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輕婚

周衍提議結婚，大大出乎賽琳娜的預料，她的確是一點心理準備都無。

而周衍也沒用『怎麼，不敢么？』之類低劣的激將法去進一步刺激賽琳娜。

周衍道：「你將第一次作為賭注，壓我會對得起你的這份付出。那麼，為什麼不繼續相信下去呢？相信這結婚的提議非同尋常。」

賽琳娜很快就知道了，的確非同尋常。

因為有專業的法務和金融團隊出現，使得婚前的財產公證，成為單方面的財產分割。

動產、不動產、現金……賽琳娜光是簽字都簽到手腕酸疼，她感覺自己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金山。財富的沉重超乎了她的想像，讓她喘不過氣的同時，又感覺提心弔膽。

當然，也不是全是不良感覺。好的感覺也很多。比如為她服務的團隊中，有幾個能力、外貌都異常出色、年紀也正正好的女性社會精英，她們看向周衍的目光中，那種打算隨時吃人的意圖都是不加掩飾的。她甚至懷疑，只要周衍點點頭，現場上演少兒不宜都完全沒有問題。而周衍對其始終不假辭色的表達着無興趣的態度，這讓她頗能感受到幾分對比出來的幸福感。

在對的時間地點做對的事，所以現在她是周太太，而這些未必就比她遜色的女人，則只能作為她勝利的見證者，掙一份對現在的她來說，微不足道的小錢。

俗話說，有錢能使磨推鬼。

時間管理，效率學，什麼的自然也能包括在內。

周衍跟賽琳娜拿的是賭城的結婚證明。就為了它具備法律效力的同時，還足夠快。

說實話，賽琳娜對於這一紙婚書，其實不是特別在意。這不是因為美聯邦人的率性，而是她知道這玩意綁不住感情，反而只會在情意不再后，搞出一地雞毛。

不過涉及到巨額財產的分割，以及周衍的一句：「再過兩個月，這般權威性的婚姻證明將不會再有」，她便重視了起來。

然後聰明如她，自然會問：「情況這麼糟糕？那豈不是說，這些財富，也只是浮財？」

「這麼理解也沒錯，從名義和法理的角度，或許還能多堅持三五個月，但實際上被誰占、又有被誰使用，就不好說了。再往後，沒人再會為這些證明背書。能拿回來是你的本事，被別人搶了去也無需抱怨。世上絕大部分財富都將重新分配，不過屆時的主旋律不是如何分配財富，而是生存。」

於是賽琳娜不可避免的心情有些沉重。雖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能讓她認可的理由，但她知道，周衍沒有誆她，走到這一步，周衍也沒必要誆她。

利用財富分割的空檔，賽琳娜還跟周衍拍了婚紗照。

訂製的高檔禮服，在金錢的砸擊之下，很快就做出來了。

當然，真正的好衣服，也是需要反覆打磨，慢工細活的。

但就像某奢侈品牌鞋的發言人、對其產品鞋跟斷裂的申訴的回答說的那樣：「我們做產品，從來不考慮耐用。」

穿一次就扔的話，造型到位也就可以了，細節可以事後補，或乾脆細緻的做一套或幾套同款，作留念。

賽琳娜就是這麼打算的。因此也不介意婚紗照的實際背景都是綠幕。她如今在世界各地都有房產，根本不在乎婚紗照的背景弄虛作假。

即便是這種超高效率，仍舊是折騰到下午14點左右才基本結束。

中午兩人只是簡單的吃了點外賣。對此賽琳娜也不在乎，畢竟美聯邦大多數人的午餐都簡約，晚餐較為豐盛。

賽琳娜在乎的是新聞。

這個時候的新聞，還沒有跟官方統一口徑，還是平時的那種較高新聞自由度，只要不涉及真大鱷，那麼其他人、事隨便曝料調侃，聯邦總統更是個天字一號的靶子供大家發泄。

在這種背景下，昨夜后夜發生的很多起慘案就被捅出來了。而且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各種牛鬼蛇神登場解讀：有的說是惡靈索命，有的說是變態殺手，還有的說是猛獸殺人，也有人跳出來瞎說大實話末日將至，異種降臨……

總之就是題材很豐富，並且怎麼驚悚怎麼來，結果效果有點過於好，一幫媒體硬是給堆出個量變質變。有些人信了，據追蹤報道稱已經有小規模的遊行，要求官方採取對策什麼的。

周衍對此，則感覺很是玩味。

東方是不許妖言惑眾，竭力捂蓋子。西方則是用狼來了的辦法讓人們隨便吹，幾次過來，即便是真相，都沒人信了。很難說哪種掌控輿論的辦法更好。

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在周衍看來，關鍵在於，美聯邦給予民眾的自由，有些過火。當然這有歷史因素等一系列的原因。

但就結果而言，美聯邦的組織效率，是真的很受自由主義影響，從上到下，都被民主自由的那套給忽悠瘸了，這也是一周目美聯邦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全面崩盤的一大原因。

之情周衍對賽琳娜說的兩個月和三五個月，可不是亂說。在一周目，美聯邦災變后兩個月，就各自為政了。既然聯邦已經名存實亡，各州自行其是，那麼屆時辦理的婚姻證明，自然不再具備被各州認可的法律效力。而之後州政府也或快、或慢的淪陷，又哪裏還有人為原來的法律、以及法律所公正的財產背書？自然是以實際佔有、實際使用為基準。

總算周衍在二周目初期，就對財富的類型比較敏感。因此分割給賽琳娜的財產的成色，也還是比較好的。高價值、易出手，雞肋完全沒有。之所以不動產略多，也是因為他以另外的身份成為富豪后，在交易的過程中，難免會因多角債務問題，被頂賬一些不動產。

而這種財產，往往是越急於出手，就越是被壓價壓的狠。因此周衍就玩左手倒右手。或者說，將一部分不是很容易流通的財產，轉移到小金庫，慢慢消化。

所以他這次分割大筆財富給賽琳娜，本質是用小金庫養情人，只不過比較豪，就兼得很闊氣很隆重罷了。

賽琳娜·簡·福克斯，就這麼暈乎乎的成了賽琳娜·簡·周。再叫狐狸小姐顯然是不合適了。

不過嘎嘎新的周太也有不滿意的地方，那就是她並非戴維·周的妻子，而是維肯·周。

這沒辦法，周衍的身份之多堪比傑森·伯恩，其中最原始的戴維·周，表面上就是個靠賭球有些小錢的休學大學生，扮演要忠於人設，不能搞混。

名分確定，財務分罷，接下來周衍陪賽琳娜去大學宿舍收拾行囊。

實際上也就是一些有紀念意義的照片什麼的需要收拾，主要是跟室友蘇瑪麗告別。

賽琳娜已經決定辦理休學手續，不過這個不需要她親自出面，自然會有律師代勞。

而她實際上是想給蘇瑪麗安排個職務，方便照顧對方的。畢竟她的大學朋友不多，蘇瑪麗是最親密的那個。

不過電話打不通，宿舍也沒找到人，賽琳娜就有些堵心，忍不住向周衍求助：「該不會出了什麼狀況了吧？」