴。
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葉擎天一聲不吭，眼中所見的景象，已經將他的喉嚨緊緊扼住。
逼仄的船艙，惡臭的環境，妻女被關在籠子裏，依偎著顫抖。
她們一定很怕吧？
一定很絕望吧？
這世上，真有人敢如此對待他葉擎天的妻女？
凌煙，我來了。
青青，爸爸來救你了。
心中一遍遍的嘶喊，可葉擎天就是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只有眼淚，在啪嗒啪嗒的往地上砸。
「你是，爸爸嗎？」
青青的兩隻手抓着籠子，鼓起勇氣問著。
大大的眼睛裏，都是期盼和疑惑。
噗……
稚嫩的童聲，就像一把刀，直接插進了葉擎天的心口。
壓着的那口血噴出去，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青青，我是爸爸，我是。」
「你，你真的是葉擎天？」
楚凌煙跪着撲向前，一遍遍的擦眼睛確認著。
「凌煙，是我，我回來了，回來了。」
「草泥馬的，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這個賤貨的姦夫，小雜種的野爹，老子……」
啪！
沒等曹子陽把話說完，葉擎天的巴掌已經抽在了他的臉上。
飛出去砸到船艙上，噴出幾顆帶着鮮血的牙齒，慘叫着掙扎。
「葉擎天，快走，不要管我，快帶着青青走。」
楚凌煙急的語無倫次，不說這裏有多少曹子陽的人，船馬上就會進入霓虹國領海，再走可就難了。
「凌煙，我帶你們出去。」
「別管我，你別管我。」楚凌煙急火攻心，也吐了血，「帶青青走，快走。答應我，好好把她帶大……」
「凌煙……」
鋼拳砸開鐵鎖，葉擎天將昏迷的楚凌煙摟在了懷裏。
「爸爸，你帶着媽媽走，青青不能拖累你們。以後你要好好對媽媽，她經常在夜裏哭，每次都會喊你的名字。」
「青青，走，爸爸帶你們走。」
葉擎天，已經無淚可流。
「爸爸，我困了，好想睡覺。能看到爸爸，青青就很開心了，以後……再也沒人說我是野孩子了。還有這個，媽媽說如果逃不出去就吞掉，青青不怕疼，就怕看不到爸爸。現在，現在不用吞了……」
啪嗒！
話沒說完，青青也倒在了地上，那顆銹跡滿滿的釘子，滾到了葉擎天的腳下。
啊……
感受着妻女越來越弱的氣息，葉擎天仰頭髮出凄厲的嘶吼。
暴虐的殺氣噴涌，幾乎要把整艘船給撕碎。
他不敢想，若是來晚一步會怎麼樣？
楚凌煙，自盡而亡？
青青，吞釘而死？
到時面對兩具屍體，他還怎麼活下去？
曹家？
黑龍會？
死！
全都得死！
「殺！」
尾隨而至的蕭雄紅了眼睛，這幫狗日的畜生，一個都不能留。
藥王弓爾彌電射而至，匆忙查看后長吐口氣。
「殿主，夫人和小主是因驚悸心勞而昏迷，並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她們就交給你了。」
俯身親吻過妻女的額頭，葉擎天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強壓着仇恨之火，來到了甲板上。
迎風而立，臉上再無絲毫的波瀾。
戰皇蕭雄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因為他知道，葉擎天表現的越是平靜，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就越恐怖。
「殿主，除了曹子陽之外，船上的人渣全部殺光宰盡。共解救出215名女性同胞，已經派人護送回國。此刻我們已經進入霓虹國的領海，黑龍會大批船隻正在靠近，是否要退，還需殿主做決斷。」
「我眾神殿自建立以來，可曾退過？」葉擎天冷漠出聲。
「有人死過，有人傷過，從沒人退過。」
蕭雄應聲，殺機再起，示意把曹子陽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